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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觉得很别扭。”车言说,眉毛皱得更紧了。“不是别扭,是春心荡漾啊。”他调侃道:“说明你们以前真的很猛烈,以至于稍微碰一下,你就要彻夜不眠,这又说明你们的感情深入骨髓啊!”总觉得他的话有水分,不知道可不可信,车言在判断,也在思考,总之他的话说服力不强。闻友乐一开始就觉得这小年轻好玩儿,这下更好玩儿了,这情窦初开的样子,有意思呢。嘈杂的生活久了,就想接触点不一样的,像车言这类的人,正是他一直喜欢靠近的。他抹了一嘴笑,又说:“哎,你到底怎么想的?”“什么?”车言抬起头,有点茫然。“噗……”闻友乐忍不住笑,缓了会儿才正经的样子说:“你对他怎么想的?总不能自己一边瞎倒腾,天天失眠也不是个事儿啊。”他说话正常,反而搞得车言有点不适应,回想昨晚的事,又是一阵烦闷,毫无头绪道:“我也不知道。”“真是麻烦啊,那就跟他睡吧。”闻友乐干脆建议道。“不要。”车言立即否决,一身的不适。“他身材不好吗?”闻友乐问。车言摇头。“长得不合胃口?”车言又摇头。闻友乐两手一拍:“那不就得了,长相身材都达标,还考虑什么。”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车言急了说:“我不知道啊!”“阿西吧!”闻友乐彻底服了:“那你要怎么样?”“要不我搬出去吧!”车言突然想到:“对,不住一起就没事了。”闻友乐又浮现那种极度的鄙视眼神,看了很久,看得车言浑身发毛。“你那样看我干嘛?”好半天,闻友乐才说:“你能有点道德底线么?人家没招惹你,事事让着你,你还离家出走!”你大爷的,方东凛你是你亲爹吗,老是帮他说话,搬家和离家出走能划等号吗,车言气得一口闷掉手里的水,愣是一句话说不上来。闻友乐继续道:“我只是说个公道话,你想你们是合法同居,你搬出去,他怎么想,关键你这法子一点不解决问题。”“那怎么才解决问题啊?”车言这次提高了音量,发觉和闻友乐说话不需要太客气:“又叫我跟他上床?你是不是收他钱啦?处处给他说话。”闻友乐瞪大了眼睛,邪帅的脸上一阵无辜:“耶,你别乱说,我做的都是一锤子买卖。”“所以你收他几锤子钱了?”车言直冲冲地质问。“哈哈……”闻友乐笑得眼泪都掉下来了,这小年轻说话还挺有雷点,尤其是这认真样儿,哎哟,乐死哥了。车言是又急又燥,看着他笑得满地滚,更是塞了一肚子气,把空的纸杯丢他脸上:“笑个屁啊!”“再笑我走了。”车言着实要起身。闻友乐捂着肚子,拉住他,吸了口气,再点了根烟,才返回正常的表情:“我是说,我纯粹不想你将来后悔。”车言回头听他怎么说。“哎呀,事情很简单嘛,你被他靠近会紧张,会心跳,正是因为你对有感觉啊。”车言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真是迟钝。”闻友乐把烟叼嘴角,腾出双手,倾身上前,把车言抱进怀里,然后右手从他后脑绕过,取下烟,在他耳边说:“我抱你,你紧张不?会失眠不?”车言摇头:“不会。”“这就对啦!”坐回去,闻友乐使了个你懂的眼色:“这么简单的事,不明白么?”话是这么说,但又一个难题,困在车言脑子里,他有些尴尬道:“我……我觉得……”“这是你的心理作用,你回去,抱着他,亲个嘴儿,觉得能接受,心里的矛盾就解开了。”闻友乐一脸的老鸨样儿:“我店里有那种新手,就是觉得自己是,但又不敢迈出那一步,跟你现在一样,实际上,过了那一坎,什么都解决了。”“可是,我也觉得会恶心啊。”车言如实道,他觉得自己对方东凛那种心理作用有很多因素,那张结婚证就占很大比例。看他这难办样儿,闻友乐想了会儿,一道烟从鼻子里闷出,说:“这样吧,你试试。”“试试?”“你真刀真枪试一试,不管你啥感觉都能落下一块石头。”闻友乐分析道:“真恶心,你就不会觉得玄乎乎的睡不着,不恶心,反而水到渠成了,你两都好过。”“要真恶心呢?”车言又问。“你怎么那么事儿啊?”闻友乐有点急了:“你到底是想恶心还是不想恶心?”也是,他是不是担心过多了,真恶心,不就不用胡思乱想了。这么一想,他又想开了,对闻友乐点头:“嗯,我回去试……试。”说他单纯好呢,还是脑子缺根筋呢,一会儿令人抓狂,一会儿又傻的可爱,闻友乐看着车言那纯净的眼睛,忍不住笑着摇头。“要加油哦。”在门口,闻友乐挤眉弄眼地鼓励道。车言撇了他一眼,迈回家门的脚步却很凌乱。“行啦,别磨磨蹭蹭的,快进去。”他妖孽般地在后面催促。等闻友乐关了门,车言才回头,呼,他吐了口气,让这种要命的紧张感,见鬼去吧。这口气吸得足,足够激起壮士断腕般的气势。啪!一鼓作气,进屋,客厅和阳台都没人,车言甩了鞋子,光着脚一路杀到书房。“方东凛!”推开门,大喊道。这声音,足够惊得群鸟横飞,音波荡漾在满屋的书架间。方东凛的脸却波澜不惊,神情幽静,看着突然闯回来的人,手里正写着什么,这时停了下来,他轻缓地放下笔,柔和问:“怎么了?”这股静雅,像力量无穷的魔法,车言那股激动冷却一半。麻蛋,不能怂啊,他咬着唇角,心一横,说:“你来我房间吧,或者我去你房间!”这一刻,方东凛的脸色才变了变,应该说是有一丝惊讶,充满书香味的房间,一下子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卷出淡淡的灼热感。他今天穿了衬衣,那种绸质的面料,浅蓝色,看起来像泉水附在他身上,干净,又清冷,跟他这个人完全协和。车言的胸膛起伏加快了,看着方东凛朝他走过来。在相距一米的地方停下来,他们正视着对方。“你怎么了?”他问得平静,还是平日里不变的语气,但多了几分认真。车言开始自乱阵脚,他没法应对他的温和与冷静,脸色发红地支支吾吾道:“我…我们是结了婚的两口子,不是吗?”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方东凛愣了一下,轻咳了一声:“你别有负担,你失去记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