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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怎么知道原稿被丢在了这里呢?”“记得吗,编辑说那个顺手牵羊拿走他的包的家伙,背着一个挎包。”安室透把桶盖摆正,双手抓住边角,用力往下一按,垃圾桶恢复了原状。他继续说:“要是你在街上看到一个既背着挎包又拿了公文包的人,会怎么觉得?”“嗯……”桐崎沉吟了一下,“这看起来很奇怪吧。”“没错,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处理掉棘手的包,只拿走里面的钱。但这个包看起来还很新,他想要留下,于是……啊,谢谢。”安室透接过桐崎递来的湿巾。擦干净了手上残留的饮料后,他又说了下去。“附近只有这里设置了垃圾桶,所以在这里打开了编辑的公文包,拿掉了钱包里的钱……”“并且丢掉了原稿,然后把空公文包放进挎包里,离开了,对吗?”桐崎自然而然地接着说了下去,居然忍不住笑了。她看着皱巴巴的画纸,嘴角扬起的笑意一点点垂下了,喃喃道:“他觉得我的漫画很没用吧。”所以才用如此粗暴的方式丢掉了。她不再看了,将牛皮纸袋折好,语气倒是格外的轻快:“毕竟漫画百无是处嘛。”“不。”安室透的否认来得太快,让桐崎不自觉地愣了愣。她诧异地诧异地抬头,看向安室透。“……什么?”不知为什么,落入眼中的却不是安室透严肃的神情,反而是注意到自动饮料贩卖机的按键闪烁出的红蓝色的光,全都映在了他的眼中。“不要从一个品行有问题的人的行为中判断自己的价值。”这是桐崎从没有听过的认真的语气。她把原稿捧在怀里,悄悄别开了看向安室透的目光。他的话说得太过通透了,让桐崎莫名有一种被完全看穿的感觉。但她知道安室透的话没有错——听到这话,反而让她有一种意外的庆幸感。她微微颔首,应了一声“嗯”,不自觉地笑了。“安室先生,你刚才说的话,好像我的哥哥啊。”她的声音很轻,“他以前也总是这么说的。”短短的两句话中,用的全部都是过去式。安室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尽管他是第一次听到桐崎说起自己的哥哥。他看向桐崎。她柔软的卷发在街灯下漾着微微光泽,将她的表情完全挡住了,也看不到那浅透的绿色眸子了。安室透伸出手,轻轻帮她把乱发捋到耳后,笑道:“是因为我比你大了六岁的缘故吧。”这话让桐崎抬起头了。她睁大了杏眼,盯着安室透看了好久,像是在努力地试图从他的脸上寻找到他比自己年长六岁的证据似的。可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和安室透是同龄人啊——他一点也不像是即将踏入三十岁的人。桐崎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只感叹似的小声念叨着:“你比我大这么多呀?”安室透笑而不语,这让他看起来更是少年气十足。有那么一个瞬间,桐崎意识到了不对。“不对……我好像没有和您说过我的年龄吧?”呀。一不小心露馅了。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情况啊。然而安室透丝毫不慌,依旧是人畜无害地笑着:“但你说过的,你大学刚毕业,不是吗?所以我推测你大概是二十三岁左右。我猜对了吗?”“唔……猜对了。”不过,她说过自己大学刚毕业吗?好像说了吧——又好像没说。桐崎自己也记不清了。这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想。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急促的几乎像是要断气的喘息,齐木国春总算是与他们汇合了。一路从拉面店跑来,他的腿都快要软了,眼镜差点飞到脑门上。“找……找到……了吗?”他大喘着气说,“我的包?”“您的包应该是被那人拿走了。”安室透答道,“不过,原稿找回来了。”“……啊?!好吧……至少找回来了点东西。”齐木国春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他是该失望,毕竟心爱的包和钱都没了。“那个……齐木先生?”桐崎小声唤着他,“有一部分的原稿脏掉了。我今晚会重画好的……唔……明天早上再交给你,可以吗?”“啊?明天吗?”齐木国春拉长了脸,“可是明天就来不及了啊,明天上司要……咦。等等。我可以想办法(舔皮鞋)让上司把截稿日延后几天的嘛!没事没事,一切老师,您放心地画好了,过几天再交稿也可以——相信我,我肯定能把截稿日拖到天荒地老!”不是……别在说到舔皮鞋的时候露出骄傲的表情啊。“真的吗?谢谢。我会尽力画出来的。”一晚上重画二十几页漫画,也是挺棘手的。桐崎能想象到今夜将是个怎样吐血的夜晚了。不过能找回来就已经很好了,画二十几页总比全部重画来得好。桐崎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却忽然感觉到有人戳了戳她的后背。她被吓得几乎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一个陌生的粉毛少年站在了他的身后。桐崎盯着他脑袋上的两根圆形东西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棒棒糖插在头上。“给你。”少年没有寒暄,直接把一个公文包塞到了她的手里。这是齐木国春的公文包。“咦,楠雄?你来啦。”齐木国春朝粉毛少年奔去,满脸都是兴奋,“我就知道你会过来帮我的!”楠雄往旁边一闪,让想要拥抱的齐木国春扑了个空。他没有多理会废柴父亲的抱怨,只对桐崎说:“你的原稿在包里。没脏,还是好好的。”在传达这句话时,楠雄稍微改动了一下桐崎和安室透的认知,再偷偷拿走了桐崎抱在怀里的牛皮纸袋,让她以为从垃圾桶里找回来的原稿原本就没有受损——只是连带着和公文包一起,被丢进去了而已。至于安然无恙的公文包和原稿,当然是楠雄的超能力产物。是的,没错。普通高中生齐木楠雄,是个超能力者。不过在场的除了齐木国春之外,没人知道这一点就是了。“唔……是这样啊。”成功被改变了认知的桐崎点了点头,长舒了一口气,把公文包交到齐木国春手上,拜托他进行文字的校对。“这次可不能再丢啦。”桐崎叮嘱了这么一句,就蹭着安室透的车回家了。齐木国春迟钝地对着马自达的尾灯招手道别。满心欢喜地将公文包捧在怀里的他,现在可是开心得不行呢。“嘿嘿嘿……虽然楠雄你嘴上说着不帮我,但现在还是帮我了吧。”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