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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水光,立即把衡国公的心看软了。儿子这双眼让他想起了亡妻,多年的思念之情积压在心头,让他对儿子实在凶不起来。他拍着平顺的后背,叹气道:“儿啊,你如此……不成器,叫为父如何能放心去见你阿娘?”平顺又咳嗽了两声,用袖子擦擦嘴唇,低着头,恨不得所有人当他是透明的。儿子丢人,老子面上也无光,何况还是在别人家里,两位国公爷脸色讪讪的,相互赔了礼,又给王子昭告罪,此事才算揭过。王子昭并不在意,让人给两位公子多上一份菜,尽管年纪小,可谁也没把他当未成家的小孩。这样一对比,刚才为了一块rou就要打起来的两人就越发显得幼稚了。唐越檫了把冷汗,差点目睹了一块rou引发的血案,他需要缓缓,然后想想自己这样强硬压着衡国公世子减肥的方法对不对。物极必反,他担心这样下去,对方对rou食的渴望会越来越强烈。“殿下,昨夜秦阳城来报,附近出现一批数百人的盗匪,专门截杀过往的商客,作恶多端,臣想让金鹏率兵剿匪。”安国公瞥了儿子一眼,颇有些自豪感。衡国公和镇国公脸色刷的黑下来,瞪着安国公不说话,这人真是厚颜无耻,装挑时候往人伤口上撒盐!王子昭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虽然胡金鹏是他麾下的副将,但并不完全归属昭王府,从边境归来后,他也需要机会历练。镇国公眼珠子一转,“我家大郎今年二十了,练的一手好戟,不知可否一起随军历练?”“咦……赵公,你家大郎不是在禁军当值么?”衡国公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不要脸的,不就是想趁机把他大儿子推出来争面子么?“不过是闲职,让他出去见见世面也好。”衡国公无法反驳,谁让他家没有一个上得了战场的儿子呢?就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听到对面的唐家小郎说:“殿下,不知越可否一起前往?三王子的提议甚好,只是越对战场之事不太了解,想趁此机会熟悉点,也好为将来援边做准备。”“……”又一个想趁机捞功劳的!这是众人的第一感想。剿匪算是美差,一般的匪寇对上正规军都如一盘散沙,并不难对付,因此权贵之家也愿意让子孙参与剿匪,沾点军功。“正好,衡国公世子近来勤练箭术,也一同前往开开眼吧?”唐越意味深长地看着平顺。对方蓦地抬头,诧异且惊慌地看着唐越,嘴角动了动,到底没说出话来。而他父亲衡国公则机灵多了,立即附和道:“此话有理,不上战场的男儿不是好男儿,让他去见见世面也好。”众人暗道:你儿子连路都走不动还想随军出征?太异想天开了吧?这样的人一同前往,到底是去剿匪的还是去观光的?王子昭显然也不太赞同,沉声说:“军中并非玩乐之地!”他轻飘飘地瞄了唐越一眼,警告意味十足。唐越摸了摸鼻子,继续争取:“自然不是去玩乐的,我随军当个军医,世子爷随军当个小兵如何?”平顺自然反对,可架不住他老爹乐意,先帮他点头答应了。“军中不收无用之人。”王子昭再次强调。“人都是有用的,只看怎么用。”“可士兵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冲锋陷阵,上阵杀敌!”“那这……杀敌……世子爷也是行的。”唐越底气略有不足。“哦?”不止王子昭惊讶,其余人纷纷摆出质疑,王子贤更是评价了四个字:“天方夜谭!”连世子爷本人都扛不住脸红又把脑袋缩进胸口里了,衡国公握了握拳,假咳两声,当做没听到。“既然唐小郎有此信心,那本王便给他一次机会,此次剿匪,只要他能杀敌三人,本王便替他请功!”“杀敌三人?”好像有点多啊,“这个要求有些高了,土匪数百人,出征的士兵至少也有数百吧?按人均分配,也不用杀三人吧?”众人脑门上一排乌鸦飞过,也亏得这唐家小郎君有此胆量,竟然一连反驳王子昭数次。王子昭喝了口茶,淡淡地点头,“既然如此,那就一人足矣,前提是不许有他人相助。”唐越知道王子昭这已经很给他面子了,也没有再提过分的要求,只是心里暗暗计较,该如何让平顺在短时间内由一个鸡都不敢杀的人变成一个能杀人的士兵。这个任务听着就有些天方夜谭。“那……我也能去吗?”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要不是足够安静,恐怕就淹没在人群中了。“三郎,你溱什么热闹?”嫌丢人丢的还不够吗?镇国公头疼地想。赵三郎挺了挺胸,呛了句:“平顺都能去,我为何不能去?”他瞪了唐越一眼,明明他们才先认识的,这小子怎么能抛弃他亲近那死胖子?王子昭能答应一个,自然也不介意再答应一个,只是要求是一样的,“若是你二人无功而返,便自发去太仆寺当一个月的车马夫。”“喏。”赵三郎和平顺异口同声的应诺道。唐越朝王子昭投去一道感激的目光,对方无视之,继续与几位国公爷谈论要事。一场宴席吃了一个时辰才结束,唐越敲了敲发麻的双腿,起身准备走人。“本事不错,可惜……”王子贤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他。唐越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阴森森的鬼样子,斜眼看着他,呵呵一笑,“三王子的剑术有待加强啊!”反正两人已经彻底闹僵了,唐越也顾不了他的心情,话中带刺地嘲讽道:“难怪三王子只能偏安邺城,而王子昭却能领兵出征,这就是差距啊!”“你找死!”王子贤目光一冷,伸手往唐越的脖子抓过来,却在途中被另外一只手握住了胳膊。“三王兄的脾气还是如此暴躁,父王难道没告诉过你,有些人能杀有些人不能杀吗?”王子贤如果杀了昭王府的家奴,那他也不可能为了个奴才要王子贤偿命,但唐越不同。王子贤甩开他的手,冷笑道:“那父王可曾告诉过你,人一旦跌下去,想再爬起来就难了!”王子昭擦了擦手,不咸不淡地说:“有些人天生就站在顶端,而有些人生来就是蝼蚁,就算一步步地往上爬,一辈子也爬不到顶。”“是么?那就拭目以待!”王子贤比王子昭大了五岁不止,无论是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