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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对人名都是同性情人的关系。☆、Chapter2时至今日,我仍旧十分羡慕玛戈,她无疑是上帝的宠儿。她有着和人间最美的女人海伦()不相上下的外貌,用最宽松的束腰带(②)也能显得无比纤细的腰肢(我无意间从母亲和玛戈的对话中得知的),比夜莺还悦耳动听的嗓音,以及无与伦比的好运气,比方说,遇见菲利克斯·赫西。他们是在外祖父家举办的舞会上认识的。那时菲利恰好也在巴黎探亲。出于对美丽的异性的兴趣,出于对爱情的期待,出于同为英国人的认同感,他们很快相识并熟悉起来,甚至在短短一个月内发展成订立婚姻的契约关系。因此,在那个晴朗的五月,他有充分的理由来未婚妻的庄园小住。在刚被园丁修剪得整洁葱郁的花园里,我第一次见到菲利,他第一个从那辆开进雷德格瑞夫庄园的黑色摩根汽车里走下来,随后伸出一只手牵着道克森夫人与小姐下车,同时体贴而优雅地将空出的手抵在车门顶端,防止其坚硬的外壳碰伤女士们柔软嫩滑的皮肤。也许是因为看到了这完全符合英伦绅士作为的一幕,也许是因为对上了那双清澈的土耳其蓝眼睛,也许是因为我本身对于像他这样高大英俊的男人的抵抗力的缺失,总之,我从第一眼就对这位年轻的海军军官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浓厚兴趣。我们都不得不承认,世上真正成为撒母耳(③)的圣人少之又少,而我明显无幸忝列其中。在后来长久的痛苦愧疚的赎罪时光里,我曾无数次尝试把这一场悲剧归咎于父亲不讲情理的严苛,医生小题大做的警示,母亲毫无原则的溺爱……但这并没有让我好受,我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是我亲手将他,我的最爱,推入地狱。我对菲利的喜爱注定是一场希望渺茫的博、彩,即使连蒙特卡罗(④)最大胆的赌徒也不敢投下我所下的注。我们的友谊隔着生理上的鸿沟,伦理上的批判和道德上的诅咒。更为重要的是,我不清楚菲利是否对我有兴致,如若他像父亲那样对这种爱抱有反感甚至憎恨,我的心必将破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连同我的身体一起飞到坟墓里,永远埋在肮脏、沉默而呆板的泥土之下。兴许仁慈的上帝真的对我,对这个虚弱、孤单、失意的男孩有所垂怜,居然让菲利读懂了我的暗示,并且做出了含蓄但积极的回应。在那场旨在庆祝玛戈十九岁生日的舞会上,我站在一个稍微冷清点的角落里品尝来自波尔多的上好的红酒,眼神却像猎豹一样在人头攒动的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搜寻那头最灿烂的金发——我相信我能从其他枯草般的、黯淡的、掺了杂色的金发中一眼分辨出他独有的那份来。事实上,我的确成功了。那个高大、俊美的,如同希腊雕塑一般的身影就在玛戈的身边,并且同我一样拿着高脚酒杯。我非常乐意寻找我们之间的共同点,这使我心情愉快。终于,在我脑海中排练无数次的情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我们的视线在这个拥挤、喧闹、明亮的地方相遇,在一百多多人的注视下交织到一起。我紧紧盯住他的眼睛,像是要从其中攫取一切关于他的信息;而更令我欣喜的是,对于我过分炽热的目光,他不但没有表现出不适与畏惧,反而友善地朝我微笑。因而,我也对他投以一个小小的笑容作为回报。对于我这样jian滑狡诈,处心积虑想要博得他人关注或是同情的男孩来说,学会察言观色是人生中的第一节课。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注意到,原本令我讨厌的无神、懒散的眼睛除了有阻碍我成为独当一面的英雄这样的负面作用以外,还拥有意想不到的功效。虚弱的身体和忧郁的眼神让我在那些心地善良的夫人小姐们那里得到格外的怜惜:我不笑的时候就像一个心事重重的、闷闷不乐的可怜的病人,因此我的笑容变得格外珍贵。而我恰到好处地控制着在人前笑的频率,以防他们对我的怜悯荡然无存。可这一切规划都在见到菲利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脸上仿佛印着一本笑话集,让我见了就没由来地咧开嘴角露出笑容。在他和别人交谈时,我爱久久地观察他一开一合的嘴唇,并且暗自揣度那两片鲜红的唇瓣究竟有多软,里面渗出的津液究竟有多甜。尽管表面上我们的交集还停留在平日里相见时的点头寒暄,但我那颗不识好歹的、自负的、跃动的心已经私自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下了一厢情愿的定论。我把他当作我的情人,这份情意与之前我对马克的感情有所不同,如果菲利坚持,我甚至愿意与他保持苏格拉底式或柏拉图式的圣洁的恋爱(⑤),只要我们的心连在一起,这就足够了。作者有话要说: 海伦:古希腊神话中第三代众神之王宙斯跟勒达所生的女儿,在她的后父斯巴达国王廷达瑞俄斯的宫里长大。她是在人间里最漂亮的女人。②束腰:19世纪-20世纪初,欧洲女性非常流行束腰,以夸张的细腰为美,因此导致许多女性死亡。③撒母尔:中少有的完全没有罪行记录的圣人。④蒙特卡罗:摩纳哥公国的一座城市,位于欧洲地中海之滨、法国的东南方,属于一个版图很小的国家摩纳哥公国,世人称之为“赌博之国”。⑤苏格拉底式、柏拉图式恋爱:一种人与人之间的精神恋爱,追求心灵沟通,排斥rou、欲。☆、Chapter3我与菲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六月的一个星期六。那天我的表姐丽莎正从诺丁汉郡前往伦敦,中途路过科茨沃尔德(),便决定来雷德格瑞夫庄园看望我们。正餐过后,玛戈邀请丽莎去她的卧室里聊一些“属于女士的话题”,于是我和菲利拥有了一个自由的夜晚。我站在窗边看外面的星空,这是一个晴朗的月圆之夜,高悬的皎洁的月亮像父亲千里迢迢从中国买来的陶瓷圆盘,可爱又迷人;然而我胡乱的思绪一下又跳到流传已久的狼人的传说上,我开始紧张地打量房外的花园,确信家里确实没有种乌头草(②),这才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气。“今夜真美,”菲利突然走到我身后,开口说,“艾尔,想一起出去散步吗?”我知道,对于这个问题,我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的。于是我们并肩走在一起,沿着花园缓缓向庄园边上的小树林走去。我低头看着稀疏昏暗的路灯下映出的我们的影子,悄悄往他的方向挪了几英寸,好让我和他的影子重合到一起;我还观察我们的步调,在发现自己迈出左脚而他迈出右脚时立刻改弦更张,直到我们的脚步声和步伐都完全重叠。我就像一个幼稚的孩童一样,为了微不足道的、旁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