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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打开请帖看了看：“可能紧张疯了吧。”乔楠把请帖合上放到一边，打趣道：“不是吧，是乐疯了吧。”三人大笑。9点左右，李晴送乔楠下楼，拖鞋吧嗒吧嗒地拖着，乔楠问她：“你们呢，什么时候结婚？”李晴低着头，听到乔楠的问话，她仰着脖子看了一下浑浊的夜空，说：“国庆节的时候吧。”“确定了？”李晴拉着乔楠的手，脸贴在她的手臂上，“嗯。”乔楠停住脚步：“怎么了？”李晴声音闷闷的，说得很惆怅：“开始说要结婚有点兴奋，到现在却有点慌了。”乔楠点了下她的头，“你慌什么，你们家韩威不是事事顺着你。”李晴甩了甩头：“结婚后就是生孩子了吧，到时我的心思和精力全部都要放在家庭上，再几年就是黄脸婆了。”说到黄脸婆，李晴皱紧眉头，抓着自己的脸颊，满是愁容。乔楠按住她的肩：“也不一定，你们俩商量一下，合理分配，也不一定你主内，他主外。孩子和家庭是双方的事。”李晴呵了一声：“男人在结婚前哪个不是说得天花乱坠的，婚后不是原形毕露？”李晴说完低头叹气，乔楠也跟着唉声叹气。李晴撇撇嘴，推她：“你赶紧回去吧，时间有点晚了。”乔楠掏出钥匙：“我先回去了，你也别想太多。”李晴笑笑，又向她啰嗦了一句：“开车时注意点。”“嗯。”小区里停满了车，乔楠绕了一圈，才找到一个停车位。她停好车，拿着包包和钥匙往家里走。一想到明天早上要走这么长的路去取车，乔楠顿时有点头疼。突然有人抓着她的手腕，乔楠一声惊呼，周思远出声：“是我。”乔楠伸手按开楼道里的灯，她拍着胸口，心还在狂跳着，她出声斥责他：“你怎么每次都神出鬼没？”周思远笑了笑：“谁让你爬楼梯不开灯？”乔楠挣开他的手：“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周思远搓了搓自己的手指，声音含笑，他说：“等你。”乔楠被噎了一下：“有事？”周思远心烦地扯了扯领带：“嗯……是有事来着。”乔楠仰视他：“说吧。”周思远叹了口气：“现在又没事了。”乔楠气结：“那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乔楠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她刚握上门把。身后周思远说：“明天我想煮酸菜鱼，你要一起吗？”乔楠顿了一下，轻声说了句：“不用了。”乔楠关上门，身子贴着门，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轻，最后一片寂静。38第二天中午，乔楠趴在茶几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门铃一直在响，她打了个呵欠，起身绕过电脑的线赤脚去开门。门外周思远两手各提着菜，看到乔楠，他嘴角一弯，眼里带笑，乔楠也跟着笑了。乔楠开了门，往屋里走，周思远关上门。乔楠穿上拖鞋，她对着周思远说：“我不是说不吃了吗？”周思远笑着答：“你不是让我进来了吗？”乔楠把笔记本关了，收好充电线，一齐放进电脑包里。这边周思远把菜和鱼放到厨房。乔楠走过来倚在门框上看他忙碌，她在想他们现在这样到底算什么？周思远拿盆子把鱼片和鱼排分开，他回头看乔楠，问：“要过来帮忙吗？”乔楠走上前，环顾四周：“要帮什么？”周思远拿了双筷子给她，又递了个盘子给她，乔楠接过，疑惑看着他。周思远朝地上的那罐咸酸菜努努嘴：“夹一些出来，待会做酸菜鱼。”听到周思远的话，乔楠被气笑了：“你做的那么咸，怎么煮酸菜鱼？”周思远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乔楠咬着下唇，一时怪自己过来凑什么热闹。周思远戳戳她的手背，乔楠嫌弃地拍开他的手：“一手鱼腥味。”周思远侧身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有头没尾地说：“那我再接再厉。”“啊？”周思远转身指了指那罐酸菜：“我回去再研究研究。”乔楠放下盘子，筷子也被搁置在一旁：“算了吧，别浪费时间和食材了。”这句话有一语双关的味道。周思远拿桌布擦了擦手，他沉吟了会儿说：“你总得给我次机会。”话题跳得有点快，乔楠有点懵，支吾着说：“什么……机会？”周思远把弄好的鱼放到水池里，他说：“我看到你送的礼物了。”原本低着头的乔楠抬眼瞥了他一眼。“我想了很久，那天确实有点荒唐，安排得也很仓促，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不过关系挑破了，我们就抛开之前的关系。”他盯着乔楠的眼睛，“现在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你的机会。”乔楠愣在原地，嘴微张，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周思远继续对她说：“我们重新开始，以结婚为目的，以过日子为目的。”乔楠眼有点红，她低头，手用力抓着衣服。慢慢地，她肩膀耸动，地上落了几滴水珠，周思远抱住她：“我们重新开始吧。”乔楠咬着牙，泪水浸湿周思远的衬衣，她哑着声音，抽泣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周思远顺着她的背，嘴唇靠近她的耳畔，安抚她：“没事了。”平静下来，乔楠倒有些放不开了，周思远也不逗她。乔楠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周思远则继续钻到厨房里煮酸菜鱼。这次用的酸菜是乔楠前些日子腌的。周思远那边酸菜鱼煮好了，乔楠这边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周思远把鱼端出来，叫她：“可以吃了。”乔楠过去帮忙拿碗筷，突然地，两人相视而笑。周思远拍拍脑门，笑声明朗，他说：“忘了，真的忘了。”乔楠拿着饭勺，脸憋得有些红，“也怪我，我中午本来想下点面吃，没有想到煮饭。”周思远取过她的碗：“算了，就这样吃吧，今天鱼片有点多。”吃鱼最忌讳讲话，怕一个不注意鱼刺就卡喉咙了。乔楠爱吃鱼，但也容易被鱼刺卡，所以她吃得格外专心。周思远不时给她夹几块少刺的鱼片，乔楠点头道谢。一顿酸菜鱼吃下来，两人都有点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