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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蜜轻笑一声,把目光移向落地窗,不想被他看到自己落泪:“其实也没什么,我们之间只是父辈的约定。”“你去客房睡吧,我现在不想见你。”她没骨气地抹了把眼泪,淡淡地说。不知在床上站了多久,书蜜被人披了件外套,打横抱起去了客厅。“你乖乖等着。”季临琛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去了阳台。季临琛拨通赵延的电话:“你现在来一趟明园,拷贝一份那天在车库的行车记录仪……”打完电话,季临琛回到客厅。书蜜缩在沙发角落里,双手环保小腿,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通红,就那么可怜巴巴地望着茶几发呆。“等赵延来跟你解释。”季临琛道。书蜜眨下眼,挂在长睫毛上的一颗小泪珠掉了下来。她淡抿了唇,声音很小:“你的事为什么要让别人来解释。”季临琛一时语塞,这可能是他此生仅有的怔然。他没跟人解释过事情,他是上位者,从来只有别人向他解释。没有人说话,诺大的客厅突然陷入死寂。二十分钟后,赵延赶来。他一进客厅就看到唐小姐通红的双眼,但他也就只敢看一眼。老板站在一旁,淡漠地看着他。以赵延多年的经验,从细微表情上来看,老板这是在催他。赵延速度放下笔记本,手在掀开盖子前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一记冷光飞来,赵延忙不迭地双手敲击键盘。他太难了,刚躺下床特设铃声就响了,拎起电脑就夺门而出。窝在沙发角落的唐书蜜抹抹眼睛,抬起下巴看视频。她的眼睛湿漉漉的,隔几秒就眨巴一下,看得聚精会神。季临琛并没有看视频,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几分钟后,视频播完。唐书蜜的淡抿了下唇,原本下垂的嘴角变得微微勾起。原来是唐瓷这白莲故意往季临琛身上跌,而季临琛当即就毫不留情地将她推开。这一幕恰好被有心人拍下,大做文章。赵延用余光瞟了一眼两人,又感受到室内气温回暖。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声情并茂的还原另一张配图的场景,也就是画展外的那一幕。描述完后,赵延还画蛇添足地将季临琛对唐瓷说的话重复了一遍。“书蜜的事她自己会跟我说,不想说的我也不用知道。”尤其是最后半句,赵延把冰冷漠视的语调演绎到了极致,唐书蜜仿佛能透过他的声音看到画面。“然后季总就上车回公司了。”赵延发言完毕,先是看了看唐小姐,又望向老板。季临琛:“辛苦了。”赵延怔了下,随即微笑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哪有季总辛苦啊。”书蜜抬眼望着他,季临琛也扫了他一眼。赵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有些歧义,马上解释:“季总已经快四十个小时没合眼了,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虽然是解释,但也是他的真心话。老板对自己太狠了,外界皆传他雷厉风行,手段凌厉,却不知这背后是昼夜不歇的辛苦劳累。一般人是坐不上他这位置的,就算坐上了也受不住。“行了,你先回去吧。”季临琛欲要送他至门口。赵延受宠若惊,连忙摆手说不必。“回头我让秘书给你调薪。”季临琛道。赵延又怔了一下,茫然道:“已经调过了。”集团内部规定半年加一次薪水。“那就再调一次。”他说得轻描淡写。赵延微鞠躬:“谢谢季总!”他突然觉得,他一点都不难!季临琛回到客厅,见书蜜还窝在沙发里:“化妆师和造型师约好了吗?”书蜜的脾性他早摸透了,像季云订婚宴这种场合,她一定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众人面前开屏。这句话如同惊雷,砰的在书蜜脑子里炸开。她一下子弹起来,睁大眼睛:“完蛋,我忘了!”她说着狂奔进了卧室。季临琛看着光着脚丫奔跑的书蜜,轻呵一声。书蜜约完后,拿着手机走出来。季临琛倚在沙发里,他在赵延来之前就换上了居家服,浅灰色的格子衬得他脸庞更为清秀。这套居家服还是书蜜买的,她也有一套浅粉色的。当时买下是因为两件打折,虽然书蜜喜奢,但偶尔也会小节约。他长腿松散地搭着,手臂搁在一旁,碎发下阖着眼。微拧的眉心透出些许疲倦。“你去卧室睡会儿呗。”书蜜想到刚刚赵延说的话。闻言,季临琛缓缓睁开眼,睫毛在眼睛下方的冷白皮肤拓下淡淡的阴影。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不睡了,下楼吃早饭吧。”书蜜抿抿薄唇,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下了楼。-桌子上的早餐很丰盛,有包子,蒸饺,奶黄包等中式早点,也有吐司,法棍等西式糕点。季临琛吃饭不挑剔,除了不太爱吃甜,但偶尔也会吃一个奶黄包之类的甜食。季临琛很少在家吃饭,管家也摸不清他的喜好。只能一样准备一两个,放在精致的瓷盒里,就像广式早茶一样。相比之下,唐书蜜的早餐就很单一了。黑全麦切片,法棍之类的高GI碳水,配一杯低脂牛奶或者去水肿的纯黑咖啡,再搭点水煮或烤的绿色蔬菜。唐书蜜咬了一小口黑全麦切片,特别叮嘱的无糖无油,口感粗糙,没有味道。为了保持身材,她对自己非常狠。而对面的男人则慢条斯理地夹起一个奶黄包,他的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木制的筷子被他用出了古董般的感觉。书蜜的目光落到夹在筷子上,被他咬了一小口的奶黄包。外层肯定是蓬松软软的,内心是香甜的奶黄。光是看着,书蜜就能想象出它的味道。与味同嚼腊的全麦切片形成鲜明对比,书蜜忍不住问:‘好吃吗?”“…还行。”他说着,又咬了一口。“甜吗?”“嗯。”“给我尝尝?”禁糖太久,对甜食的渴望已经到了一个阀值,书蜜的大脑里只有甜甜的奶黄包。由于季临琛很少吃奶黄包,管家也就只准备了一个。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剩下的小半个奶黄包恰入男人的口中。季临琛淡默地扫了她一眼。唐书蜜硬邦邦道:“当我没说。”季临琛又扫她一眼。书蜜低下头,默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切片。大脑不停地转动,突然在某个节点卡壳,忆起刚刚不争气的哭泣。她抬起眼皮,不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