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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怎么理。可见她当年多喜欢你。”孟昌文说这几句时语调得意,仿佛越是强调郁久之前的圆满,越能衬托他后来的悲惨。“她找很多人,终于知道了你老家在哪儿,后来嫌打听消息的人不够认真负责,还亲自去那边找你。”“你们师徒真是情深,她找你,你也找她……你不知道吧,那时候我和小武一直安慰老师,甚至直接住在她家。然后我接到了你的电话。”郁久放在口袋里的手陡然收紧。“你也是又呆又蠢,怎么什么话都信……你让我传话,我上哪儿传去?老师去乡下找你了!所以我就随口打发了你……”“我说,[老师说,她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竟然就把电话挂了,居然信了,居然信了……”郁久毛骨悚然:“你那时候多大?”“……你问这个干吗?我大了就显得你不蠢了吗?”孟昌文比他小一两岁,也就是说,那时候他就是个十岁出头的孩子。十多岁的孩子,临时起意撒谎骗人,一句话成了郁久那么多年的魔咒。孟昌文用洋洋得意掩饰着自己的心虚:“你说,正常人会被骗到吗?你哪怕之后再打一个电话,要求亲耳听到老师的声音,或者过个几天再打,也不会一直失联到现在啊……这说明你蠢,你活该、”话音未落,孟昌文被郁久掐住了脖子,狠狠摁在背后的门上,灰尘扑簌簌往下掉。“……你保证你说的话都是真的?”郁久手掐得不紧,孟昌文还能说话:“……这不是你上次问我的,我说了你又不信了?”“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想告诉就告诉了呗。”郁久闭眼:“你全告诉我,就不怕金老师回来,我告诉她?”这个问题孟昌文日日夜夜翻来覆去地想,此刻尽管留着虚汗,却仍然胸有成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着老师我是不会承认的……那都是你的臆想。”“……”“那时候我才十岁,十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故意骗人呢?”砰的一声,郁久一脚踹在孟昌文身后的门上。孟昌文压住喉咙里的惊叫,感觉压迫感越来越重,手摸索到小杂物间的门把手上,一拧——门被打开,两人一齐扑到在地上,孟昌文一个翻身,冲到门外扭头把门一锁,咔哒声响的同时,郁久撞门的声音也同时响起。“孟昌文!”郁久吼道。孟昌文抖着手,看着这扇砰砰作响的门,后退两步,转头跑了。……蔺从安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条短信。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起身要出去。徐佳佳拧着腿给他让路,好奇道:“蔺总要出去上厕所吗?”蔺从安小声回答:“接人。”“一会儿第三轮抽签要开始了哦,快点回来呀。”蔺从安点点头,走上昏暗的走廊。电话拨通:“已经到了?”“是的老板!一小时前私人飞机降落在秋城机场,我们派人将她一路送过来,现在已经到场馆外边了。”“我马上到。”蔺从安手里攥着一张票,这是给金燕留的。是他送给郁久的礼物之一。金老师在飞机上已经休息过了,仪容也已经打理好。她头发花白,神情严肃,站在那里像一棵年迈却挺拔的青松。“你就是那位蔺老板?”她见蔺从安走来,目光如炬地打量他。蔺从安礼貌地和她握手:“是的,我是郁久的爱人。”金老师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陡然流露出一丝悲伤和期待。“……他真的回来了?”“是的,因为一些原因他没能和您联系上,这些年一直记挂着您。”金燕不再说话,跟着蔺从安往会场里走。蔺从安简单介绍了一下比赛情况。“您来得刚好,还有最后一轮自选曲目没有弹。马上要开始抽签,我们还来得及。”话音刚落,蔺从安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他接通,对面是徐佳佳焦急的声音:“蔺总你看见郁久了吗?抽签的时候他没上来!”通话时又有别的电话进来,蔺从安听见导演怒骂郁久乱跑,问蔺从安选手人哪儿去了。金燕疑惑地看这蔺从安面色冷凝:“怎么了?”蔺从安顾不得解释更多:“我去找人。”郁久的手机丢在后台,显然打不通,徐佳佳已经焦急地等在了休息室门外,手里还抱着郁久的灯牌。“蔺总蔺总!”她招手:“刚刚剩下九个人抽了签,给郁久留下的那个是三号!我们只有两首曲子的时间,怎么办啊!”“别急。”蔺从安道:“其他人呢?”“楼小川他们上楼挨个去找洗手间了,就怕郁久是突然身体不舒服什么的,但剧院蛮大的,上面有五层楼,洗手间布局我们也不熟悉!”徐佳佳跺脚:“到底哪儿去了……”蔺从安原地沉默了十秒。“不会是厕所。”“啊?”“一定是被困在了什么别的地方。只会在一楼。”蔺从安说着,沿着走廊向后快走几步,而后跑了起来。[你全告诉我,就不怕金老师回来,我告诉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对着老师我是不会承认的……那都是你的臆想。]带着噪点的对话从卡片式录音笔里传出来。郁久把这张卡在手里颠来倒去。这还是他从孟昌文那里抢过来的。早上出门前郁久将这张卡片塞进了兜里,孟昌文说找他说话时,他就摁了开关。太大意了。尽管真相被录了下来,但他竟然被困在了一个杂物间。门撞不开,郁久挫败地撸了一把头发。刚才倒在地上时,发圈不知道掉到了哪里,他现在狼狈极了。把录音笔关上,郁久不再浪费体力,坐到门边,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孟昌文把他关在这里肯定是临时起意,是他自己停在了这里,位置不够偏僻,门甚至都没有用钥匙上锁。只要有人经过,或者蔺先生他们发现他不在,一定会来找的。现在只能祈祷他抽签的结果不要太靠前。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实际的紧张感却迟迟不褪。心一阵阵地发慌,郁久久违地有种想哭的感觉。突然的真相已经让他心力交瘁,更可怕的后果还在前方等着他。郁久只能竖着耳朵,听,一直听……“郁久!”喊声远远传来,郁久猛地站起来:“我在这儿!”脚步声和撞门声重叠在一起,煎熬的半分钟后,门终于被打开了。蔺从安高大的身躯背着光,周身宛如环绕着光环。郁久强忍着眼泪扑上去,拦腰和蔺从安拥抱了两秒。温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了,快点,马上就到你了。”郁久松开他,一边点头一边带着哭腔道:“回去,回去你要抱我。”……“导演!不行,实时评论已经全乱了!”戴耳机的小哥在监控台旁边大喊。导演抓耳挠腮:“靠啊!到底搞什么?!那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