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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西蜀国君饮酒作乐相谈甚欢的模样,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还以为他早就自暴自弃了。今日被父皇一说,才晓得他是故意做出此般做派,实在是儿子浅薄了。”梁元帝听到太子殿下如此说,虽然太子殿下说着无心,但他听者却有意了,念及许崇峥为国尽忠一辈子,最后七十高龄为国捐躯,梁元帝觉得颇对不起许家,便道:“许崇峥功高,朕不得不将他……只是许家如今式微子嗣也稀薄,也便没什么好担心的,朕这一朝是不能给许家加恩了,你以后对许家恩宽些就是了。对了,今日许霁川说和谈的时候你去了西蜀。”太子殿下道:“是儿子鲁莽了!西蜀事大,儿臣不相信他能独自和谈成功,故此跟着他一起进了益州城,益州的种种条款都是臣定好了才示意他签订的。”他怕日后陛下对他给蜀州的条款细则不满意,将此迁怒到许霁川身上,故而有此一说。但梁元帝显然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他道:“你看那蜀国国君怎么样?”太子殿下轻蔑之意明显,道:“冯太后为了保证自己大权在握,疏于对国君刘安的教导,此人软弱昏庸,胆小怕事,那日冯家诬陷冯太后谋反,要他下旨,冯家拿剑指着太后,他都不敢啃一声。可怜那冯太后英明一世,最后被冯锦堂杀死之时还在担心这安乐侯以后在大梁被人欺辱!”他并未在奏章中提到此事,此时将此事告诉陛下,是为了让陛下对冯家恩赏的时候防着他们,这冯家在陛下这里得不到重用,晋王有周家自然不会考虑江都根基未稳的冯家,因此这冯家就只能投靠他了。“你说那冯太后是被冯锦堂刺死的?”太子殿下颇有些奇怪道:“儿臣在奏疏里写明冯太后并非暴病身亡,而是被逼宫死于宫中。”陛下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冯太后也算是可怜之人啊!十五岁便嫁给了当时已经四十岁的刘洪做皇后,后来成为太后之后为了巩固冯家利益,对冯家大肆封赏,结果最后被冯家逼死在宫中。对世家来说,门阀利益高于一切,区区一个女子和门阀的存亡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太子殿下道:“这些百年门阀真是怪物,他们根据姻亲裙带关系盘根错节,壮大利益。有些门阀势力大到朝中半数官员皆与其有裙带关系,他们有时候甚至会左右君王的意见,挟天子以令诸侯!两晋百年,焉知不是因为门阀所害。”他这次来已经决定要铲除周家,只要能在陛下面前给周家上眼药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父子俩怀古凭今,太子殿下如此说了之后,陛下想起自己刚登基的那段时间被门阀逼迫的艰难,道:“门阀之祸大于贼啊!”太子殿下点到即止,道:“那些被门阀左右的君王,都是昏庸无能之辈,我大梁如今君主圣明,门阀尽数为父皇所用,百官齐心!就说此次平定西蜀,陛下坐镇京中调度,全国众志成城,西蜀顷刻间便覆灭了,待修养两年,我们便可再接再厉,攻打南唐了!”梁元帝多疑,太子殿下并未附和陛下,点到即止是怕若是附和之后,陛下会起疑心,那样反而不好。反正来日方长,只要他见缝插针在陛下耳边说说门阀之祸,时间久了,难免陛下不会存了铲除的心思。太子殿下一番话说得陛下龙颜大悦,他道:“你小子比你父皇还急功近利,为父还想着缓上三四年再去攻打南唐。”太子殿下看着陛下,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道:“是儿臣最近拿下西蜀,有些膨胀了。”陛下看着他充满稚气的动作,笑着用手指指指他,无奈道:“你呀,到底是年轻!”政事堂肃然的气氛都被此刻的父子温情冲淡了许多。此时,李忠进来道:“陛下,国师来了。”此国师并非彼国师,不是许霁川的师父宗玉先生,而是最近陛下最宠信的乾元真人,这乾元真人乃是晋王进贡给太后娘娘调理身子的,两年前陛下坠马,怎么诊治都不好,幸好这乾元真人妙手回春,将陛下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醒来之后,陛下就经常和这乾元真人交流,这乾元真人以前不叫乾元真人,乾元是陛下封他为国师时亲封的道号,他专门跟在陛下身边为他调养身子。这些太子殿下自然是知道的,这乾元真人是晋王的人,他也曾怀疑过这人是否会对陛下不利,派暗卫跟踪了许久,还将他给陛下开的药的药渣给毒医查验一番,两方人马皆说没有可疑之处,他才微微放下心来。但内宫的事情,一向由太后把持,连他的母后也插不上手,更不用说他了。因此就算这乾元真人有什么问题,他也只能是鞭长莫及。看样子,梁元帝和国师是约好的,因此他有些担心道:“父皇可是龙体不适,因此才召了国师来诊治。”梁元帝见他担心,拉着他的手拍了拍,道:“皇儿不用担心,只是有些微微咳嗽,不碍事的。”太子殿下这才走了,出了政事堂的门正好看见那个乾元真人,那真人给太子殿下行了道教的礼,太子殿下回了他一个俗礼便离开了。太子殿下走了之后,乾元道人看着太子殿下的背影盯了好久,旁边的内侍官忍不住出声提醒他道:“国师大人,陛下还在里面等呢,该进去了。”乾元真人这才回过神来,道了声法号:“无量天尊,太子殿下真乃人中龙凤!”内侍道:“可不是嘛!”两人闲谈了两句便进去了。却说太子殿下刚一离开政事堂,就急急往东宫赶去,走到内堂的时候就发现只有许霁川一人,便道:“陆昇他人呢。”许霁川不高兴地努努嘴,道:“人家陆大人可是有正经事的人,集英殿的人方才有急事便将他叫走了。哪像我,这么闲,等了大半个时辰,唉,哪里料想到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大眼漏光,生生就把在下漏了,奴家这心啊比外面的天还凉啊~”太子殿下瞧着他作怪吃醋的模样,心里爱的紧,嘴上却故意说:“哪儿都有你!我是看陆昇不在才问了一嘴,这都能喝一壶,你可以啊,花奴儿!”平日里太子殿的事情,夏石主外,跟着殿下四处跑,秋枫心细主内,平日里打理太子府的内务,方才太子殿下不在,他便陪着许霁川一起等。听见许霁川如此说,便为太子殿下开脱道:“今天一大早,太子殿下便叫了春茶来,仔仔细细安排了东宫的午膳,奴婢还纳闷,太子殿下这是破天荒头一遭讲究吃食,如今看到公子这才想起来,太子殿下今日吩咐春茶做的都是公子素日里爱吃的,公子说说,太子殿下更偏心哪一个!”太子殿下闻言笑道:“秋枫,你不应该说的,让他自己好好琢磨琢磨,从前在太子府的时候,这个小没良心的也是整日里净琢磨孤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