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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冲上来,伸臂抱着白晔和他身旁两个演员压到地上,自己用背部挡了一下冲击。沐栖衡就是这样的人,只要舞台上是他能够保护的人,他就会冲上去,就像他撞见我和别人打架就会捋起袖子要替我上。我爱的也就是这样的他。即使他爱着另一个人。马龙市的交通事故发生率实在太高,我怕自己哪一天一恍惚也成了车轮下的冤魂,便盘算着辞职,随便选一个房价友好些的城市定居。我还没开始准备,却听刘晟说,沐栖衡已经丢下一切离开了。他把我列入了他名下火锅店的黑名单,但服务员不认得我,吃火锅也不需要身份证,冯静静趁优惠办了卡,有事没事光明正大的将我带进去吃。夏先生主动联系到我,邀我去了附近的茶馆,他没问我前段时间为什么爽约,只是说自己马上就要去中央任职了,今天再不跟我见一面以后怕是没机会了。我点头哈腰地跟他说恭喜,他的手机响了,眉毛一扬竟然当着我的面接了起来,说了几句便开始“不行”、“不行”、“你想都别想”。挂了电话就跟我抱怨,她女儿要和同学出国旅行,又不肯听他的安排。我开玩笑道,我听电话那头撒娇求情的,还以为是小情人呢,没想到真的是。他没有尴尬,笑意淡淡的,抿了一口茶,说起那天在医院见到我,是因为他的小前女友当时死活不肯分手,又吞了一回药。“现在想想,当初真的应该感谢你结束得那么决绝,不留任何余地。我们之间,本来就应该是纯粹的金钱关系,掺杂了感情就变了味,后续就越裹越乱甚至引火**了。”他放下茶:“我当年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对于你不续约甚至最后两个月都不让我碰这个事,觉得非常生气,甚至动手打了你。我得向你道歉。”眼看他就要起身同我鞠躬,我忙按住他:“不必不必,你给我鞠躬,不是折我的寿吗?”他便诚恳地朝我一点头:“对不起。还有,有个东西,我觉得应该给你。”他拿出一个信封,我接过信封,取出一张支票,数着上面的数字,疑惑地抬头看他。他一抬下巴示意我继续看:“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对于无法说清来历的钱,是不能接收的,所以这笔钱我一直没有兑换。”我再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是七年前,而落款人的名字,虽然不甚熟悉,但也有印象——尧国安,沐栖衡的尧叔,他父亲最好的朋友。“你那个姓沐的男朋友,知道了合同的内容后,找到我,给了我这张支票。他说他不强求你能回到他身边,而是希望有一天你想提前离开了,我能放你离开。”我反反复复打量着这张平整的支票,向他道谢,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他的眼里流露出一点同情,拿出纸巾递给我,我才意识到视野已经模糊成一片。他将信封塞回到我手里:“虽然过期了,你还是拿着吧,就当存个念想。”我握着信封走出茶馆,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看我,我只好一遍又一遍抬头抹去眼泪。我在二十岁卖掉了自己的尊严和未来,我当年觉得这两玩意真贱,丢了后轻飘飘的毫无负担,有时候又觉得这两玩意真值钱,源源不断地供给着医院的现金流。后来,我浑浑噩噩地活着,我不觉得自己需要这些。可是二十三岁的沐栖衡,早早就为我付出他能给我的一切,把我丢弃掉的东西买回来,送回到我手中。如今他再也不会将我从垃圾桶里捡起来洗干净,他去了我们都不知道的地方。最后一个找到我,与他有关的人,是宁远。他说自己在片场当龙套的时候,被导演看上,塞进了个小角色,勉强算是踏入了演艺圈。他请我喝酒,酒盖还没开,就坦白当初我和沐栖衡的丑闻是他爆的料。这个回答倒不在意料之外,只是已经没有讨论的意义,我要他赔我一大桌子好菜作为道歉,他直接把钱包丢到了桌上。他大概是想摆出一掷千金的豪气,没想到钱包没扣好,摔到桌上后就散了开来,卡片零钱散了一地。两人七手八脚弯腰去捡,我看到他相片夹里有一张合照,便笑着摊开递给他。他把身份证塞到合照上面,一面喝酒一面讲起合照的来历:“上面那个人是我前未婚夫,我和他初中谈恋爱一直到大学,完全没料到要结婚的时候,抓到他出轨的证据。其实也是我傻,分明很多细节他都有问题,我却偏偏等到亲眼看到他和那个人打情骂俏的聊天记录才意识到有问题。”他捧着脸,睫毛微微颤着:“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个毛毛是他们单位养的一条狗。”“我换了个城市,认识了一个小演员,他甜言蜜语的,我很快就陷了进去,工作都辞了,安安心心在他家给他做饭暖床。后来他没什么戏接,家里开支出了问题,他就介绍我去片场工作,白天累得腰酸背痛,晚上被他上得腰酸背痛。结果有一天他留了张字条就不见了,留下一大堆债务和讨债人。”“盛先生,沐栖衡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这不怪我,我不爱他爱谁,他虽然不说什么好听的话,对我却像我前未婚夫一样温柔,他太太又默许我们在一起……”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白晔默许你和沐栖衡的关系?”“白先生主动找到我,还给我钱……”我拍着桌子狂笑,真是个天真的孩子:“你难道不知道白晔很喜欢沐栖衡吗?喜欢他却得不到,所以要给你钱,白晔这是是在恶心沐栖衡呢。”他眨了眨眼,两行泪水滑落下来,脸上还是放肆的笑意:“真是搞不懂他们,一个拿我当替身,一个拿我作筏子,还好都结束了……”我攒够了钱,回到大学补全了当年欠下的学分,拿到了学位证。毕业这一天冯静静夫妻俩来接我,两人兴奋地不得了,非要装作年轻父母与儿子毕业留念,拉着我四处拍照。在车上,我翻看老董刚发的票圈,自己正被当做一家三口的儿子道具不情不愿地被两人搂着:“你也不嫌别人觉得自己儿子长得着急。”他呵呵道:“怕什么,就当预习了。以后瞬瞬长大了,也让他报X大,毕业的时候也来这么一套照片。”冯静静嗔笑道:“瞧给你美的,瞬瞬现在说话还不清楚呢,四个老人天天围着他教说话,他还只会一句‘吃奶奶’。”“二抬四翻六会坐,瞬瞬的发育已经相当标准了。你们就是太心急,别拿盛夏的进度来对比,对孩子多点耐心。”车厢里沉默了一瞬,很快又聊起别的话题。不多时,车子在一处墓园停下,冯静静拉着我下了车。他们递给我一盒巧克力蛋:“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