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80
书迷正在阅读:小记者撞墙记、我的老攻不是人、影帝的高调求爱(H)、全息网游之虚拟青楼、论我离婚之后是如何走上不归路的、失去JJ之后(H)、[总受]修真不如啪啪啪(H)、今天也要和男神做朋友、代嫁有风险,二次需谨慎、逃出生天
聊到日落,直到下人掌灯,才发觉已经过了晚饭的时辰。“皇上,该回宫了。”温柳年小声提醒。“怎么,丞相府管不了朕一顿饭?”楚渊打趣。温柳年赶忙道:“微臣这就去差人准备。”“罢了,今日也说够了。”楚渊站起来,“明日散了早朝,爱卿再带萧少侠进宫吧。”送走楚渊与温柳年后,萧澜靠在院中凉塌上,还在想方才说过的话,也不觉得冷。若换成一年前,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与当今圣上对坐长谈的一天,征战疆场保家卫国,这些以往当成故事听的豪言壮语,现在却马上就要变成现实,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陆追——有了他,自己才能走出那座暗暗沉沉的墓xue,才知道天地浩荡,人活一世,除了枯守着那墓xue中的宝藏,还能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情,金戈铁马,不负家国。到了皇宫门口,楚渊问:“萧澜的命格,温爱卿算过吗?”温柳年低声道:“杀破狼。”天尽头,孤星高远,云海浩荡。……清晨薄雾散尽,陆追一层一层取下眼前白纱,缓缓睁开了眼睛。一张放大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笑出满脸横rou,一口白牙,雪白。陆追冷静道:“依旧什么都看不见。”阿六大惊失色,一把将洒满药的白纱扯起来,又往他脸上缠:“赶紧多捂一会儿。”陆追侧首躲开,伸手拍他一巴掌,笑道:“骗你的。”“……骗,好了?”阿六大喜,又凑近一些,“爹能看见我了?”陆追道:“你这忒大一张脸,我想看不见也难。”阿六一拍大腿,几乎要喜得哭出来,他背着手在院中来回转了三四圈,才想起来要将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于是拔腿就往外跑,却冷不丁与陶玉儿撞了个满怀。“你说你这……”陶玉儿往后退了两步,将手中药碗递给陆无名,掏出手绢擦了擦手上药汤,“撞鬼了?”“不是,我爹,我爹他,”阿六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喜不自禁,语无伦次道,“有了,有了啊!”“小明玉的眼睛好了?”陶玉儿闻言欣喜,赶紧去院中看。陆无名也急急跟进去,推门就见陆追正站在树下,笑得挺好看,白纱被丢在地上,一双眼睛在朝阳下干净清亮,眼尾翘翘的,透着一股子机灵。“说好中午才慢慢拆,怎么自己就等不及了。”陶玉儿拉他的手,又是抱怨又是高兴,还有几分担心,“当真好了,能看清我了?”“嗯。”陆追点头,“陶夫人。”说完又将目光投向她身后,“爹,岳姑娘。”虽说依旧记不起事情,可仅凭着声音与感觉,他也能将人认个八九不离十。“哎!”陶玉儿欣喜,“快进屋,外头太阳大,别将眼睛又晒坏了。”一边说,一边拉着人就进了厅,只留下阿六小声道:“就这有气无力的太阳,也能晒坏眼睛?”“就你话多!”岳大刀踩他一脚,也搀着陆无名欢欢喜喜跟进去。陆追初恢复视力,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将这处小院来来回回转了三四遍,连一只猫一片叶,也要蹲下观察许久。其余人一边高兴,一边又有些提心吊胆,生怕他会想起什么与萧澜有关的事情。不过幸好,神医的药和毒都挺管用,即便陆追视力已经复原,又见到了亲朋好友,脑中也依旧空白一片,记不起萧澜,想不起烦心事,每日都挺惬意悠闲。“公子,为何老是弹这两首曲子啊?”这日午后,岳大刀替他斟满热茶,“我都听得耳朵长茧了。”“不好听?”陆追停下手。“好听,可也不能总听啊。”岳大刀趴在他对面问,“这曲子,叫什么名字?”“没有名字,我自己随手弹的。”陆追道,“一曲天高地广,一曲小桥流水,两段不同的心境,两个不同的地方。”“那是哪里啊?”岳大刀问完之后,才觉得自己似乎不该问,于是一把捂住嘴,“我什么都没说!”“这有何不能说的,”陆追笑笑,“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或许是一北一南吧。”“哦。”岳大刀点头,又岔开话题,“公子请喝茶!”陆追端起茶杯,看着那碧绿茶汤中起伏的茶梗,却还在想方才自己说过的话。一北一南。一南一北。那究竟是哪里呢?……从王城到漠北,萧澜一路快马加鞭,只用月余便到了边关。青石砌成的城门巍峨高大,上头“玉门”二字已经被风沙侵蚀到斑驳脱落,却丝毫不见破败,反而多了几分沧桑之感。萧澜牵着马,沿胡杨林一路前行,打算寻个茶棚过夜。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去,或许是由于战乱的关系,沿途并没有多少商队,偶尔有驼铃声响,主人家也是行色匆匆,不愿与陌生人多言。“世道不稳,生意难做啊。”一处茶棚前,遮着面纱的酒娘先是长叹,见到萧澜后又咯咯笑出来,问道,“少侠是来喝酒的吗?”“煮碗面,切一盘牛rou,再烫壶酒来。”萧澜翻身下马,天气寒冷,连呼吸也是一片白雾。酒娘答应一声,一双杏眼秋波横生,很快就备好了饭菜,却没有离开,反而整个人贴上来道:“长夜寂寞,少侠可要找个人一道喝酒?”萧澜不动声色让开:“我付的银子,为何要请别人白白喝酒,岂不亏本。”“小气。”酒娘拿过酒盏,不管不顾替自己倒了一杯,“这大漠中不知有多少汉子,跪着想求我陪他们喝酒,我还不愿搭理,少侠却这般不识趣。”萧澜道:“在下已有家室。”“这茫茫塞外,谁会管你有没有家室。”酒娘轻嗤。萧澜继续道:“可除了他,我谁也看不上。”“无趣!”被接二连三拒绝,酒娘终于没了兴致,白他一眼后将手中酒杯丢在桌上,转身回了灶台边擦盘子。萧澜扬扬嘴角,吃完饭后就靠在木柱上休息,打算在此过一夜再走。夜半时分,风沙越发弥漫起来,将深蓝色的天幕也染上一层黄。而就在这一片混沌里,远处却隐隐传来了马蹄声,萧澜右手不动声色握紧乌金鞭梢,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一队人马由远及近,很快就从地平线的黑影,变成了数十名士兵——大漠里的骑兵。他们将马胡乱栓在茶棚前的石头上,用番邦语言大声交谈,看样子心情极好。其中一人将长刀重重拍在桌上,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像是在叫店主出来。只是喊了大半天,那紧闭的木门里也没传出任何动静,像是空无一人。有人不耐烦,上前猛然一脚踢向木门,单薄的木板顿时塌陷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来,就在他准备踢第二脚时,终于有人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