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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正在山上商量,有秦琼手下来报,说北平府来了个少年,自称是西魏秦大帅的儿子,叫做秦用,如今正等在帐中。秦琼诧异,说用儿不是守着瓦口关呢吗?怎么跑到扬州来了?反是罗成笑道:“表哥,这是我父王看咱们闯关辛苦,给送来支援了。还真是巧,要破这铜旗阵,咱们还真得有几位大锤将。裴将军几时能到?”秦琼这边算算时日,按说裴元庆处理完了虎牢关的事情,回瓦岗复了命,便该跟上来的,如果不出意外早该到了,却也不知何故耽搁了。徐懋功也是懂得一些阵法的,罗成这话一出,便明白了几分。便捻着胡须给程咬金、李元霸他们解释,说既然叫铜旗阵,铜旗自然就是核心,只要旗杆不倒,阵自然是破不了的。而战阵之中要抢时间抢速度,那一围粗的旗杆,若是没几个大力的,又岂是容易倒的?解释完了,一旁本来跃跃欲试的齐国远垂下头来。本来一说要使锤的,他还以为能争个头功什么的,如此一来,自己怕还是派不上用场。大伙儿边说边下得山来。一进军营,便见一个俊俏少年快步迎上,倒地便拜,道:“孩儿拜见爹爹,拜见表叔!”秦琼又引荐了徐懋功、单雄信、程咬金和李世民、柴绍、李元霸等。秦用一一拜过。程咬金道:“二哥,这小子长得白生生一张俏脸,要不是明知道是你的儿子,就这么看着,倒像是老兄弟的!”罗成面上一热,道:“四哥休要胡说。别看用儿年纪小,可是名动幽州的金锤太保呢。双锤一摆,突厥番王个个闻风丧胆。自他做了瓦口关的总兵,就再也没人敢兴兵犯境。”他这一个偷换话题,倒还真的把众人的关注点引到秦用手里的两柄锤上,一个个围着少年问东问西。秦琼看得暗暗发笑,心道别看表弟在没人的时候什么rou麻的话都说得出来,什么越格的事也都干得出来,如今却是被咬金极其无意的一句话搞得尴尬至此。他越想越乐,却碍着人多不好打趣他,只递了个极暧昧的眼神,顺带勾了勾嘴角。这一来,更引得罗成狠狠瞪过来一眼。秦琼这回更是忍俊不禁,悄悄挪到他身边道:“你在别扭什么?”罗成咬牙切齿地没回答,暗地里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专拣那敏感的地方抓。秦琼哪里想到他如此大胆?蓦地一惊,差点“哎哟”一声叫出来。但玩笑归玩笑,大家乐一阵之后,还是要面对铜浇铁铸的扬州城。罗成道:“这铜旗阵虽然看似滴水不漏,却全靠着九面旗杆撑着,只要旗子倒了,整个队伍必然乱了阵脚,并且那些机关巧簧也跟着统统失效。至于彩旗带动战阵变幻,咱们可以像四公子说的那般,采用夜袭,只需要事先破坏主帅台的灯笼,让它们到时候一个都点不着就行了。所以,除了大锤将们,咱们还需要个高来高去的人,想办法提前混进阵去。”秦琼写了封奏折,禀明缘由,请魏王派裴元庆和谢映登火速来援。这边罗成也开始着手画阵图。前一世的记忆本来就不是那么分明,加上他发现自重活一遍,很多事情并没有完全按着原先的轨迹走,要说不担心弄巧成拙才是有怪。但他又不想表哥太忧思。这一路上有他在身边,不管是上阵迎敌还是私下里出主意,表哥都算是有个帮手,这身体才恢复地快一些,若是被这阵害的破了功,那可就不值当了。自此罗成也不帮着练兵了,每日起床便拿了那卷儿羊皮往紫金山上跑,到天黑才回来。徐懋功私下里找秦琼聊,说这杨义臣既然摆了阵等着,便定是不怕被人瞧出端倪来,这四十六弟天天跑山上,却不知看的是什么。秦琼心里也犯嘀咕,但他相信罗成有自己的主意。既然他现在还不愿意说,他便也不问。三天后,罗成从山上回来,让表哥把大家伙儿召集到中军大帐,展开羊皮卷开始讲阵。何处是什么陷阱,需要如何绕如何躲,先头部队要如何用最短的时间抵达旗杆下方,迅速砸断铜旗。说的就像他走过一遭似的。徐懋功担忧道:“四十六弟,你讲的阵法,倒是合八卦阵的走法。但这杨义臣会这么笨,照搬阵法,一成不变?”罗成道:“军师说的不无道理,我先前也担心这个问题。好在这铜旗阵一边临着山,限于地势考虑,陷阱设置只能如此如此……一边又护着大隋皇帝,限于安全的考虑,只能如此如此……至于跟八卦阵走法相同,该只是巧合。”李世民不禁赞道:“罗少保果然是文武全才,不但精通阵法,熟知地理,且心细如尘,世民真心佩服。”罗成点头淡淡一笑,道:“秦王过奖。另外,据我这几天在山上观察,隋兵虽然没有在演练,但排兵却也能看出一些。比如西南角上,排有大量的弓箭手,那此处必然不会是箭阵或者尖刀。如此一项项对应排除,才得出来此图。所以,军师大可放心。”当然他说得玄乎其玄,实际上却是大半是真,小半是编。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参照了前一世的阵图,再对比这地势和排兵得出来的结论。他在这边滔滔不绝,却不知道刚才那算是礼貌,却也疏离的淡淡一笑,引得李元霸几乎痴了,心道这个厉害哥哥,生得可真好看。但好在他本来就痴痴傻傻,也没人会去注意。阵图讲完,按理主帅秦琼便该是一番排兵布将。却听得罗成道:“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了,九哥和裴将军也还没到。大帅今日不必急着安排。想必这阵图大家也听得云里雾里,先回去想想,有不明白的明日来问即可。”秦琼想想也是,这铜棋阵复杂非常,派将之事需得想想;且东风未到,急也没用。便下令让众人散了。回到寝帐,两人卸了盔甲,在架子上搭好,罗成一个狼扑,将表哥横抱在怀里。秦琼没有防备,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放在了榻上,身上衣物也被剥了个差不多。不禁失笑,道:“这是谁又惹到你了?”罗成眯着眼睛道:“还能有谁?我可是忍了好几天了。”秦琼纳闷道:“这才是怪了。我看你天天想破阵想得辛苦,我这不声不响的做后勤,往山上送水送饭,没功劳也有苦劳……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