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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准备说几句的堂叔迅速开溜。房间里只剩下了阮卿和夏明之两人。第六十五章咬痕办公室里只是少了两个人,却像是一下子空旷下来,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阮卿拒不合作地把手术同意书推得更远了一点,夏明之无奈地笑了一下。“阮阮,我明白你在顾虑什么。”夏明之把阮卿的椅子转过来,两个人面对着面,膝盖碰在一起,他看着阮卿认真说道,“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以后大事小事都可以你做主,唯独这件事,你要听我的。”夏明之又道,“这个手术很安全,唯一一个失去性腺的案例,还是因为医生的失误导致的。我在做手术之前是看过了大量资料的。我还要陪你过这么多年。我不可能去冒这个风险。”“但我们明明可以不做这个手术。”阮卿坚持道,他带着点固执地看着夏明之。这个手术对他来说,完全是击中了他潜藏在心底的渴望,他比任何人都期盼着能标记夏明之,让夏明之永远属于他。可他一听到这个手术目前才有八百多个案例,心就慌乱了起来。当年标记清除手术也很成熟,失败率仅有0.3%,而且大部分的失败仅仅是清除不到位而已。可夏明之的母亲,依旧这么不幸地遇上了最严重的那个后果。阮卿迟疑了一会儿,又小声说道,“我们可以选择ao标记的。”他说出这句话是认真的,虽然只是提出这个建议就让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可他却抬起手,准备解下自己的颈环。然而夏明之把他的手摁住了。他疑惑地看着夏明之。夏明之的神情有点复杂,混杂着高兴和无奈。“阮阮,你不明白这个手术对我的意义,”夏明之把阮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颈后,“我当然渴望标记你,但我更渴望属于你。我需要的就是它永不可逆,这个技术在医学上来说意味着不够完善,意味着缺憾,但对我来说,它是完美的。”因为这个手术让他和阮卿真正意义上的,终身都彼此连结。一纸婚书随时可以撕毁,但oa之间的联系却是一辈子的。“这是我的选择。”夏明之说道,“你得尊重我的意愿。”他把那份手术同意书拿了过来,把笔也塞进了阮卿的手里,然后包住阮卿的手,将笔尖落在了签名处。夏明之把阮卿的上身圈在了怀里,他在阮卿耳边说道,“阮阮,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隐瞒你,自己做完手术再告诉你。但是我没有,因为你是我的伴侣。我希望我出了手术室,醒过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你。”阮卿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夏明之耐心地等着,片刻后,他感觉到阮卿的手指放松了力道。明亮的房间里,夏明之握住了阮卿的手指,黑色的签字笔在雪白的纸上签下了“阮卿”两个字。-手术安排在了下午,快得让阮卿来不及反应。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还没准备好,夏明之就已经换上手术服,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大门在他眼前合上了。而他只能坐在外面的等候区。这不是一个困难的手术,整个手术所需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可这一小时对阮卿来说几乎是半生。兰无为也在外面一起等着,他给阮卿买了一杯热可可,阮卿接过来,心不在焉地说了声谢谢,甚至没有喝一口,就继续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兰无为悄悄地打量了阮卿一会儿,他和阮卿其实没见过几面,仅有的几次碰面还是四年前。那时候他觉得阮卿又乖又软,一看被夏明之吃的死死的,心里还偷偷可惜,这么个好孩子怎么就栽夏明之手里了。那时候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夏明之会失魂落魄地走进他的咨询室,说他放不下阮卿。而后就是长达三年的心理治疗。兰无为看阮卿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别担心,夏明之他肯定不会有事的,真的。他惦记着娶你已经惦记了好几年了,如今好不容易你点头了,要是因为一个手术耽误婚礼进度,夏明之能气得把我医院拆了。”阮卿转过了头,他和兰无为并不熟悉,可是看见他这么努力地安慰自己,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说了句“谢谢。”兰无为也放松了点,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糖,还是个薄荷口味的,塞进阮卿手里。“夏明之跟我说你喜欢这个牌子的糖,要是看见你紧张就给你塞点,吃完他就出来了。”兰无为对阮卿眨了眨眼睛。阮卿怔怔地看着掌心里那几粒糖果,墨绿色的包装,圆鼓鼓的,像小元宵。确实是他以前喜欢的。他心里突然酸了一下,掩饰般低下了头。兰无为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个草莓味的,他抬头看着看着天花板,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阮卿,我跟你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是这三年夏明之一直在我那里接受治疗,我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事情,也发现了夏明之在感情里就是个大sb。”“但他就算是个大sb,也是我的好兄弟。所以谢谢你,还愿意回到他身边。真的。”不然夏明之这辈子,就算完了。他之前是不赞成夏明之做这个反向标记手术的,因为这个手术对被标记的人太不公平了。可是今天他看见夏明之和阮卿站在一起,笑得比这四年里每一天都要开心。他突然觉得,公不公平也没这么重要,夏明之自己喜欢就好。阮卿一时没说话,他拿了一颗糖剥开了,放进嘴里,薄荷与醇厚的奶味一起化开在嘴里。夏明之从来不知道,他之所以特别喜欢这个牌子的糖。是因为当年夏明之把他从暴怒的阮三小姐身边抱走的时候,看他哭得抽抽噎噎的,随手摸了一把糖塞在他手里,哄他别哭,夏明之当时拿的,就是这个牌子的糖果。后来的很多年里,他的床头总是放着一个小小的糖罐子,里面都装着这种糖,假装是夏明之送他的。如今夏明之在里面动手术,给自己打上终身的烙印,却还记得让人拿糖哄他。哪怕他早就长大了。阮卿的舌尖顶着那颗糖果滚了一圈,他听见了兰无为说的话,轻声回答道,“我以前总是不敢回来,觉得如果他身边有了别人怎么办。可我现在想,我要是早一点回到他身边就好了。”兰无为哑然,但随即又笑了。两个人重又安静地等着。时间滴滴答答过去了,指针指向了五点。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阮卿和兰无为一起站起来,扑到了夏明之的身边。夏明之是局部麻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