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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头凑到他耳边,“就那么想和我过二人世界?”洛新连忙抬手揉了揉发红的耳廓,呸了一声,喜悦却多过羞怒。“想不想张姨做的菜?蛋黄鸡翅,奶酸菜鱼?”这两样在家常菜中做来已算麻烦,却是洛新从前常点的,突然听燕宗这样问,许多过往场景齐齐涌上心头,顿时眼红几乎落泪。“张姨多年不做这几样菜了吧,说不定手艺早生疏了。”“对于已经记在心里的东西,不论时隔多久,一旦再拿起,依旧能鲜活如初,我是这么认为的。”燕宗这话另有所指,洛新更是难得理智回笼听出其意,会心一笑。燕宗不是不知道洛新的担忧,给他打下一针强心剂:“你走后,张姨不知道多难过,我妈一直盼你重回燕家,我就更不用说了。”到这里眼泪已极难压抑,洛新控制着哭音,眼里藏不住凶光:“只要,只要能解开当年的结,我们两家重修旧好并非难事!我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我哥能查到的东西也有限,燕哥哥,等我们出去了,你一定要在这事上下功夫,就当是我,拜托你帮忙!”“这是什么话,你尽管把心放肚子里放,我肯定是要追查到底的。”第23章回忆篇(六)得了燕宗亲口承诺,洛新总算能放下心,他只怕燕宗对两家和好的心思没他那么迫切,不肯花力气认真对待,要知道当年燕留痕与洛天培一度闹得很僵,索性没弄到法庭对峙的地步。洛天培创立公司之初,不过是只有四五个人的小团队,直到得燕留痕赏识,才逐渐壮大。但即使后来十几年发展迅猛,和燕家这种背景深厚人脉广阔的集团依旧是没法比的,不过要说在江浙一带,入人眼已足够。洛天培也深知太过依附燕家势力并非好事,且他也是个有头脑有手腕的大男人,不过是起步条件比燕留痕浅薄,凭什么就要由着外人恶意揣测,于是存了多种心思瞒着燕留痕筹备了一个前景相当不错的项目。如能成功,公司便可迈进一大步。结局不言而喻,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是多年相交的好友,燕留痕自然不会承认,可项目书分明就是剽窃,洛天培满腔怒意却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痛骂对方好手段,自此以后若有避不开的场合碰面,也总争锋相对。燕留痕起初还找尽机会试图辩白,便在宴会中特地将洛天培拦在卫生间。“天培!”燕留痕一把扯过满脸酡红见到他就黑着脸往外走的人,“我有话要说。”洛天培捋了一把挂满水珠的脸,冷笑不已:“还有什么话好说?你省点力气吧!”“我都说了这个项目我确实不知情!你明知道最近我都在忙另外的事,再说这是子公司在争取的项目,也不是事事都要上报给我,再说,你也瞒我瞒得密不透风。”“你是在责怪我、嘲讽我?我费心费力想拿下的项目,只不过是你子公司可有可无的工作而已是吗?我不跟你讲,不也是不想你又要好心插一脚进来,美名其曰说帮我吗?我是找不到什么证据,谁让我团队里的骨干是你手下公司财务的老公呢!”“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燕留痕越听神色越冷。洛天培却越说双眼越红,根根血丝几乎要占尽白色:“真他妈是一对好夫妻!关起门在床上什么话不能说,什么钱不能分!”“人我已经开除了,子公司的高层我也在审查......”“我听你放屁!”洛天培是真喝多了,说话全无分寸,“你少惺惺作态,从来都是一副老狐狸的样子,当□□还要立牌坊你!你但凡跟我说句实话,我还敬你是条好汉!”说到激动处竟然呸呸两声,做出冲人吐口水这样的幼稚之举来。燕留痕只知这老友素来脾性爽直,从前还曾笑说他们两人一南一北出生地应该倒过来才对,但像今晚这样粗鲁失礼是前所未见,当即沉下脸喝道:“闭嘴!我是疯了才会想和你这个醉鬼讲道理。”既然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燕留痕当机立断放开人,想出去找保安来,不想洛天培反手一捞,把燕留痕拉了个趔趄,嘴里絮絮嚷个不休:“王八蛋想走?老子那么多年为了拼事业,老婆也没空再娶,儿子都快认你当爹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非要搞我是吧?老子今天揍不死你!”骂着骂着也不知是中了哪门子邪,竟留下两行马尿来。燕留痕一侧头,轻松避过这踉跄一拳,顺手攥住人手腕一扭。说句不客气的,洛天培枉长了一米八几的个,就算十足清醒那也走不过燕留痕这个专业学过的人五六招,当下就反被对方制住,前后不过眨眼时间而已。所以远远听到动静过来的几个保安探出头时,见到的就是一壮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被另一脸色不善的男人压制在身下的场景,不多不少正好听清楚洛天培最后两句话。他们当然知道今天宴会上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本以为是有人蓄意闹事,没想到竟然是两位贵宾因公事私事争吵,还动了手,当下进退两难,恨不得刚刚不曾赶过来。燕留痕见到人来松了口气:“这位客人喝醉了,你们俩,过来帮忙扶一下人,还有一位,去找一下金峮先生,就说洛总喝醉让他来带人回去。”保安连连点头,其中一人转身就要走,燕留痕转念一想,他们俩发生口角又差些动手,最好还是别让更多人知道,又补充一句道:“你们今天看到的,别出去乱说,假如让我听到什么,我和你们上司也是打得上招呼的。”三人闻言身体一僵,快速对了一眼,立刻答应下来。一左一右架着洛天培的男人等燕留痕彻底走远后,才敢仔细打量起中间男子,看清楚后嘿然一笑:“这些西装革履的风光人物,三杯酒下肚也不过是一大堆烂摊子事,什么风度都没了,白白让我们看一场热闹。”这事也不知道洛天培酒后还记不记得,总之从那以后,两人纵使见面也只维持点头之交,关系越发冷淡。尤其是洛天培接洛新回家后,洛新一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二是对他这个爸爸本就不如对燕宗何慕飞亲,洛天培忙于收拾公司的烂摊子,又不是那种懂得怎么应付这个软绵绵儿子的性格,静下来时也难免伤心懊悔,对燕家的情感便日益复杂。燕宗见洛新陷入回忆有些无法自拔,不顾外头还坐着两人,将人拉入怀里柔声安慰。洛新一口牙咬得死紧,情绪略有些崩溃:“我爸本来就固执,这么多年对燕叔还有恨意,咱们俩又都是男人,我怕就算旧怨能结清,等知道我们俩好的事情后,又会,又会......”“别这样,”燕宗用温热手心捂住洛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