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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她突然觉得每个人其实都有很多的不如意。庄婆婆无儿无女晚景凄凉,看着是很可怜,可她算是子孙满堂了,却闹心得睡不着觉,也没好到哪去,说不上谁比谁更幸福些。唯一幸运的是,她们俩都遇到了娇娇这么乖巧懂事的晚辈吧,这孩子对她们真的是全心全意了。这几日的工夫,刘氏母女三个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刘氏和阮春兰都很有自知之明的降低了存在感,干活、吃饭、睡觉,一句话也不多说,免得惹人厌烦,倒是让家里消停了不少。其实刘氏和阮香兰已经去李家商量过阮春兰的亲事了。李家媳妇本来夸下海口要帮被人牵线呢,谁知一问闺女被闺女埋怨半天,这才明白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李冬梅也没说实话,只是让李家媳妇觉得男方身体有毛病,所以才愿意出那么多聘金。这次商量着把人换成阮春兰,本来李家媳妇以为肯定不成的,还嘲讽了刘氏两句。谁知阮香兰和李冬梅私下里嘀咕一通之后,就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只不过聘金从八两变成了二两。同样一个小伙子,娶阮玉娇给八两,娶阮春兰就给二两,换谁都觉得这是屈辱啊,可刘氏竟然还挺高兴的样子。李家媳妇看不明白,也不乐意掺和了。她明明只是帮亲家亲戚牵个红线,怎么还弄得这么闹心?幸好这次似乎是两边有意,不用干啥就给定下来了。刘氏回家跟阮金多说了这事儿,二两银子把阮春兰嫁了,虽说对比那八两太少了点,但对比别人家的闺女又挺正常。关键是上次阮春兰做出的那件事太让人膈应了,留着她在家总觉得不踏实,得时刻担心她会不会偷东西,会不会偷跑了败坏全家的名声。如今有一门亲事正好离得远,聘金也不算少,那就干脆同意了呗!等刘氏把这事儿跟大家一说,老太太和阮玉娇都觉得不太妥当。之前不是说人家眼光高吗?明眼人都能看出阮春兰和阮玉娇的差别有多大?虽然聘金是降低了,可这人选换得也太离奇了点吧?不过老太太才提了两句不妥,就被阮金多给顶了回去。之前老太太管着阮玉娇的亲事是说阮玉娇是她养的,不叫他们爹娘做主,如今轮到阮春兰,人家爹娘非要同意,她想管也管不了。而且阮春兰这个孙女,这些年其实也让她很失望,她不是没管过,却总能发现这个孙女那些阴暗的小心思,她没那么多精力,也管不过来了。最后在阮金多和刘氏的坚持下,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而且因为男方家不在这,急着回去大办婚事,所以这边就是给了聘金和嫁妆,选个吉日穿红衣裳给接过去就行了,不在这边摆宴席。这样做虽然不够体面,但理由也挺冠冕堂皇的,大家商量了一下就这么给定了。李冬梅婆家的远亲定了阮春兰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众人惊讶归惊讶、好奇归好奇,可却没有之前那份争抢的心了。她们是为着之前的八两聘金争的,如今变成二两,而且还是远嫁,大家伙儿就觉着不合适了。毕竟闺女嫁到近处,要是嫁得好点还能往家拿点东西呢,二两就给远嫁实在没意思。她们不争了自然就多了说闲话的心思,一提到聘金从八两掉到二两就好笑得要命,这可真是把阮春兰的脸皮扔到地上踩了,比她jiejie也差太多了吧!不过想想阮玉娇既生得好看又会赚钱,人家聘金高也合情合理,八两变二两也没什么奇怪的,唯一奇怪的大概就是那位“眼光高”的人竟然能看上阮春兰了!阮春兰心里憋着一口气,虽然这亲事是她之前想要的,可那时候她想要的是那份体面。如今真的给她定下这门亲,她却只得到了无尽的嘲笑,这让她对那没见过的未婚夫也多了一层憎恨,凭什么她就比阮玉娇低六两银子?凭什么这样作践她的尊严?要是就这么嫁过去,她还有什么风光可言?连摆酒都不在这边摆,跟那穷苦人家出嫁的一样。阮春兰意气难平,可家里根本没一个人再理会她,尤其是她之前曾表现出想要这门亲事的意思,如今又有什么可说的?阮家三姑娘定了未来的秀才,二姑娘定了个家有良田的好人家,大姑娘放话不奉养奶奶不肯嫁。这两个月阮家三姑娘的亲事可谓是家喻户晓了,让村里的人看了不少热闹,如今终于有点尘埃落定的感觉,反正在他们眼里,阮玉娇基本就是嫁不出去了。不管大家心里怎么想,见着阮家人还是会说声恭喜。阮春兰没有再找到机会偷跑,知道不能扭转这件事,就转变了自己的心态。她这次是丢脸了,聘金是没有阮玉娇高,可她的聘金二两银子在村里也是体面的,还有好多人才一两聘金呢。更重要的是她未来的夫家据说有十亩良田,还没其他兄弟争田产,将来她的日子绝对能过得比许多人好。就连那张家,说是考秀才考秀才的,家里不还是穷的吗?这么一想,阮春兰心里就好受多了,有几次听别人说阮玉娇嫁不出去之后,她就更满意了,面对阮玉娇的时候也不再那么畏畏缩缩,反而挺胸抬头,好像总算压了阮玉娇一头似的,让阮玉娇感觉莫名其妙。虽然阮玉娇没时间也没兴趣去探查这门亲事有什么问题,但依着敏锐的直觉,她总觉得其中有阴谋。要是上辈子她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但在员外府生存那么久,她已经看惯了勾心斗角的那些阴暗,有一点不对劲都能让她多想几分。这门上辈子没出现的亲事就让她感觉特别扭,不过这件事已经跟她无关了,看见阮春兰这副德性,她更懒得说什么。如今待在阮家时常让阮玉娇不开心,所以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庄婆婆那里的。阮老太太也常跟着去,跟庄婆婆聊聊天打发时间。庄婆婆虽然不爱说话,但经历得多,偶尔一句话便能说到人心里去,给了阮老太太不少安慰,对家里的事也越来越看得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年轻的时候她无法反抗婆婆,管不了两个儿子,如今儿子们长大了心思也歪了,她根本就无能为力了,既然如此,何必还自寻烦恼呢?他们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总归都不是作jian犯科的人,顶多日子闹心点罢了。这边有阮老太太陪庄婆婆,阮玉娇又不是太忙,便又开始带着四个弟弟满村子溜达,试试能不能偶遇恩人。带孩子抓鱼、嬉闹,看着他们还算懵懂的样子,其实心情能好上许多。阮家渐渐就分割开来,阮玉娇和老太太领着四个小子乐呵呵的,二房两口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大房那几个人就互相算计,别别扭扭的。一家十二口人虽然还在一起,实际上心已经分开了,连同桌吃饭都没什么好聊的了。阮玉娇按部就班地做着衣裳,绣着荷包,又到了五天交衣裳的日子,她早早收拾好就往镇上去。卖完荷包,她却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