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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当夜牧旷达置筵席。”武独说道,“要请太子与群臣赴宴,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郎俊侠这封信,原本该当送给天下第一摊的老板,再转交给李衍秋。他尚且不知道段岭与武独回了牧府之事。段岭得知这个消息时,脑海中登时浮现出史书上一场老皇帝火烧群臣的中秋宴,心道还好回了牧旷达身边,否则此时定无法探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回去打听情况吧。”段岭很怀疑牧旷达与韩滨有什么计划,但首先要知道,即将来赴宴的人都有谁。东宫中,蔡闫方睡过午觉,精神有些恍惚,桌上是牧旷达的帖子。“这不合规矩。”蔡闫看完牧旷达的请柬,说,“先帝还在停灵,宫中庆典一概停办,他好大的胆子。”“其实是合规矩的。”冯铎认真答道,“当年武帝驾崩时,中秋夜先帝仍以‘抚恤群臣,止告悲恸’为由设宴。殿下登基之前,按理说,也必须与文武百官有一次‘哀知会’。”“牧相以太后之名发出谕旨。”冯铎又说,“恰好在中秋夜,伪托宫中仍有哀思,太后希望自己静静,中秋夜宴改到牧府,太子移驾,牧相做东。于情于理,还是说得过去。”“都有谁去?”蔡闫问。“臣请乌洛侯穆出去打听了。”冯铎答道,“谢宥必定是列席的,韩滨应当也会在,内阁那三个活宝……苏阀说不定会去,余下一应,想必俱是黄坚等辈。”“王山下落不明。”蔡闫反复踱步,说,“着实令我不安。”冯铎:“殿下请放心,王山就算露面了,当夜牧相也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来。只要王山露面,我们反倒掌握了主动。”蔡闫问:“你觉得他可能在什么地方?”“我猜那夜刺客伏击时,武独受了很重的伤。”冯铎答道,“这就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一人对战百人,哪怕有帝铠在身,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往好处想,武独还很有可能已经伤重不治了。”“牧旷达会说什么?”蔡闫想到牧旷达其人,定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中秋设宴,有很大的可能乃是要稳住自己,假意效忠。蔡闫对眼下的局势还是乐观的,从冯铎知道他的身份起,便变得与先前略有差别,凡事都谋定而后动,也许早就不该瞒着他。虽说冯铎仍然没有成功除掉段岭与武独,但至少给他们争取了时间。冯铎寻思良久,说:“有七成的可能,是朝殿下效忠。”“另外三成呢?”蔡闫问。“另外三成,是他掌握了什么咱们不知道的证据。”冯铎皱眉答道,“但可能性很小,除非他打算马上动手,否则现在把最后的倚仗亮出来,是不明智的。殿下,恕臣冒昧,当年之事,您都与乌洛侯穆对清楚了?”“对清楚了。”蔡闫说,面对这问题时,他依旧有些浑身不自在,避开了冯铎的目光。虽然知道告诉他,是自己唯一的出路,但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危险。更艰难的是,冯铎一旦掌握了他的底细,自己就有种随时被抓着把柄的危机感。“当年我祖父、我爹、我娘……”蔡闫沉声道,“蔡家一百一十七口人,放逐的放逐,处死的处死……”冯铎听到这话时,刹那就震惊了。“您是关中蔡家的人?”冯铎低声道。“是的。”蔡闫说,“就是你jiejie的远房亲戚,蔡家。辽帝中了反间计,在南院韩唯庸的劝说下,将我蔡家满门抄斩。那年我哥带着我逃出中京,前去投奔耶律大石,风声鹤唳,沿途全是追兵……”蔡闫陷入对过往的回忆之中,冯铎则沉默站在一旁,及至很久后,脚步声响,郎俊侠回来了。“怎么样?”蔡闫抬头看着郎俊侠。“黑甲军统领谢宥、内阁大学士苏阀、内阁文书程愿、征北大将军韩滨、淮阴侯姚复、山东太守郑钦。”郎俊侠答道。这么多人,牧旷达应当是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的。“郑彦呢?”蔡闫想起一个被遗忘的人,自从李衍秋死后,郑彦便有点魂不守舍,虽说大部分时间待在东宫,却很少说话。后来蔡闫见他始终未从这事总走出来,便让他自己随意,在城中散散心也好,但不能离开江州。“这些天里他常在天下第一摊喝酒。”郎俊侠答道。情有可原,蔡闫几乎没有怀疑过郑彦有什么举动,顶多觉得他曾是淮阴侯姚复派来的,会不会还向着那一边。可这段时间里姚复很少见郑彦,也就打消了他的疑虑。“下一个该去见谁?”蔡闫打起精神,问。“姚复。”冯铎答道,“我们现在有谢宥、韩滨两人的支持,接下来就到姚复了。”“下一个应该去见谁?”段岭在回牧府的路上问道。武独想了想,答道:“现在咱们手中有谢宥,去见姚复?”姚复还不知道李衍秋仍活着,段岭虽然不愿对人性抱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但在姚复眼中,李衍秋死了,他不说,段岭的身份便死无对证。他支持谁,也许谁就能成为新的皇帝,段岭相信李衍秋先前说过的话,当年赵奎正是因为忌惮淮阴候姚复,才迁都至西川。淮阴侯虽然表面上和蔼可亲,人畜无害,但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李家迟早会铲除姚复这地方豪强,完成大陈江山最后的集权。姚复心里也很清楚,就看双方如何做交易了。现如今的江州就像一盘棋,他与蔡闫都在不停地下子布局。蔡闫手上有他想要的全部;而段岭手上,最开始的条件只有四大刺客,现在又多了个谢宥。“按着您交代的,都说了。”段岭答道。“他怎么说?”牧旷达问。“他并不意外。”段岭跪坐在案几前喝茶,说,“或者说,我看不出他的意外。”牧旷达答道:“谢宥此人工于心计,大多时不喜不悲。陛下驾崩那天,这厮竟然没有掉过半滴眼泪,连装也不屑装了。”“我说话时,他差点杀了我。”段岭答道。“不过是试试你。”牧旷达起身道,“他还说了什么?”段岭答道:“他说他随时就可捏死我,让我当心点……我说现在把我收监无所谓……”牧旷达摆摆手,他根本不关心段岭是怎么活着回来的,这名徒弟的死里逃生运如鸿,装傻打机锋的本领更是天下无双,看似忠心耿耿,实际上总是骑着墙摇来摆去。说不定哪天自己一命归西,这小子还安然无恙地活着。“最后他让我走。”段岭说,“说我有救驾之功,所以饶我一命,让我离开江州,尽快回邺城去,否则下一次,待杀身之祸到来,他不会救我。”“他终究还是知道了。”牧旷达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