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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淡淡,一展袍袖,竟然向那寒光吞吐的薄刃迎了上去。无花眼中讶色一闪而逝,这是武当正宗的流云飞袖!刀光闪动,人影起落。几十招之后,原随云突然没了耐心,他的双袖一卷,他的身形突然向后飘落。方一落地,他的双手就拍了拍。霎时间,十几道人影自黑暗中冲了出来。无花瞬间落入包围之中!无花手执薄刃,心中暗暗叫苦。这个少年人究竟是谁?麾下竟有这许多能人?原随云悠悠然负手立在不远处,看着无花做困兽犹斗。他忽地淡淡道,“大师,既已跑不掉了,为何不弃刀认输?”无花突然笑道,“弃刀认输难道不正是自寻死路?”原随云微微一笑,“大师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了有用的多。有价值的人,在下一向都很喜欢。”无花冷笑道,“尼山之上,阁下出手可未见容情!”原随云笑了,“若非大师出手无情在先,在下又何必生死相搏?”无花冷冷一哼,再不言语。原随云摇了摇头,冷声道,“既如此,杀!”树林之内,刀光剑影,杀气森森。无花突然一声闷哼,却是肋下中了一掌。他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剑光已经刺向他的咽喉。无花闭上了眼,心中突然有些解脱,又有一点悲哀和遗憾。妙僧无花在江湖上早就是个死人,而且还是一个名声臭不可闻的死人。他也想过只做妙僧,可惜却有着那样一个母亲。注定了这原本是最简单的愿望,成了最难实现的奢望。他有过一个弟弟,虽然在弟弟活着的时候,他一点也不觉得兄弟之情有多么重要,甚至他随时可以舍弃这种感情。可弟弟死了,他却觉得原来亲情是很可贵的东西。现在,他也要死了,甚至还没有为弟弟报仇。而他的母亲,绝不会在意他的生死,就如同她丝毫不在意小灵一样。做石观音的儿子,本就时刻要有被舍弃的准备。偌大江湖,他竟是茕茕一人。不会有人为他的生死而担忧,更不会有人为他报仇雪恨。突然“叮”的一声响,眼前的剑尖突然折断。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迅疾如闪电一般连着点过他周身十二处大xue。无花不由自主的软倒下去,他这才看清,一直负手观战的少年竟然突然出手替他截下了这必死的一剑。原随云的脚尖在无花玉枕xue上轻轻一点,无花就不由自主的晕了过去☆、34当无花遭遇原随云(十)无花是在清淡的檀香中醒来的,他几乎想要舒服的喟叹一声。自从离开少林寺,他就没有一次睡得如此轻松和香甜。这是一间清新雅致的卧房。紫檀木的桌子上摆着一整套紫砂茶具,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正在将刚刚煮开的水注入茶壶中。这双手的主人正是原随云。无花刚刚睁开眼,原随云就感觉到了他呼吸的变化。原随云微微一笑,“听闻大师擅长东瀛茶道,天峰大师在世之时最喜喝大师亲手煮的茶。”无花撑起身子走到桌前坐下,淡淡笑道,“天峰师伯嗜茶如命,也算求仁得仁。”他体内的真气已经全部凝滞,此时此刻,他与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没有任何区别。无花的目光在室内扫过,他目光闪动,柔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原随云为自己倒了杯茶,不多不少正好八分满,他浅浅抿了一口,才道,“当然是我的地方。”无花不禁为之气结,只可惜他依旧顶着那一副獐头鼠目,整个人看起来煞是奇怪。原随云又笑道,“大师不准备尝一尝在下的茶么?”茶水散发的清涩甘醇的香气,无花抿了一口,淡淡道,“武夷山大红袍,果然是极品。”透过茶水蒸腾的淡淡雾气,无花的目光落在原随云的身上。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穿着华丽却不过火,举止既优雅又斯文,笑容也很亲切随和。唯有一双眼睛带着空虚、寂寞和萧索的气息,让这个少年的气质霎时间平添神秘。原随云毫不在意无花审视的目光,只颔首笑道,“大师果然是同道中人。”原随云又笑道,“在下已为大师准备了沐浴更衣之处,大师切莫嫌弃。”无花只淡淡一笑,默然不语,在他昏迷的时候,眼前的人有无数个机会搜他的身,可是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竟然选择了等他醒来。聪敏慧黠如无花,自然明白原随云此时的未尽之意。这个神秘莫测的少年公子要的,就是他自己解□上的所有防备。这无疑已经是一种风度,更是一种尊重。他并没有拒绝的可能与权力,那么为什么不让自己好过一点?至少,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奔波数天之后洗个热水澡是难言的享受。浴桶很大,水微微有些烫,白色的水汽飘散着,氤氲出神秘又暧昧的气息。无花站在浴桶边,解衣的动作有一些犹疑。随身携带的各种瓶瓶罐罐都已经被他取了出来,就连最重要的天一神水也不例外。他的犹疑完全来自身后的视线,他能够感觉到那人的目光一直盯在他的身上。无花的面色并不怎么好,语气甚至带了一丝羞恼,可他却是笑着道,“阁下就在这里看着?”原随云轻轻一笑,“大师该知道,这是我的地方。”无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衣服一件件的褪了下来,展露出的身体肤若凝脂。他的手一点点的揭开面具,藏在面具下的容颜竟然染了一点点红晕。看起来既出尘脱俗又可亲可爱。任是谁见了这一幕,都会觉得美如珠玉白璧无瑕。谁会能够想到这么俊俏又脱俗的和尚,竟然会有全然相反的狠辣心肠。这样香艳的一幕,原随云自然是看不见的,他的指节正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扣动。粼粼的水声响了起来,原随云忽然似笑非笑的扬了扬唇角,促狭道,“大师见识广博家学渊源,想必定然清楚东瀛众道。”无花的脸色微微一变,却笑道,“贫僧既是出家人,又已非若众少年。”原随云轻轻笑了起来,“若事实当真如此,大师又是如何从神水宫盗得天一神水?”原随云竟站起身走了过去,无花的唇不由自主的微微抿紧。白皙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无花的头一偏就躲了开去。下一刻,两根手指就捏住了他的下颚,原随云的左手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