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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距离一步的魔尊。苏灵霜……爱她吗?苏灵霜如果活着,会不会……还会来看她?……冥寒蝶打不过冥寒蘅。更打不过作为助力的谢冰与魔尊。所以在一开始,冥寒蝶就打定主意,甘愿受到折磨,亦是要拖住他们。幽都大阵的唯一作用,便是呆了许久的人修为压制到五成。修为剩下五成的冥君、修为剩下五成的魔尊、修为剩下五成的苏佻佻、连剑都没有的谢冰……与圣子联手,制服他们,轻而易举。足够冥寒蝶和圣子慢慢清算。苏佻佻的人,所剩无几。他们虽非绝对胜算,也并非不可一战。然而,更可怕的是,圣洁的气息。四处蔓延的白色光芒花朵,纷纷落下。是炙热到极致的光。是圣意。浓郁涔然,层层叠叠的白色衣袍翻飞,圣庙修士的面容平静,列阵层叠。思路╭ァんΘмんΘмヤ于漫天圣洁气息里,一身白衣,圣子缓步而出。明明才分别不久,谢冰却觉着,朝夕相处也不认识此刻的圣子。他是阿九,亦或者,他是九霄。九霄遥遥看着谢冰,面容悲悯:“小尾巴,到我这里来。”谢冰没动。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死死扣住谢冰的手腕,恍若铁钳。谢冰平静的抬头看他,“你把圣庙的人,都带来了。”她忽而笑了:“你对我,亦或者对魔尊,冥主,倒真是势在必得。”魔尊一向神出鬼没,能与落单的、并且失去五成力量的魔尊对上,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圣庙下了这样的血本,真是……臭不要脸啊。九霄眸光幽深,淡漠深邃:“小尾巴,回到圣庙后,我想起来了多年前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只要你跟我走,我会弥补我曾经犯下的错。”“当初那一剑,你尽管刺向我。”“我定再不负你。”谢冰的眼睫微颤。杀意凛然,碎发遮面,看不到谢冰的全部神情。南宫无寐的手死死收紧,一把将谢冰揽在怀中,捏的谢冰的手腕都痛了。他嗤笑:“你以为你能带走她?她喜欢的是我,而非你,若是谢冰当初愿意与你大婚,怎会苦心竭虑想要逃走?”“现在你无非是花言巧语,想要骗谢冰回去成就大道,你以为,谢冰会上当?”圣子无声微笑,他的眸光越过魔尊,看向谢冰:“我的真心,‘谢冰’不懂,‘小尾巴’却是懂的。我们朝夕相处十多年,我懂她的介怀,她想必也懂我的真心。”圣子的话语坦然笃定,是平静的叙说。南宫无寐的心底漏了一拍,明明知道谢冰不可能跟他回去,却产生一抹怀疑。他将谢冰更为紧密的遮挡住,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圣子,你,休,想。”“寒蝶,你小的时候,被镇上的冥修嘲笑没有娘亲,你哭着回来找我,我带着你打了回去,从那时起,我便想,我必然不要你受到欺辱,我必然要找到我们的娘亲。”“你知道吗?我曾经向娘亲保证过,要好好对你。”冥寒蝶不成人形,一滩血rou躺在一堆飞舞的蝴蝶上,他按捺不住的想要说什么,生生遏制住,嗤笑:“娘?我哪儿有娘!你说过找不到我们的娘亲,现在哄骗我做什么?”“当初没告诉你,是对我们都好。”小黑总管闭了闭眼睛,再次睁眼,眸光清明,“现在告诉你,是你永远不会再知道她是谁。”冥寒蝶脸色一僵,僵硬道:“你以为你攻击我心理,就有用处吗?我没娘这么多年,还怕你蛊惑?”小黑总管摇了摇头,眼圈都红了:“寒蝶,这次你犯的错,我无法饶恕。”“身为幽冥之人,便是死,我幽冥,都不会向圣庙俯首称臣。”“千万载血海深仇,染红你我脚下的土壤,你站在这里,成为幽冥的君主,便永生不能背叛幽冥。”“我以幽冥死去万年的游魂起誓,你必将万劫不复,毙命于万念俱灰之时。”他看向冥寒蝶,话语微抖:“从现在开始,你永远不必喊我哥。”冥寒蝶瞳孔缩。这才是慌了。“哥……”“哥……你要抛弃我了吗?!”“不,你在吓我对不对,你不会忍心的……哥,等你束手就擒,我不会再将你碎尸万段,我们好好相处,好不好?哥?”冥寒蘅没有再回答他。他看向了圣子:“你帮他,好处是什么?杀了魔尊,杀了我?”九霄微微启唇:“多谢你,替我照顾了妻子,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想要小尾巴心甘情愿同我走。”他淡笑:“若是她受到你们蛊惑,不肯离开,我看到幽都宫变,又有冥主求援,自然不能善罢甘休。”思路手机端小黑总管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冠冕堂皇!撇的干干净净,不愧是正道圣庙!”九霄淡漠的眸子微转,看向谢冰:“小尾巴,我知晓你曾经的经历,你现在是正道叛徒,你能躲在哪里?”“冥君会被再次封印。魔尊又能护你?”“我们夫妻一体,定不会再负你。”“我会为你洗脱罪名,你可呆在正道。”森冷阴寒的声音打断了圣子的蛊惑,南宫无寐冷冷道:“圣子还是不肯放弃妄念。”“谢冰既然当初逃跑,就不愿意与你成婚,你在痴心妄想。”圣子淡淡而笑:“魔尊法力确实高强,然而据司徒同光汇报所知,这些年虽然修为在精进,可是有个致命弱点,法力不稳。这是走火入魔征兆,不知魔尊是为何法力不稳,此刻碰到修为减半,还能安然护着小尾巴吗?”司徒同光与魔尊交手多年,二十年前便感觉到魔尊法力不稳,虽然不是大碍,对于魔尊来说,却极为恐怖。于圣光中,他平静安然。没有人再说话,是强者的对决。以众敌多。直至……势单力薄,身受重伤,南宫无寐的厮杀受累重重。他扯着谢冰的手,在坠落血迹,他早已负了伤。顺着白骨手指,滴滴晕染。“谢冰,我没事。”谢冰垂眸,看着染红自己手指的手,轻声道,“放手。”身躯微微一颤,南宫无寐声音沙哑:“谢冰,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谢冰轻轻道:“我说,放手。”——我喜欢你。当初谢冰说的话,历历在目。不过因为这四个字,他心酸疼软,再多的阴鸷狠辣,都化作心尖的柔软。他怕她觉着他不好,他口中依旧狠辣,却将她不喜欢的黑曜石耳钉取下。四个字,便骗的他心甘情愿。南宫无寐的喉咙泛起一丝血腥,他微微闭目,声音沙哑:“谢冰,你,又骗了我。”说什么喜欢,都是假的。都是骗他。谢冰平静的仰头,与南宫无寐对视:“确实,当时我说喜欢你,不过是为了骗你取下耳钉。”她从容看着南宫无寐:“我曾经问过你,戴着镣铐的爱,还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