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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江白过去。江白走过去，看一眼审讯室内，道：“这人什么来历，说了什么？”他接过张朗递来的薄薄一张纸，只见纸上只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连名字也没有。江白诧异，“迁移母体在xx身上？”随即肃然抬头，“这xx是什么意思？有多少人知道？”张朗回答：“不知道，就我们三个。”“那方才大家聚在这里……”“听说是潜龙的，来八卦。”顾谷偏过头去看着笔直坐在那里的人，“孰料这人除了介绍自己是潜龙的之外，一句话也没说，夺过笔录纸就写下这一句话。”“他写时监控有没有对过去？”“没有，幸亏没有。”张朗呼出一口气，“不然就麻烦了。”江白放下纸，抬步往审讯室去。一进去，又是那般将双手交叉在脑后坐着，姿态惬意而不羁。他微抬眼帘，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甚至啪一声把一只脚伸在桌子上。良久，江白方说道：“如果我们要知道迁移母体在谁身上，我们是不是也得交出些什么来交换？”那人一直闭着的眼缓缓睁开，眼神有些刚睡醒时的迷离。寡言的人终于语声毫无起伏地说道：“我们要的不多，就是被你们抓去的狙击手。”“哦？很是吸引呐。”江白偏偏头，翻翻眼，一脸无所谓。“可是我们怎知你给的情报是真是假？你的身份又是是真是假？”那人狡黠一笑，依旧那般毫无波澜地回道：“这名字一说出，江组长自然能分辨我身份真假、情报真假。”“这可不定，我江白凡人一介，又不是神仙妖鬼有通天本领。莫如这样吧，在我权衡是否答应之前，你可能自证身份？”“交不交换，你自己想清楚。若是不愿，那我便离开了。”“离开？”江白呼一口气，微微一笑，“是呐，毕竟你没犯事，来此做客就是给我们面子了。也罢，那你离开吧。”江白将脚从桌上放下，一把站起，毫不犹豫潇洒离开审讯室。那人望着他的背影，有一瞬无语怔愣。找人江白回到控制室，一屁股坐下，抬手阻止了要发问的顾谷与张朗。而后按按不久前塞入耳中的耳机，依旧是一片静寂。他想，这柳长卿静静也静太久了吧。他抬手看一眼时间，自离开乐安已过去了将近一小时，耳机寂静了便有半小时。他眉头微蹙，一把将耳机摘下，怒冲冲往审讯室走去。砰地踢开门，他就站在门口，对那又垂下头的人道：“答应你。”那人抬头，满目闪着星光。“先放人。”“不可能，但我江白说话算话。”“你不需要请示上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江白眯眼盯向他，“你不需要管，你只需告诉我那人是谁并让我信服就可以。”那人哈哈一笑，想来是不常笑，他笑起来时竟有些狰狞。“我是潜龙混入飞鸢的卧底，相信你从前就知晓一份嫌疑名单，里头就有我。这是我的身份。而带着迁移母体的那个人，你也认识，甚至很熟悉。”“在我身旁，与你们密切相关的只有一人，是他？”“一个人格分裂却要我们唯首是瞻的人，就是他。”江白四肢百骸一股冷流荡过，身子便软了软，似要站不住般。他平了平心绪，有些犹疑地问：“藏在何处？”那人徐徐站起，右手缓缓覆在肚子上，“就在这里。”江白双眸大睁，似想到什么令人惊俱的事，他又问：“这母体如何保全？”“寄体的血液。它就像藤蔓，张牙舞爪嵌入血管，若是及时补充血清，倒也无甚大碍，若是寄体造血不及时，它便要朝深处而去。飞鸢第三把交椅呐，想来不知这究竟是尊荣还是浅鄙。你要去了吗？要去就快吧。”江白扭头而出，可奔了一步，他忽而转回来，道：“不对，若是我们将母体毁坏，你们还如何能来往两个世界达到你们目的？所以说，你们到底打什么主意？想来营救狙击手是假，别有用意是真。”那人耸耸肩，难得的身体不再僵硬如木偶。“既然江组长猜出了，那我直说，除了带走狙击手外，还有一点，”他认真地看着江白，“希望江组长可以与潜龙合作。”“有什么好处？”“好处就是，你能保住你想保住的人，否则依K先生的性子，尊敬的柳先生怕是小命不保。毕竟，上回狙击柳先生时，K先生就先行避开了。”“你还知道些什么？”那人道：“K先生向来爱护Q先生，可如今Q先生成了柳先生，柳先生又不知如何的令Q先生失了意。当柳先生不再得到庇护时，便不过是众多棋子中的一员，必要时……”那人留下了悬念，江白听着却心头发毛。“如何合作？”“很简单，带走姓柳的，别再让他出现，别理会我们之间的争斗。”“带走柳长卿可以做到，但不理会你们这怕办不到。”江白双手插袋，沉吟许久，道：“若是有碍公共安全，我们无法袖手。”“你且放心，这是我们的恩怨，我代表潜龙答应你，绝不向无辜群众下手。毕竟，潜龙在十三世界是政府主导。”“哦？这般说来我倒是可放些心了。”江白忽而jian诈一笑，“若是我把你卧底之事公开，你会如何？”那人却笑，道：“随意，龙先生来了，我卧底任务已完成。”“龙先生？”那人忽觉话说多了，忙道：“这些你不必知晓，带了姓柳的，离潜龙飞鸢远一些。”“为何不直接要端粒技术？”“呵，你们会乖乖给出来？”江白瞥他一眼，离开时让顾谷放了狙击手。顾谷与张朗闻言皆竭力制止，奈何江白却笑道：“不舍小鱼如何得大鱼？而况他来的目的于我们有益。照做吧。”张朗忙问：“可若是二老大他们追究起来，那可怎么办？若是放了狙击手又出了什么事，又怎么办？大白，这个责任我们担不起呐。”“我命一条，赔了就是了。”江白插着裤袋，悠悠离开检侦组。他内心想的却是，快快离开免得待会被欧阳燊抓住。离开办公楼，他冷冷一笑，他倒要看看，这个分明暗中保护柳长卿的潜龙到底要做什么。把秘密说出来，除了交换利益，不就是要利用他的力量么？这龙先生，究竟又是何种人物？而柳长卿在飞鸢与潜龙之间，怕是早已是超越了Q先生的存在。他摸摸口袋里的耳机，倏然凝眉。他算是明白了，柳长卿早已发现了他趁着抱他偷偷放进他衣袋的窃听器。他忽而又很后悔，若是先前没拿错拿最新款带定位的该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