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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落石会挡住活人的去路,但时程是死人,没有什么能阻止得了他。“喂,时程,等等!”严琛似乎是想抓住他,但他手伸过时程的肩头,便从他衣领那儿穿了过去。严琛可以感受到时程的实体,是因为时程愿意,他的意念让他得以触碰严琛,但他现在不肯了,严琛自然也再碰不到他。这世上唯一能自主碰触时程的人,就只有祁萧。严琛简直不甘心到极点,他甚至扔了伞,就想再试着拽住他,然而在他手再度伸出去的瞬间,手掌只是和落石堆的粗糙表面相碰撞,雨水的湿意让砂石黏进他的指缝,他搞了一手脏污,却只能眼见时程消失在土石里。.时程在土石堆中前进,他走了许久,才终于穿透层层阻碍,再次看见因雨而昏暗的天。在迈过那些坍方的落石之后,接着就是条弯曲的窄路,那条路会一路通到山顶,而在山顶的另一边,就是季于然助理叶勤,带着另一批人马走的远路。由于G星先前一直都是晴天,从没想过会遇上这种事,有相较顺畅的近路可走,大伙儿也不会特别在意别的出路,那路还是刚透过先前的空照图才勉强研究出来的,时程担心祁萧并不知道,便急着寻他。他试着喊祁萧的名字,然而雨声很大,就是喊的再大声,不过一会儿也全闷进了雨里,时程正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他偶然看看地上,发现有雨水尚未冲刷掉的鞋印,那鞋印是向着入山方向走的。想祁萧他们头次入山时的痕迹估计都洗没了,现在还能见的肯定才留下不久,时程有些喜,便依循着向山里去。雨水影响不了他,因此他走起来顺遂,速度也快了些。他见那鞋印消失在个交叉口,一头是个黑暗的洞xue,另一头则是更往里头的山路,本要朝更山里前进,没想脚才刚抬,视线却撇过个惊悚的东西。那是块朝着洞xue那头的岩石,边上俨然残留着片鲜明的血迹。由于有些遮掩,雨水一时半刻没能冲掉,血迹的色泽还很鲜艳,然而纵使指引了时程方向,这却是他最不乐见的东西。“祁萧!”他几乎是放声大叫,就往山洞里头跑进去。在山洞口还有个血红的五指印,那儿完全淋不到雨,便更加显眼。时程被那抹鲜红刺的有些眼疼,脑子里也像崩落似的逐步失去理智。他朝着四周喊祁萧,喊的嗓子都要哑了,却连个自个儿的回音都听不到。宛若堕入个无止尽的黑暗里,时程抱紧双臂,险些就要急促的倒气,就在此时,一只温暖的大手从身后过来,捂在他眼前,便将他往后扯倒,等时程回过神来,他已落入个熟悉的怀抱里。“你来做什么?”那是祁萧的声音。时程这才松了口气,他摸黑中扯住祁萧的胳膊抱紧,接着眼前一亮,就见终端的临时照明装置开启。可那终端却不是挂在祁萧手上,而是另一个人。“怎…怎么了?”“我的终端摔坏了,于然的没法打电话出去,但基本的功能还是有。”祁萧淡淡的解释道,时程侧头一看,才发觉祁萧的身旁还坐着另一个人。季于然!?季于然在祁萧还敢同他说话?时程啊了声,反射就要去捂祁萧的嘴,却被祁萧反过来抓住。“急什么,他昏了。”他沉声怒道,时程淡定下来,才透过微薄的光线看清了季于然。只见季于然双目紧闭,神色似乎有些痛苦,他的脸上沾满血污,额上则被白色的布条给裹住,时程定睛一看,就见那是祁萧的衬衣。白色的衬衣被充当纱布使用,粗糙的缠在季于然的额头上,可还是渗透出点点鲜红,时程这才明白过来,外头的那些血迹是季于然,并不是祁萧的。“这家伙被落下的落石砸到,当场就昏了,我只得先带他来这儿处理。我们后头还有三个人,全不知去了哪。”祁萧道。他眉头深锁,似乎有些担忧,侧过头便问时程:“其他人怎打算,不会就想把我们扔这儿吧?”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时程摇摇头,便把方才严琛说的全告诉祁萧。“叶助理会先带些人来找你们,只是可能得花点时间,毕竟他们走的是远路,就在山的另一侧。”时程道:“现在雨大,飞行器飞不来只得这样。”祁萧是军人,这窘境下会有的难处他也理解,朝时程回了个单音,便掏出打火机打算抽烟。大抵是受潮的缘故,他点了几次都点不起,只得放弃不抽了,倒是打火的声响才刚停,耳边便传来季于然轻微的呻/吟声。季于然没醒,却因伤口难受而不安稳,祁萧拍拍他脸,温度有些高,再拖下去恐怕要发热。他问时程:“你晓得另一条路在哪儿?”时程虽只听钟若他们说,但上山的路这儿就一条,过了山顶也就下山了,虽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算吧,大致有个底。”“成,那直接过去会合吧,要不这家伙娇生惯养,估计要撑不住。”祁萧说着,收了手中的打火机,将季于然给包的严实后,便将他给背起。这会儿外头雨声小了点,时程见祁萧的举动,即刻便明白他的意思。第47章时程本身淋不了雨,雨水又已经比方才小很多,已不到会影响视线的程度,但他却不敢走快,毕竟这关系到祁萧。祁萧背着季于然,穿的又不是耐磨的军服,戏服上扎破了好多个洞,依稀可见里头有细微的皮rou擦伤,时程很想关心他,却又怕他无法全神贯注赶路,因此有些想说的话却憋回嘴里。反正他们总能回去,一但与叶勤会合便没事了。季于然的伤会得到妥善照顾,祁萧也该能好好歇着,时程一面这么安慰自己,一面就走在前方给祁萧探路。他们一路走到接近山顶处,便能看到对向有条比这条路更艰险的小路,或者说那实在很难看出是路,一边是断垣残壁也就算了,另一边又攀着些巨树,树根把道路占的崎岖难走,难怪钟若他们是这会儿出事,才把那条路找出来,要平时只怕无法把它和路联想一起。祁萧见着那路的样子,脸色便垮下来了,正巧身旁有棵参天巨树,多少能挡一会儿雨,他便喊住时程。“咱们休息一下。”季于然虽说比祁萧要矮上整整一个头,甚至还比时程矮一些,但他毕竟是男子,体重也是不轻的。时程看他从衣袖里露出一截手臂,肌理比自个儿练的还要结实,便知道祁萧背着他肯定吃力。见祁萧正翻着季于然额上的伤势,坐到他身边便道:“你累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