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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郎君必是有好友需迎,儿自便即可。”翻译一下就是:我自己就行,你赶紧欢迎你朋友去吧,别搁我面前开屏了。顾二郎愣了愣,自王沅拒绝饮茶时就生出的异样越发的明显:阿芷不是最好茶汤么……他坚信着王沅一定是深深恋慕着自己,很快就为她找了借口:小娘子定是害羞了,且让他自去会友,阿芷果真是为了他着想。思及此,顾二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真诚:“那我便去了,阿芷等我片刻。”被赶了还笑得这么开心……这顾二郎怕不是脑中有疾,王沅开启了百般看顾二郎不顺眼的模式。她也不唤阿颜,自己亲自动手换了盏酪浆,尝了尝觉得顾府厨子不善果饮,酪浆倒是不错。正琢磨着呢,就看见几案上落下的阴影,有人站在了她的案前。作者有话要说: 三省六部制,三省是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其中的长官分别是中书令,侍中和尚书令。但是唐太宗当过尚书令啊,所以基本上这个职位一度空悬,尚书左丞就到头了。我就借用了一下这个框架~~~~☆、修罗场王沅抬头一看,眼前蓦得一亮,眼前的郎君生得好生俊美,剑眉星目,笔挺唇薄,可以说比起顾二郎也毫不逊色。若是王沅品评,比起弱不禁风的顾二郎,这位郎君意气风发,气韵清朗,显然更胜一筹。不过,她看着这俊美郎君两眼亮晶晶地盯着她,只觉得:这么俊的郎君,不会是个傻的吧。站在王沅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苦苦蹲守王沅数日的苏六郎苏津。这些时日,他日日在王府附近流连,也没等到王沅出门能来个偶遇,早就心急如焚。听得顾府开宴,料到王沅必来,所以早早来寻她。他此时嗓音中满含笑意:“寿安郡主,许久不见了。”这位陌生郎君,说得好像他们以前见过一样。王沅顾及形象,勉强起身行了个礼:“郎君安好。”就见得眼前的郎君眉梢里都漾出欢喜,眼神专注:“原来郡主曾见过我?我已有三年未曾回洛京了,郡主上次是何时见过我?”没见过,上来就说什么许久不见?而且自己只是用了客套话,假装认识客套一下,圆圆面子情不好吗?王沅心里叹息:果真是个傻的。一时无语,好在眼前郎君也没追问,他挑了挑眉,语气中颇有嫌弃的意味道:“我不喜那顾二郎目光盯在郡主身上,郡主打发了他真是甚合我意。”这人是御史台督查么,管得也太宽。若不是控制着,王沅都要翻个白眼了。冷冰冰道:“郎君此话甚是奇怪。洛京城中人人都知,儿与顾二郎早已定亲,来往不过寻常。”“郎君此话却是越矩了。”言下之意,这位郎君,莫要多管闲事。听到王沅的一番话,匆匆归来的顾二郎和站着的苏六郎各怀心思。顾二郎唇角一勾,心道:方才定是我的错觉,阿芷心里还是念着我的。而苏六郎则是有些挫败:不妙,似乎对心上人太过强横,惹她不悦。但他看着眼前的小娘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满心就都是:阿沅这冷若冰霜的模样也动人,好似更心悦她了。先回过神的顾二郎不经意隔开了两人,随后开了口:“不知苏六郎有何话,欲交付给某的未婚娘子。”王沅虽然嫌弃便宜未婚夫,但也没开口,能不用自己解决的事情就让别人解决,是一条咸鱼的基本原则。苏六郎因着他措辞有些不悦,但顾及到王沅名声:毕竟她尚未退亲,与他拉扯,传出去影响清誉。便压下了怒气,眼角微垂,透着股委屈地望向王沅道:“无他,不过是自那日玉堂春一别,与郡主叙叙旧而已。”等等,苏六郎,玉堂春……王沅宁愿自己此时记性别那么好,谁能想到自己随口说要嫁的郎君,很可能听了全程……还找上门来……这可真是天降正义……她一时之间感觉囧囧有神,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偏偏两位郎君的目光俱是汇聚在她身上,只等着小娘子如何答话。然而王沅不止记性好,运气也甚好,突然就听见一道细细弱弱的女声惊喜道:“顾郎,果真是你!”这是什么找上门来的经典台词,王沅真是感谢了一把声音的主人,丝毫不觉得这捏着嗓子的声音做作尖细。三人一同转移目光,就看见一位瘦弱如柳的小娘子正脉脉含情地看着顾二郎。小娘子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步三摇,很快就摇晃到三人面前。她仰头满含泪花地看着顾二郎,如杜鹃泣血:“顾郎,一别数年,终是平安归来。”见眼前这一幕,王沅心内一激灵,不止是因着被解了围,她仿佛还看见了退婚的曙光。莫不是这位小娘子才是顾二郎的真爱?这才能解释得通他为何要游学抗争,想解了与她的亲事。若是这位小娘子再努把力,自己便能站到了道德的制高点,解决了这桩昏事,妙哉妙哉。看着眼前的小娘子,顾二郎身形一僵,他确实是认得这位,是尚书右丞的小女儿,郭家的五娘子。只不过自己并不记得与她曾有过什么交集,至多不过数面之缘罢了。他缓了缓神,开口问道:“郭娘子,这是寻某何事?”言下之意是与她并不相熟,唯恐王沅误会伤心。这位郭五娘子显然也是听懂了,她泪眼盈盈,声音更娇弱了几分:“四年前的上巳节,顾郎曾多次顾盼,眉目传情,如今已是不记得了么?”这话一出,在场三人俱是心里抽了一口气。王沅见状,不给顾二郎解释的机会便开口道:“既是顾郎君有事萦身,儿便先行去寻好友。”言罢,仿佛畏惧有人追着一般,让阿颜搀着她就离开了。她只觉得解除昏事有望,十分担忧自己再不离去,就遮掩不住眸中笑意。而留在原地的顾二郎则是瞬间反应过来,这是,让阿芷伤心了么?他忍不住又有些意动:原来阿芷果真是在乎我的,先前定是错觉。一时悲喜交加,竟是定住了脚步,回过神来,郡主与苏六郎皆是不见,只余了眼前哭哭啼啼的郭五娘。他轻咳了声,便要开口,就被郭五娘急急打断:“顾郎可是着了风寒,可是曾寻医问药?”顾二郎噎了下,他与这郭五娘好似真的不曾有过来往,这位小娘子似乎是过了。他正色道:“某并不记得曾频频回望郭娘子,想是娘子记错了。”泪如雨下的郭五娘抽噎道:“顾langxin里苦处,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