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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慢慢地往太和殿里挪。他那笃笃的木棍声敲在太和殿的大理石板上,让人头皮发麻,也让有的人心里发麻。王子兰慢慢走到正中间,跪在大殿上,道:“草民王子兰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陈斯斓看到跪在地上的人,不由惊道:“竟然是你?!”王子兰抬起头看了一眼陈斯斓,蜡黄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道:“陈祭酒,好久不见。”众朝臣:“……”这是什么情况,陈斯斓和这个王子兰又是什么关系。朝堂之上风云激荡之时,许霁川自己驾着一辆马车到逸仙阁的小门口等人,不一会儿,一个白衣头戴面纱斗笠的窈窕身影便从逸仙阁走了出来,上了马车。许霁川驾着马车朝着大理寺的方向驶去。到了大理寺侧门,他伸出手,将那蒙面女子从车里牵出来。那女子对着他盈盈一拜,道:“许公子,多谢了。”许霁川摆摆手,道:“无事,只是婉言,现在他已经被判了死罪,不日便要腰斩,还有必要见他吗?”婉言蒙着面,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只听的她的声音淡淡道:“许公子,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有一天你仇人要死了,但他到死不知道这些是你一手造成的,那报仇又有什么意思?我此番就是要将一切都告诉他,让他仅剩的这几日在对我的憎恨和无限的懊悔中煎熬,直到死去的那一刻!”第154章山雨欲来婉言蒙着面,看不清楚她的神色,只听的她的声音淡淡道:“许公子,你不会明白的。如果有一天你仇人要死了,但他到死不知道这些是你一手造成的,那报仇又有什么意思?我此番就是要将一切都告诉他,让他仅剩的这几日在对我的憎恨和无限的懊悔中煎熬,直到死去的那一刻!”有的人一生就靠着一个执念活着,许霁川知道再劝婉言也无用,有谁能真正理解别人的生活和煎熬呢,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因此,他也未再劝婉言,只带着她进了大理寺的监牢里。婉言的哥哥陈朴和许多人关在一起,说话不方便,许霁川便让大理寺的狱卒将那陈朴带到大理寺的审讯室里,他和婉言在那里等候。没一会儿,狱卒就带着陈朴进来了,陈朴看着婉言,不顾自己带枷,就要跑过去握她的手,向她求救:“meimei,我的好meimei,你可算来了,哥就知道你肯定会来救哥的!”继而,又抱怨道,“你未免也来的太晚了,你不知道我在鬼地方受了多少罪!”婉言有些为难地笑了。自从婉言跟了李家公子之后,这江都名妓榜上就有了她的一席之地。男人最见不得女人为难,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为难,狱卒闻言,暗暗对婉言起了怜惜之情,这婉言姑娘也是可怜,有个这么个扶不上台面的哥哥。许霁川知晓她此番前来所为何事,他觑了一眼狱卒的脸色,拿出一锭银子,对狱卒笑道:“老哥辛苦,这里我守着就醒了,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老哥拿着买酒喝。”那狱卒推辞道:“这如何省的!许公子客气了,这都是小的职责所在。”许霁川拉着他的手,道:“老哥快收下吧,若是不收,便是不把我当兄弟了。”短短两三句话,这素昧平生的狱卒就变成了许家公子的兄弟。镇南公家的许公子都和他称兄道弟了,若是他再不拿就显得有些不识好歹了。那狱卒便也没再客气,千恩万谢拿了道:“婉言姑娘和许公子,你们便在这里待着吧,小的去前面看看。”说完便出去了。狱卒走了之后,许霁川看都没看那陈朴,对婉言道:“我先出去守着门,你们说会儿话吧。”婉言对他颔首以示感谢。许霁川发誓,他对这兄妹俩的事情真的不好奇,但无奈这俩人说话声太大了,他想不听也难。见狱卒和许霁川都走了,那陈朴道:“这许公子出手阔绰,那狱卒又对他点头哈腰,不会是镇南侯许家的公子吧。哥就知道!!就算那李公子倒了,你也能攀上其他高枝儿!嘿嘿~”那陈朴笑声yin邪,道,“别看你平日里冷冰冰的样子,那骨子里比谁都sao,哥可是领教过的,我们男人就喜欢你这种床下冰冷床上浪的!”听到这句话,许霁川惊了!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这陈朴和婉言……虽然是同父异母,但他们毕竟是兄妹啊……看婉言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肯定是被逼的……算起来,婉言十四岁便入了青楼,从此便与家里断了联系,那就是说她还不到十四岁就被自己的哥哥……许霁川简直想象不出来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禽兽不如之人!怪不得婉言杀了这禽兽还不够,还要在死前如此折磨他……若是他,定要一刀一刀活剐了这畜生。婉言听完陈朴的话,冷笑道:“你不会到这时候还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吧,说你是个蠢材都是我高估了你!”陈朴一时没反应过来,再见之后对他百依百顺的meimei为何会说出此番话。婉言看着他痴痴呆呆的样子,嘲讽一笑,对他将事情和盘托出。陈朴原本就是个苟且性命,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女人的软蛋,听到婉言如此说,他两股战战,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做官享受荣华的好事竟然是个阴谋。婉言满意地欣赏着他绝望的凄惨模样,唇角勾起一个恶意的满是快感的笑容,道,“李家大树将倾,你也难逃一死,欺君之罪,千刀万剐,听人说足足要割三千多刀才会死呢,好好享受吧,哥哥——”说完之后,地上的陈朴这才回过神来,他双目赤红,呼呼喘着粗气,道:“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说着,不顾自己带枷行动不便,就朝着婉言冲了过来!婉言自小练舞,哪能躲不开一个行动不便带枷在身的笨拙男人,身子一扭一个转身就躲开了陈朴的攻击。她看陈朴的眼神始终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陈朴如何能受得了一个曾经被他践踏蹂躏的女人的轻视和欺骗!他见一击不成,便又冲了过来。许霁川打开门,一脚将陈朴踢到角落。看婉言的神情似有些惋惜,好像还没有玩够!许霁川:“……”真是不好意思了,打扰您的雅兴了。他道:“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那我们走吧!”婉言两步走到陈朴的面前趁人不备,将一粒药丸给他喂了下去。二人并肩而去,陈朴在他们身后发出痛苦的嘶吼的声音。出来之后,许霁川问道:“你给他吃了什么?”婉言道:“哑药。”许霁川道:“其实不必那么小心,你并未提及殿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