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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想要把这些事情都瞒着唐宛,可是和匀有的时候也涌起了一些暴躁。他过后很清楚他这样是不对的,但是现在他只想要破坏。他第一个想要破坏的就是这个破败的身体。明明知道唐宛会伤心,但是就是无法抑制这样的想法。他总是想要在寒夜里起来,走出门去,向着后山。然后长风拂面,寒凉侵体,唯有这样,他才觉得心中的郁气出了一些,连心口也没有那么疼痛了。而之后,他就会生病。青年就会守在他的床边,陪着药,用尽方法哄他开心。不过,就算是唐宛不哄,他也会乖乖地喝药。嗯……算是清新之后的补偿吧。他最近刚刚想到了和青年一起睡。因为也许在唐宛的怀中他就能睡着吧。然而,并没有。不过做的梦少了。只有一两个了。早上,两人坐在一起喝粥。当然,和匀除了喝还要喝一碗药汤。这一次他喝药的时候唐宛还有些微词。“你怎么能这样就起来呢?以后乖乖睡觉!起夜要穿衣服,不然你也不至于要喝这一碗苦药!”和匀:“……”算了,他还是接着喝吧。不知道是什么奇怪地轨迹,随着他的长大,唐宛渐渐变得啰嗦了。这种啰嗦让和匀想到了所谓的更年期,莫非……少年到青年也有所谓的更年期吗?唐宛要是知道和匀这么想,非要打他不可,就算是不打,也要把这药变得苦一点。让这个小子不知好歹!以前,吃完早餐之后,和匀就要上学。当然之前肯定不会起那么晚,必须是早早地就起来了。但是现在他们却不需要这样。于是,和匀就可以躺在他喜欢的紫藤架上,看书看完一整天。天气越来越好了,不过因为他们这是山里,并不热。山风反而还是带着一点凉爽。时不时就下一点雨。唐宛说这是地形雨,所以天气预报里是没有的。雨一点都不大,带来一点湿润,雨过后走在后山之中,空气清新得就好像能把心肺洗涤一遍一样。那样的山雨之后,唐宛会愿意拉着和匀,撑上伞,慢慢走在后山之中。撑伞不是为了遮雨,而只是为了防止那些挂在树叶上的水珠。今天应该是一个晴天,正合适睡觉。和匀躺在藤椅上,把半开的书压在自己的腹上,半醒半梦。唐宛在田地中劳作了半日,过来的时候,先是为紫藤架阴凉满意地笑了,接着就看到了在花下睡觉的少年。现在正是东风吹雪的时节,紫藤架上的花已经开始落了。它们开花就好像是约好了似地,一瞬间就开满了整个架上,这会儿,叶子已经抽出,而花也开始飘落。悠悠扬扬,数量还不少,给少年描出了一个柔软的紫色轮廓。大概是足够轻吧,所以落花并没有惊扰少年的梦。唐宛看着,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软了。他走近少年,慢慢拂过另外一个藤椅上的落花,缓缓坐下,他探上和匀的额头。美景固然珍惜,但是他还是要知道,那吹落紫藤花的东风是不是寒凉,让少年生病了没……很好,没有。他刚刚想要抽手,另一支手却覆上他的大手,拉着他的手下移,盖在了少年的眼上。他一瞬间就能感觉到少年的眼睫就在他的手中颤动,然后慢慢停下,平稳地接触他干燥的手心。明明已经不动了,但是那股痒意一直都在,唐宛经不住一笑。“好啦!醒了就不要装睡了。看一点书,待会就可以吃饭了。”“唔……”少年撒娇似地哼了哼,眼睫也是一颤。唐宛抽手而起,笑着走开。他的笑声爽朗得很。“待会过来叫你。要睡就睡吧。”第22章星空和匀吃完饭了,还能再睡一会。不过这一会就是唐宛能忍受的极致了,等到他起来了之后,就不能睡觉了,只能看书。和匀会看很多书,接着就是写日记。他的日记很长很长,总是很容易就写完一本,于是唐宛就给他换了那种硬面白纸的大开本,这样和匀不仅能写字,也能画画。他的时光就这样记录在本子上。和匀写他的日记的时候,会走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把门锁起来。直到暮光遍野,唐宛来敲门说要吃早餐,他才会出来。一日就是一日,这么过去。不过,唐宛发现了,和匀越来越沉默。唐宛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他就在吃饭完的夜里,带着和匀搬了两张椅子,坐在庭院的廊道之中,准备开始一场闲聊。和家的大院各处,都有着廊道。当初唐宛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到的和匀还是玉雪可爱的小孩,就坐在这廊道之中画画。“和匀,你看那星星,今天正好,听说有流星雨呢!”唐宛把和匀叫出来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他从新闻中看到了,今天有流星雨。他也不知道天文学的那些事情,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新奇的景色,想要带和匀来看而已。和匀听到唐宛这么说,果然抬头看天。天空之中,可以算的上是星汉满布。那些星星都在发光,大的,小的,暗淡的,明亮的,总之都有。他偏了偏头,问唐宛:“哥哥,你小时候有没有数星星?”“嗯?”唐宛迷惑地看着和匀,不明白话题怎么到了这里。不过他还是诚实地说:“数过。”和匀接着问:“那你数到了多少?”“……”唐宛无奈地回答:“数不清啊。”他有些不甘心地反问:“和匀你数的清?”问了又有些懊恼,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呛着和匀。和匀清楚地看到了唐宛脸上的懊恼,眼中的神色渐渐沉了下来。他还是说了:“我也没有数清。”一时间静了一下。和匀接着说:“所以……哥哥,假如天上的每一个星星都代表这一个人,那这个世界上,人该有多少啊……大概也是这样数不清吧。”所以,他不想要看星星。唐宛接着沉默,但是眉微折。他意识到了某一个步骤错了。“哥哥,这么多星星中,我找不到了自己的那一颗星星了。”和匀淡淡地说。虽然是如此,但是他有些忍不住了,那么多天了,心中总有一种不忿和怨怒。他明明知道这和唐宛无关,但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发泄。但是却也不敢。所以,只能这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