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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长身而立站在床边,看着她闭上了眼摆明了不想和自己说话,恍惚间,他脑中想起了一件和她有关的往事。第9章当初她阑尾手术住院,之后发烧,他来医院看她时恰好她醒来,她看到他很开心,笑靥如花,眼睛里亮光璀璨,少女的娇俏在她脸蛋上表现得淋漓尽致,分外明显。之后护士进来准备给她打点滴,她当即就不开心地闹起了脾气,说什么也不肯伸手,更不要那个护士。起初,他皱了皱眉,让她听话别闹。没曾想他说完了那话,她小脸直接冷下去,直接跪坐起来,气呼呼地对护士说他是她看上的男人,别想打他主意,不准再偷偷看他。之后,换了个不苟言笑的年长护士她才勉强配合。再后来,她撒娇让他靠近点,说是有话要跟他说,于是他在床边坐下,几乎是同一时间,她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吧唧”一下在他脸上快速亲了下。记忆清晰,恍若就在眼前,她娇媚撒娇,眸光情意炙热——“四哥,我发现我今天又喜欢你多一点啦,你呢,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让我做你女朋友呀?”她从来就是肆意潇洒的人,敢爱敢恨,坦荡澄澈,从不克制,从不隐瞒,就比如她当初喜欢他,便是轰轰烈烈,恨不得昭告全世界霸道占有。而如今……四年未见,她似乎愈发嚣张肆意。但,她不再对他情绪波动鲜明。重逢至今,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她不会感动也没有生气,她能坦然地对他陌生,对他无动于衷。她的眼中再没有他。对她而言,他似乎就只是世家哥哥。【四哥,染染说她不爱你了。】忽地,岑微柠发给他的那条微信消息清晰在脑海中浮现。不爱……而她亲口说,她爱那个叫乔越的男人。*时染迷迷糊糊有意识醒来时,周遭安静得过分,眼前是暗色一片,不远处路灯晕黄,倒是为微凉夜晚平添了几分温馨暖意。不是在医院,是她住的公寓楼下。清明回归,白皙手指轻按了下额角,她恍惚想起在医院挂水时因为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她选择闭上眼假寐,她是知道自己睡不着的。但没想到……她竟然第二次在医院那种她讨厌排斥的环境中睡着了,且没有因那个摆脱不了的噩梦惊醒,哪怕时间很短。独属于男人的清冽气息萦绕鼻尖。她彻底清醒。男人浓墨般的眸就落在她身上,目光沉沉,深不可测。时染侧眸。“谢谢岑四哥送我回来。”唇畔微微上挑勾出浅薄弧度,她轻轻袅袅地笑,似是真心实意地感谢。话落,她收回视线,推门。“咔——”轻微一声,门被锁上。“再呆十分钟。”她听到男人极其低沉的嗓音。闻言,她转身,重新看向他。俊脸完美,轮廓如雕塑般坚毅,深沉而又淡漠。“可我不想啊,”绯色的唇轻轻张合,浅淡的笑毫不收敛地溢着,时染徐徐淡淡地提醒,“衣服赔了,医院也去了,已经两清了呢。”“两清?”视线锁住她的脸蛋,岑衍重复,嗓音低哑而紧绷。他神色很是平静,平静得近乎恐怖。“时染,”眼睛里似乎能结出一层冰,他低声叫她的名字,宛若从喉骨深处溢出,偏生语调异常冷静凉薄,“清不了。”时染的唇畔还弥漫着浅笑,甚至于在听到他的话,瞧见他眸底的暗色时,她的笑意还加深了几许,愈发妩媚撩人,明艳张扬。“岑四哥,”她望着他,开腔,“以前呢,是我年少不懂事,一直缠着你,sao扰着你,以为情窦初开时的喜欢就是一辈子。”暗色下,她眉眼间染着令人心悸的娇媚,脸蛋仍然慵懒美丽,她唇角的弧度很淡,近乎没有。“可是啊,人心易变,没有一辈子,情窦初开时的喜欢不过是那一瞬间的心动,只是一瞬间,冷却了就发现其实什么也不是。”温温淡淡的嗓音就那么轻描淡写漫不经心,却清晰地传入了岑衍耳膜中。凉薄。刺骨。“我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的是什么,”唇角微勾,时染嗓音逐渐变得轻快愉悦,“岑四哥,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不喜欢,更别提爱,不会再缠着你带给你困扰。”我长大了……当初的最开始,他说,她太小。胸口似窜起了一团火焰,眸底暗色汹涌,岑衍盯着她,双眸却是异常的森冷,吐出的每个字皆被冷意深深缠绕:“不喜欢了?”“是啊。”时染坦然,星星点点的笑意染满她双眸。似想到什么,她幽幽叹息,索性直接挑明:“岑四哥,其实你不过是习惯了当初我追在你后面缠着你而已,如果换成是我,大约我也会如此,劣根性……不止男人有,有时女人也会有的。”“可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啊,再没有重新喜欢上的可能。”黑色短发下,男人那张俊美的脸变得暗沉逐渐难看,隐约间似乎还有阴霾缠绕,骨子里的矜贵褪去,整个人仿佛变得戾气逼人起来。气氛,微变。无人再说话。须臾,“啪嗒”一声,是打火机的声音。视线所及,幽蓝色火焰跳跃,一根烟被捻出点燃。青白烟雾徐徐。时染看到他姿态优雅地浅吸了口,而后,她分明捕捉到了男人的薄唇慢慢染上了一层不甚明显的邪肆,些许笑意溢出,淡的几乎没有——“不喜欢我了,那又如何?”*香樟公馆。整间别墅都没有开灯,黑暗笼罩,唯有岑衍指间的一抹猩红忽明忽暗。“嗡嗡嗡——”手机振动。他接通,沙哑的嗓音下多了几分性感:“说。”“你他妈终于接电话了?”周亦微醺地嚷嚷,“哪呢?好不容易给你过个生日人能不见?你……赶紧过来,好好玩玩儿……”“嘟嘟嘟……”忙音声在下一秒响起。周亦不敢置信。有人醉醺醺地勾住的肩膀,嘴里还喊着:“四哥怎么回事呢,他人呢?没看人苏浅见不到他那强颜欢笑的失落啊,苏浅……苏浅走的时候……哦,对了,我看到她和时遇寒了。”时遇寒?周亦本来有些混乱的脑子忽的清明,一个猜测跟着涌出——难不成,岑衍他突然离开是去找时染的?时染时染……以前他不是亲口承认的,对时染一点意思都没有?现在搞什么?脑袋有点儿疼,周亦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