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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装不下去,羞愤地从睡衣里掏出内裤团,往应旸身上甩了两下,让它得以舒展开来,然后关上洗衣机的门,愤愤启动,“大家都是男的,难、难道你就没有……”“我有手。”应旸被他推挤着往外走,边走边扬手,“下次你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你,光蹭蹭有什么意思,不痛不痒的。”碍于时间不够,又看在应旸好心帮他准备了早餐的分上,程默没有和他过多纠缠,面红耳赤地坐到餐桌前开始吃面。炸酱面配豆浆。酱是前天剩下的,菜码和豆浆却是应旸今早特地准备的。程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正好是刚能入口的温度,热气腾腾,但不烫口,里头加了一点糖,是他偏爱的甜度。“怎么样?挺好喝吧。”程默舔了舔唇,偷着瞟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嗯。”感觉说谢谢有些生硬,于是半路咽了回去,“好喝。”没想到应旸竟然也会打豆浆。在他们熟络起来以前,应旸的早餐大多是别班的女生托人送到他桌上的,新鲜热乎,包装精美,还讲究营养搭配,坐下就能吃,别的都不用他cao心。本班的女生反倒不敢招惹他,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也就外面那些不明就里的小姑娘雾里看花,冲着他的脸和所谓的大哥地位飞蛾扑火。应旸从没接受过她们,但送来的东西总会照单全收,对口的就自己吃,其余的统统分给小弟,过得十分滋润。后来他们熟了一点,应旸特意让他先挑,可惜他每天都是在家吃饱了才上学,而且这毕竟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他要是吃了感觉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只能婉拒。这样几回下来,应旸不知怎的忽然来了气,大概是嫌他不识好歹吧,冲他摆了几天冷脸以后别人再给他送东西他也不要了,接着他还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应旸就嚷嚷着要他负责,同时扔给他一沓钱,让他以后早午餐都买双份,还得坐到他旁边和他一起吃。他当时没敢拒绝,果然就不在家里吃了。乖乖给他买早餐,带饭,就算前天晚上家里剩了菜,第二天也得多装一份给他送去。做着和那些追求他的女生一样的事。……程默不自觉陷入回忆里,那些尘封在脑海深处的片段如此清晰,应旸的每一个神情举止都生动得出乎意料。他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再也不会想起,但现实就是它们不仅没有被舍弃,反而珍而重之地封存起来,像是一只上了锁的珍宝匣子,钥匙就在他手里,随时都能打开检阅里面的藏品。似乎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应旸难得没有sao扰他,只时不时看他几眼,咀嚼的时候一副把他和着面条拆吃下肚的样子,而程默对此始终没有察觉。相对无言地吃完早餐,程默抬手看了下表,发现正好七点整,他该出门了:“那个……”应旸坐在桌前,豆浆还没喝完:“你去吧,碗放着,我等下一起洗。”也只能这样了,他刚刚发呆发得有些久,耽误了不少时间,平时只预留了十分钟吃早餐,再晚一些出门估计要堵车。程默点了点头,给蛋蛋开了一个火鸡罐,顾不得多摸它两下就噌噌噌跑到玄关换鞋。周一学校会有升旗仪式和例会,程默不得不穿正装出门,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配青蓝斜纹领带,下身是偏修身的纯黑窄款西裤,衬得腿型又长又直。脚下穿着一双同色的皮鞋,保养得很好,哑光的质地,圆头微尖,相对低调。应旸从没见过程默这样的造型,不动声色地盯了他半天,见他系好鞋带站起身来,按捺不住走过去帮他理正领带:“歪了。”程默下意识躲了一下,应旸也不介意,顺势收回手,把挂在一旁的公文包递给他:“路上小心,早点回来。”程默不由愣了一下:“……嗯。”应旸静静地看着他,什么多余的举动也没有,程默开门以后忽然觉得不放心,回过头来交代:“那个,有事给我电话,我下午才有课。”“知道了。”迈了两步,程默想想又说:“对了,备用钥匙在床头柜的抽屉里,你要是出门……”“知道了知道了。”应旸打断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能有什么问题。”程默一手搭在防盗门的门把上,一手拎着公文包,心里就跟手上的分量一样沉甸甸的,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没交代清楚。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儿,应旸上前半步,揽着他大大方方亲了一口,末了还不忘蹬鼻子上脸:“想让我亲你就直说,别扭个什么劲。”“……”烦人!程默瞪了他一眼,用力擦了擦嘴,总算狠下心来把他独自遗弃在家里。砰。大门一关,应旸脸上嬉笑的神色顷刻敛了起来,看着桌上的杯盘,指头遥遥点着蛋蛋鼻尖:“去,把它们洗了。”蛋蛋就跟没听见似的扭身甩尾,迈着猫步优雅地踱进院子,毛头往食粮跟前一埋,不多时就发出小猪般响亮的吭哧声。作者有话要说:应旸:送饭就代表你在追求我。第21章Chapter21开着车从小区出来,程默总算拥有一段较为充裕的独处时间。应旸这两天有些反常,大概是记忆慢慢回笼的缘故,程默经常感觉他比自己认知中的那个形象要成熟许多。尽管这样的时刻往往转瞬即逝,但却绝不是他误会。至于让他有事给自己打电话也是一个试探。他早在当初离开B市的时候就换过电话卡了,现在一直用着A市的号码,应旸根本不可能知道,重逢以后自己也从没提过。然而刚才他接话的时候却表现得十分自然,再加上之前医院打电话来通知他时也明确点出自己是应旸的家属,可见他一定是找到自己了,不仅得悉了他的新号,还在通讯录里备注了暧昧的名称。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找自己算账就出了事……这样一来,他从昨晚开始的一连串反常举措也就有了解释。他很可能已经记起了最近的事,但对于高考后所发生的一切却依然没有头绪。否则他不会还在家里。升旗仪式结束,程默从艳阳高照的cao场回到冷气充盈的办公室,坐在桌前松了松领带,长舒一口气。这是学校专门开设的心理咨询室,独门独户,之前那位怀孕的女老师一个人镇守在这里,而程默则和其他副科老师分在一处,现在那位女老师一走,心理咨询室不能空着,于是校长就让他搬了过来,换新来的老师接替他原来的位子。心理咨询室作为一个具有特殊用途的场所,和学校里别的办公室布置都不一样。大概十平米的空间,拢共被划分成两个区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