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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再精也想不到自己的爱徒是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好,顾疏都敢认,我有什么不敢认的?!清脆的碰杯声悦耳动听,殷朝暮抬眼对上顾疏,“当然跟顾师兄是一样意思,这话说出来,师兄以后可千万别自己先忘记了。”顾疏微微一笑,仰头喝下一整杯酒,“铭记在心,绝不敢忘。”作者有话要说:噗——这个:“我在想要是将来顾疏和殷朝暮领养孩子,就叫顾惜朝!!!”太有才了,当初起名字时还没想到。。。2323、师从同门(二)...殷朝暮看他这么痛快,也不矫情,跟着喝了一杯。要说他的优势,那在酒桌上体现的最是明显,他是谁?二世祖就要有二世祖的本钱,单论酒量,就连成天泡吧生活糜烂的顾禺,在他面前都不敢说话。何况顾疏这家伙还有个致命伤。饭桌上两种人最猛。一种是殷朝暮这样儿的,明明长得跟rou鸡似的,最容易成为群攻目标,偏偏人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杯一杯喝着就跟没感觉一样。顾禺多少次摆不平,就把殷朝暮放出去震场面。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酒量是怎么回事儿,好像只要喝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完全感觉不到酒精浓度,怎么喝都没有问题。另一种是顾疏这种能装的。明明酒量就跟盘子底儿一样浅,但你扛不住人家能装啊!前三杯,照样面不改色心不跳,一杯接一杯往下灌,连眉头都不带动,哪个还有胆子接着跟人家干下去?当然殷朝暮没有兴趣和顾疏这种硬撑的家伙拼酒,他是纯实力,根本看不上顾疏那点子水平,两人喝了一杯就放下。两位弟子如此和谐,孙金如龙心大悦,第三杯又满上了。不得不说,顾疏真正是个有眼色的,一扯殷朝暮,站起身,“老师,这第三杯无论如何都该是学生敬您的,就当拜师酒。我和殷师弟,以后还要拜托老师指教,我俩年轻气盛、做事莽撞,往后我们拿老师当自家人,有什么做错说错的,也请老师多担待!”说到这里,他声音严厉的喊了声“师弟。”瞧瞧,这还没进门呢,就先把师兄的架子端上了。殷朝暮心里不乐意,勉强跟着站起来,也给自己满上,“还请老师以后多多包涵。”“老师,我和师弟先干为敬,您随意就好。”说完递了个眼色给殷朝暮,成功地让某位大少爷翻脸,拜师就拜师,你非得扯上我一起拜,假不假?别扭不别扭!再说,凭什么姓顾的是师兄?要是一起拜,那谁都有当师兄的机会!顾疏微微侧头在孙金如看不到的角度轻轻眯缝了下眼睛,和他在书房中做的那个动作一模一样,殷朝暮不情不愿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儿。擦!于是两人一同抬手,在孙金如杯子上一碰,同时喝下这第三杯酒,算是一道正式入了门。顾疏满意了。殷朝暮暴躁了。“好,好,都坐下,坐下。”孙金如这个人,其实吧,有点儿文人的通病,好大喜功,喜欢看人孝敬自己、体验一把桃李天下的虚荣。这时候见两人乖乖敬了酒,心下快活,招呼两人开吃。中国人嘛,再怎么不对眼两双筷子进一个碟儿,感情这就来了。气氛渐入佳境。孙金如似乎也稍稍看殷朝暮过眼些,虽然主要还是和他宝贝徒弟聊,但也抽空儿给了殷少两句话,以示他这老师当得不偏不倚。“小殷啊,我记得你家里就是做官府菜的吧,怎样,这家的苏锡菜尝着,还入口吧?”南京随园菜、曲阜孔府菜、北京谭家菜并称为中国着名的三大官府菜,而殷氏在港岛经营的,却不是这三支中的任一支,反另辟门户,独自立了一门字号“殷家菜”。严格来说,殷氏祖上在清朝中期还是孔家的女婿,后来迁到港岛,以孔菜精髓结合当地民风民情创出了“殷家菜”,至今已有二百六十余年历史。殷朝暮不成大器,但自家吃饭的家伙还是学得明明白白,连他从前那种要命的性子也不敢在这种事上马虎。听到孙金如问话,当下换上认真的神情,夹起一筷子鳝段儿放入口中细细品味。他殷氏先人能被选作孔家女婿,本性里就有一板一眼的成分。而后“殷家菜”发展成安身立命之本,殷氏后人不论多少代,都不敢在这件事上稍有敷衍,凡是说起吃的东西,自当用心评价。在另两人眼里,此时的殷朝暮的神情、气势全都变了。他之前因为身份关系,待人接物多少有些怠慢的感觉,此时却完全不同,甚至称得上小心翼翼。顾疏握杯子的手不由停住,看着这人不同之前的表情,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怪异。他给自己又灌下一杯,对上这个学弟,嗯,现在是师弟了,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种隐约却紧密的联系。若抛去这层联系,这人指不定会跑得远远,就像每一次与自己对话,都是迫不得已。很有趣。他似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下意识把这人先看在自己眼中,推测那一举一动背后隐藏的谎言。“咦?”“怎么了?”顾疏面上不在意,却时刻注意着他,看他眉端紧蹙,像有什么难解的困惑,立刻出声询问。殷朝暮没回话,又夹起一段儿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犹疑着说:“奇怪,梁溪脆鳝最关键就是选材与卤汁两处。服务员刚才不是说卤汁以酒、酱油、糖、味精、五香粉制的吗?据我所知,苏锡菜偏甜,梁溪脆鳝按这个分量至少要有3克沙糖,夏秋两季还要有3克冰糖调火气,有些重色泽的厨师有时也会选择加一点点蕃柿汁……可是我却尝不出来有这样重的甜味。”顾疏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但看他神情不对,也夹了一筷子鳝段儿,“甜味吗?我觉得还可以。”孙金如也跟着尝了尝,随即笑开褶皱的脸,“小殷,你这要求太精细了吧?还精确到克?我也觉得挺甜,你尝不出来,是刚喝酒刺激味蕾了吧。”他只是随口一说,殷朝暮心里却一紧,他想起一件事……心情渐渐黯淡下来,不知道重生过一回这件事有没有可能被避免,如果还是如期发生的话,那真是最坏的情况。“嗯,有可能,是我感觉错了。”殷朝暮笑了笑,几句话把这件事遮过去。顾疏直觉上感到这件事不大对,但他保持了一贯的冷淡作风,没再说话,只默默喝着酒。这顿饭到最后几乎只有孙金如一个人吃得尽兴,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