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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着还是令人觉得不甚舒服,“丞相大好了?真是国之大幸。”君子渊抱拳客套道:“曹大人严重了,多谢挂怀。”“听说三公子最近回来了?”曹谦突然问道。君子渊点头道:“此次若非犬子,恐怕子渊已不在人世了。”“三公子人中龙凤,这些年着实太委屈了一些。”曹谦又看着君子渊扯了一个笑算是告别,转身步下台阶。他看着正午柔暖的阳光,心中浮现出他那个长子的笑容,很像,不强烈会有淡淡的暖意,却像随时会消逝。如今,也终究还是消逝了……墨儿,你低估了君三,齐晗的事,他已经堵死了所有的线索。不过,父亲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世间万物,独缺一味名唤‘后悔’的药。君子渊看着向来以狠厉著称的刑部尚书步下台阶,回味他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知为何,见微知著的君丞相心中竟然有一些隐隐的不安。御书房里的金丝炭燃烧着,温暖如春,皇帝齐慕霖的心情也和此刻的环境一般冷暖自知,他看着桌上曹谦呈上来的调查结果,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见面的丞相君子渊。这些年来,他在朝中为政,君子渊助他良多。一个好的丞相,上呈天意,下安群臣,君子渊以先帝义弟的身份,牢牢地压制着整个朝堂的威严,如同中流砥柱。他的幼子君默宁的确纨绔,可是也因此付出了八年的韶华岁月……这一次救驾之功……正思量间,君子渊熟悉的身影已经步入御书房。齐慕霖不待君子渊行礼,便起身绕过书桌扶着‘救命恩人’,笑道:“丞相不必多礼,看丞相风仪,应是大好了?”君子渊道:“多谢皇上挂怀,臣恢复得很好。”二人一番君臣问候,实在是最和谐不过的场景。邀请君子渊落座之后,齐慕霖再次开口道:“大朝之后才传来的好消息,北莽太后于数日前遇刺身亡,同行的要务大臣也伤亡惨重。本来是必战之局,谁知道竟然如此收场!”君子渊也是惊喜,脑海中却浮现了自己半昏半迷之际,幼子默宁在床边叨叨的话,似乎就有这一条,难道竟真的是他派人做的?“曹尚书已经查明,腊八日悦来酒楼的刺杀就是北莽一手策划,如今他们也遭遇此境,实在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齐慕霖再次向若有所思的君子渊投去感激的目光,“此次的确全赖丞相相救。”君臣二人相处多年,君子渊自是知道皇帝的感激是出于真心,他也不多绕圈子,坦言道:“皇上洪福自有天佑。皇上,臣此次请见,是有两件事请皇上允准。”齐慕霖说道:“丞相请说。”“臣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此次又伤在心脉,”君子渊声音清越,如同多年以来在朝上挥斥方遒,君相风仪从未改变,“所以臣乞皇上,允准臣辞官回家,颐养天年。”齐慕霖一怔,他未曾料想君子渊竟然会请辞,他是两朝老臣,开国元勋,难得为人低调做事谨慎周全,真是朝中不可或缺之人。“君相,朕理解君相之意,只是朝中之事多有倚仗。这样吧,君相安心在家调养,朕若有请教之处,还望君相依然能够相佐。”君子渊知道辞官一事定是不能一蹴而就,皇帝这样说,就是还有转圜的余地,也便不再多言。他略略思虑一番,再次启口道:“还有一事……犬子默宁……”“朕知道,”齐慕霖并不让君子渊说完,已经递过一份圣旨道,“当年落霞山一事,令郎已经被囚八年,也够了。此次君相舍命相救之恩,朕不知如何报偿,这一份圣旨,朕想着应该能表达朕之感激之万一。”君子渊展开一看,正是赦免君默宁的圣旨!君子渊诚心行礼谢恩!齐慕霖依然亲自扶起丞相。二人再次落座。君子渊目的已达,想着是否告退回家告诉家人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却看到皇帝面上突然显出为难之色。“皇上,是有什么为难之事?”齐慕霖看了看君子渊,说道:“从辈分上说,君相与先帝兄弟相称,朕该当称呼一声‘七叔’,那自然就不是外人。君相应当知道五年前坤宁宫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君子渊不知皇帝为何突然旧事重提,坦言道:“是,此事臣有所耳闻。只是当时皇上就极快极稳地处理了,不知今日为何……”齐慕霖揉了揉太阳xue,道:“凌雪有个儿子,论排行该是朕的二皇子,当年大火之后就失踪了。对于他的音讯,多年来只有刑部捕头于一刀留有一份口供,说是最后一次见到齐晗和那个名叫秦风的侍卫,是在……云中山脚!他们还曾经闯入京郊别院搜查,只是一无所获……”君子渊惊诧之情溢于言表,“臣并不知晓其中之事,犬子也未曾提起。”“本就是多年以前的事情,”齐慕霖道,“而且于一刀的证词也只是捕风捉影。只是前一阵子,京城突然有一股流言,说是有个名叫‘君亦晗’的少年,出身云中山,甚至还传言他就是当年从宫中逃离的那个孩子……”君子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目光炯炯地看着皇帝,静待下文。事已至此,齐慕霖也不再兜兜转转,道:“这个名叫‘君亦晗’的少年,有不少人见过他曾经和子轩(君宇的字)同行前往天使堂,这件事曹尚书已经确认。既然传言如此,君相,朕的意思,证据全无自然不能妄下定论;但是空xue来风未必无因,烦请君相替朕问问子轩,这个‘君亦晗’是何来路?若是能查清楚,也能平息了市井流言……”“臣明白了。”君子渊沉声道。“子轩是朕看中的孩子,”齐慕霖继续说道,“朕不希望流言波及他;至于朕的那个孩子……”君子渊难得多说一句道:“毕竟是皇室血脉,皇上还是派人找回来……”齐慕霖摇头道:“凌雪为人工于心计,当初朕尚在潜邸,是她使了手段才有了齐晗;这一点上,朕与九弟着实相似,所以……”没有‘所以’,君子渊都明白了。曹谦上呈给皇帝的奏折君子渊看了,曹谦想说的话他也明白了。二皇子齐晗以待罪之声逃离宫廷,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云中山,刑部还因此搜查了默宁的京郊别院——曹谦想说的是,默宁有窝藏钦犯的嫌疑,此其一;有确切人证看到君宇和一个名唤‘君亦晗’的少年有所牵连,而君亦晗出自云中山——这里的意思有两层——君亦晗就是当初的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