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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松了口气的弗朗索瓦绝不会想到,这次换成是他,进入欧罗拉的节奏了。*找不到。她绝没有看花眼。欧罗拉发誓,她把书店里文学书籍的展示柜来来回回核对了两遍,确定没有一本书印上“弗朗索瓦·彼颂”的字样。她扭过头,看着在另一边翻看书页的先生,眯起了眼睛。“欧、欧罗拉?”少女一步步逼近她的目标,终将青年逼得退靠在书架上。弹钢琴的右手撑上书脊,精明的琥珀和惶恐的蓝宝石四目相对,她的笑灿烂又迷人。“解释一下,先生,你是不是披了马甲?”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kinkolin7个;冷钰黎栊、玉鱼瑜煜虞、风信子、与桢、阿叶、珞烟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墨冷66瓶;烈妄欢33瓶;木字楊17瓶;此昵称不允许注册已被15瓶;samantha、莫笑无言、秋霖、泪灼10瓶;玉鱼瑜煜虞5瓶;快哉风有清欢4瓶;冷尋、海风风光光3瓶;白日梦2瓶;心悦双鱼、香蕉不呐呐、mj1瓶。第31章Prelude·Op.31【作家的马甲】肖邦乖巧地坐在马车上,完美地诠释着身为一位绅士的坐姿标准。他目不斜视,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他裸露的双手上。车厢内非常安静,除了街道上的人声,便只能听见车轴的转动与马蹄的抬落。连抬眼都不敢的青年就更别指望他能抬起头来,只得放任他沉浸在自我纠结的小世界里。肖邦无法想象方才在欧罗拉家里发生的一切,含蓄内向的他也会有那么失控而野性的表达吗?他竟然会主动以一种近乎孟浪的方式去抱住他的山雀,蛮横地要求他的未婚妻禁止向他人倾诉甜蜜的话语,他甚至希望那一刻世间万物都消失,那样他的欧罗拉就只能看着他了。这是多么失智、多么无礼、多么野蛮、多么疯狂的行为和想法!好不容易消退的热意又开始有升腾的迹象,肖邦扣紧十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欧罗拉在他怀中宛若幼猫般的姿态,她顺从而又魅惑的回应,在他脑海中不停地重复着。耳尖已经快被烧化了。她的柔软,她的馨香,她的温情……只要一回忆起来,就能打破他所有的冷静与矜持,瞬间就让那颗沉寂在夜色里的心脏被撩拨成四季轮转的昼夜分明。肖邦失控了。因为爱情,波兰人感受到自己的不同寻常——他原来也能不似一潭死水,也会自然地表达出内心的情感,也会为一个人魂牵梦绕,甜蜜到暗自神伤。只恨不能一巴掌拍醒自己,身为一位绅士怎么能如此肖想一位淑女——即使她是自己的未婚妻。需要重修绅士礼仪的,果然是他自己。“放心吧,未婚夫先生,我爱肖邦不假——”“我会朝圣,但我不会把我的爱情,献祭给我的神灵。”心脏没来由地撞出一丝阵痛,青年骤然收拢了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硬朗的甲与柔软的rou咬合,在掌心扩散出浅浅的眉月痕迹。彼颂和肖邦像是他被割裂的两面。所有非肖邦的情感都在彼颂身上重新活了过来。如同一个被关在逼仄幽暗空间里的生灵,终于推开那扇门,重新拥抱阳光下美好的世界。这个他是自由的、肆意的,可以发脾气也能坦然悔过,几乎没有伪装的内心——全部可以展现在欧罗拉面前,被她温柔地接纳的自我。哦,肖邦……青年闭上眼,无力地靠向靠背。乖戾到阴晴不定的、极难相处作曲家,是他不愿意向她坦言的,真正的他。欧罗拉说,肖邦是她的神灵,她是信徒,不会向神献祭她的爱情。真是糟糕啊。上一秒有多甜蜜,这一秒就有多心酸。依照他对她的试探,欧罗拉是在意弗朗索瓦的,甚至可以称之为依赖——他承认,这种被人依靠的感觉好到每天都能给予他无限的活力与精力。原本高高在上的神灵,愿意为他的倾心行走人间。他封印所有的神力,在她面前甘愿沦为一个普通的凡人。如果不能对神献上爱情,那就对化身为人的他献上真心。少女啊,等你接纳我的一切……我会亲自卸下所有的伪装,引领你去往神界,只做你一人的信徒,用我的一切去爱你。青年睁开眼,他看见少女倚靠在车窗边,外面的风撩起她耳畔一丝黑发,起起落落间,他看到她唇边若隐若现的温暖笑容。肖邦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一滩春水。原本他还对欧罗拉坐在他对面抱有微词——他和她是未婚夫妻,有充分的理由在马车里坐在同一边。但现在他不再抱怨她的选择,因为一抬眼就能把整个她都映在眼中的感觉,是如此的愉悦温馨。卑鄙就卑鄙吧,在欧罗拉面前,肖邦早已失去了高傲。如果失去他的山雀,他的世界大概再也不会有鸟语花香。*马车停靠在一家偌大的书店前,肖邦看着最终的目的地颇有些意外。他想起方才欧罗拉眨着眼睛邀请他下车的灵动模样,选择放弃去探究山雀小姐的奇思妙想。无论如何,和她在一起的时光充满奇妙,去哪好像都无所谓了。“走吧,弗朗索瓦,我们去淘淘‘宝贝’。”欧罗拉牵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就拉着他冲进店里。肖邦的视线牢牢停落在少女主动的手上,她的手拽着他的指尖,以他良好的视力,他甚至可以看清她修剪得异常圆润的指甲。浅淡的笑自青年的蓝眼睛扩散开来。就单只是这样被她牵着,他就被某种温暖的满足环绕了。走进店里,沐浴着油墨和纸张散发出的特殊香气,肖邦看着欧罗拉欢快地化身成一只自由的蝴蝶,开始在她的世界里自由翻飞。青年注视着少女奔向前台,小声地和店员交谈后,转过身来闭起一只眼,用右手比出一支枪的模样,向着被落在门口的他的胸口开了一枪。肖邦呼吸一滞,心脏没来由地重重跳了一拍。他的右手抚上左胸,仿佛真有一颗子弹,穿过他的□□,直接击中灵魂。音符突然在他眼前飞速地排列组合,它们脱出条条尾巴,将彼此连接。小节线的划分,圆滑的连音线,踏板的收放,装饰音的点缀……全部安安稳稳地坐落在那条虚空的五线谱上。肖邦胸前的右手无意识地在衣领边给这旋律编排指法,音乐家的本能逼迫他迫切想去一架普雷耶尔上将它们释放出来。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