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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上去把小羊羔给做了,只怕弄伤了娃儿小身子里那一处细皮嫩rou。自己点起了一把火,胸腹间熊熊燃烧,却又无处发泄,真叫一个自作自受!张艺兴悄悄追寻着男人眉峰眼角间的神情,某人那一副欲求不满的状态早就遮掩不住,却还在硬撑,死要面子,在小羊羔面前还总是端着大当家的臭架子,真够讨厌!大掌柜仰躺于地,略带倦意,阖了双目,状似养精蓄锐,这时忽然开口说道:“羊羔儿,俺跟军师说了。”伏在身上正留恋地亲吻男人胸膛的少年,愣了几秒种,抬起头来惊道:“你说了?”“嗯。”“你怎么说的?”“俺就说,俺想跟你成亲。”“你竟然这样跟四爷讲?你,唉……那四爷怎么说?”“四爷能说啥?呵呵,是老子要娶你过门儿,关旁人屁事!”张艺兴低头想了想,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让你为难。其实我不在意名分,你对我好,我知晓的。以后,你总还是要……总还是要娶妻生子,你今日若与我拜堂成亲,你娶一个男子做你的,你的……‘长房’、‘原配’,这将来如何与新妇及岳家长辈解释?莫要到那时再纠结难受,再……艺兴这一世自然是追随于你左右,富贵贫贱,甘苦荣辱,绝无二心,此事你不必烦扰。”张艺兴自小入宫,熟读诗书礼乐,深谙传统道德礼法,心内自知自己这样的身份,大掌柜若已有妻室,悄没声息地收他做个“外宠”,倒也无妨,甚至是前朝达官贵族之间常见之事。可是,你现在尚未婚配,就要娶我,将来怎么办?莫要到往后再纠结难受,再把我休了……虽是长久以来笃定的一席真心话,讲到那一句“你总还是要娶妻生子”,一颗心竟似被剥皮捣rou一般地痛楚。万般地心有不甘。沙场硝烟,记忆之中那万箭穿心之痛也不过如此,血色山光都已是过眼的淡漠浮云,此时的爱欲纠结,却是清晰深刻到让人肝肠寸断。大掌柜闭着眼叹了口气,挥挥手:“傻羊羔子,甭瞎琢磨了,老子说啥你就听着就是,整天搞那么多唧唧歪歪的废话。”“那样办终究不妥……”“这妥不妥的难不成还是你说了算?!这地方是老子当家还是你当家?!”男人蓦然瞪圆双目,恼火地盯着少年,摆出一副“当家的”教训“屋里的”威风来。“我的意思是……”“哼,老子就当你今天是答应了,你不答应就给俺收拾铺盖走人!”“……”“答应了?羊羔儿?”“唔……嗯……”男人口里哼着sao曲子,得意地将少年扯进怀中,拎过一条大腿,手掌在腿弯和小臀上往复揉捏,直揉到小凤鸟的身子化成了一摊春水,滟滟潺潺,再说不出一句辩驳的废话来。张艺兴紧紧抱住大掌柜的身子,只想将自己化成一掊鲜活的血rou,填入到这男人的胸膛之内。柔肠百转,相拥如蜜,今世得此厚情郎,不悔来生化蜉蚁!注:“托天梁”,又被尊为“搬舵先生”:绺子里位列四梁之首的军师,相当于参谋长。53、石城贺寿拜叔公第五十三回.石城贺寿拜叔公沉霞满峪,落日熔金。月上飞檐,柳醉花阴。石包城。张家大院。大门口张灯结彩,主人家在白日里大宴亲朋和四方乡里。原来今儿这日子是张家大当家张大稗子五十大寿,乡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皆到场贺寿,既有乡长、富绅,亦有县城的治安团长、联防里长,一时间门庭络绎,人声喧嚷,貂裘紫马,火树欢枝。夕阳渐行渐远,霞光或明或昧。张大当家亲自送客至宅院大门口,逐一拱手回礼,见归家的宾客慢慢消失于视野之内,这才转头吩咐手下的家丁:关大门,关二道门,家眷各自入后宅卧房回避,不可胡乱走动,四角炮台机枪手各就各位,警戒四方。坚厚的青砖条石院墙之上,四面耸立巍峨坚固的炮楼。张家大院在黑道行话里边儿,就叫做“响窑”,“硬窑”,也就是这类持有军火器械,蓄养众多家丁,四围院落深重,防备守卫森严的武装大户。院落西北角的烟囱上,斜插了一杆耀眼的红旗,晚风之中凛凛飘动。这红旗就是插给土匪响马看的,作为一种威慑和叫板,警告四下临近的匪帮,此地有人,有炮,有枪,来犯必然还击。而对于土匪绺子来说,这种大户“红窑”可是嘴边的一块肥rou,一旦砸响了,钱财军火,家什女眷,油水很多;可是话说回来,厉害的“红窑”里不乏威震江湖的武林高手和神枪手,都是难啃的硬骨头,一旦砸窑失败,绺子的损失很大,因此小撮的土匪也不敢轻举妄动,怕一旦贪大失手,要被江湖同行们耻笑。夜色渐浓,月昧星稀。叶影婆娑,枭声唳唳。东南角小树林中传出一声浅浅淡淡的唿哨,只是悠长的一响,声音于树桠子之间盘旋撩掠而过。林中叽叽咕咕鸟鸣丛生,这时再次传出一声唿哨,分明比刚才那一声嘹亮了许多,引得四下里突然一片死寂。稀稀疏疏的一溜脚步声,林中隐匿之人悄悄摸上张家大院的角门。蒙面红袄女子附耳贴门,轻轻叩动门环。门内应声:“石城大路朝天走?”女子脆声答道:“红日当头照青山!”“月下客来有几位?”“川字放倒顺水流!”话音刚落,角门“吱呀”开了,探出一张年轻英俊的后生脸孔。男子脸颊瘦削,俊眉朗目,眉眼间流露欣喜之色,凑近悄声喊道:“红姑娘,你可来啦!”红袄女子眼睫流转,微微一笑,低声问道:“大当家的可在?”“在,在,就等着你们呢!”“城里的跳子都走了?”“走了走了,放心进来吧!”女子与身后二人快速闪入门内。内院之中,正厅廊下,飘起两挂红烛灯笼,夜色之中幽幽暗暗,飘渺清明。厅中走出一位头发寸短花白,身材魁梧,却是慈眉善面的男子,这时立于阶上,一双布满疏朗皱纹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眸之中闪烁出和暖的两团烛火,笑道:“小尕子,红妞子,两个娃儿来啦!”红袄女子一步蹿上前来,拉住男人的臂膀,俏丽的容颜涂染着欢快的颜色:“叔,叔,人家可想您呢!”“哼,也不知真想假想!多少日子没来瞧我这老骨头?”“叔~~~”女子娇声叫道,唇边闪出一朵顽皮耍赖的笑容,这时扭身戳着身后的男人说:“都是被俺们当家的绊住了,整日吆喝我们这些小的出山给他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