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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辖,讨伐叛逆,可不是其分内之事?有陛下亲诏,再有清言明利害,不愁此事不成。”见刘协听得脸色和缓,燕清又笑眯眯道:“请陛下于宫中静候佳音即可。”“卿言甚善。”没有私心极重的王允在旁添乱般分析,刘协觉得此话有理,暗瞟了一言不发的皇甫嵩一眼,见对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心里就松了口气。可又难免心虚,毕竟是听了王允的胡乱主张,才授予说不得有不臣之心的马韩二人的官职,虽为拉拢,却不知对方究竟有几分忠心,也不知会否听从自己号令。——毕竟他当初派人去调停,使者也是被置之不理的,全然不将天子颜面看在眼里。要不是燕清语气淡淡,神色如常,言辞间流露出对马韩二人武勇的推崇赞美,刘协怕又要恼羞成怒,缓缓地点了点头:“如此,准卿之请。”燕清笑道:“清遵旨。”总算能见到少年版的锦马超了。他倒要亲眼看看,那竟被人冠以“不减吕布当年之勇”之盛誉的小兔崽子,到底是名不虚传,还是言过其实。刘协次日一早,就备好了圣旨,宣燕清再进宫,当着文武百官,正式将此事委任于他。然他话音刚落,燕清尚未来得及揖身接旨,就听中常侍匆匆从外而入,满面红光,向正要发作的小皇帝小声附耳道:“陛下!吕豫州刚至殿外,可要即可接见?”刘协大惊到大喜,豁地站了起来:“蠢货!还不快宣吕爱卿进殿!”燕清:“……”窝草?第55章升官没发财赞礼官得了刘协旨意,唱出豫州吕奉先之名时,原本为些琐事吵吵嚷嚷的庭上霎时变得落针可闻,就连屡次使绊子的王允都只翕动了下唇,未发表任何意见。随着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燕清的眉头也拧得越来越紧。一道高大威武,雄傲睥睨的身影倏然出现在殿门,正是腰系狮蛮宝带,身裹亮银轻铠,虽未着剑履,浑身气势却不减分毫,震慑逼人,面容冷峻的豫州刺史吕奉先。他微眯着眼,锐利似刃的视线飞快在略有躲闪之意的群臣中扫了一圈,精准地落在了一脸嫌弃的燕清身上,恶劣地扯了扯嘴角,这才俯身行礼,口气倒是难得一见的恭恭敬敬:“豫州刺史吕布,参见陛下。”见着风采尤胜当初的吕爱卿,刘协的喜悦之盛难以言喻。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想着死马当作活马医,听吕布所派的军祭酒燕重光之策,让他前去一试,如今吕卿家奉诏亲至,既展现了对朝廷的忠诚,多半也是觉得只依赖部下辩才不够稳妥。刘协将背脊挺得笔直,力图展现出最大的威严,语气却极亲切道:“爱卿平身。今日专程前来,是为何事?”吕布闻言一顿,却未立即答话,而是先意味不明地瞥了表情紧绷的王允一眼,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将对方气得脸色发青了,才不急不忙道:“臣近觅一重宝,特来献予陛下过目。”刘协愣了一愣,居然与他意向中的截然不同,非是为解张济之扰而来的?想想也是,从诏书送出,到吕布赶来,还没多太长时日,不够叫带着辎重的军队行进到长安来的。“噢,爱卿有心了。”刘协再经失望,倒比上回要好了许多,毕竟有战无不胜的吕布在,就是一颗实打实的定心丸。他勉强打起精神来,命近侍备金盘去接取吕布口中所言重宝。别人不知道,燕清还能不知道那能劳动他家主公专程跑一趟,免得有所闪失的‘重宝’是什么吗?果不其然,等近侍到了身前,吕布于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地从怀中掏出个用碧色绢布敷衍一裹、只比他拳头小一圈的玩意儿,随意往盘中一放,众人皆清晰地听得闷闷的“咚”的一声。作为唯二的知情人,燕清见他粗鲁随便,眼皮不由得颤了一颤。就算那一大坨玉不怕被轻易摔坏,看在它伟大的象征意义上,也得小心轻放啊。况且那么着急送还给皇帝做什么……燕清云淡风轻地以目光追随那不知厉害的近侍手中托盘,心里却是滴血不已,止不住扼腕叹息。那可是后世早已遗落,地位最为尊崇,绝无仅有的珍贵文物,传国玉玺啊!明明曾落在过吕布手里,离他不过咫尺之遥,却硬被吕布的心急还得错失良机,连亲眼目睹一次此物真容都没了机会,更别提拿在手里细细把玩一番了。刘协并不抱甚么期待,却是给极了他家吕卿家面子,拒了近侍代劳的请求,亲自拆了皱巴巴的绢布。当里头那物的真容映入眼帘时,毫无心理准备的他浑身剧颤,旋即狠狠地倒抽一口凉气,双目圆睁,霍然从龙椅上一站而起!众臣见他如此失态,哗然聚去,唯恐有恙,结果这一看,疯得比小皇帝本人都还要厉害了。此蓝田玉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有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乃传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帝王符应,以和氏璧雕就之国之重器,正是于自熹平六年那次动乱后就失散的传国玉玺也!在一片情绪激荡,痛哭流涕,反复叩拜以歌功颂德的官员当中,燕清刚要也跪着做做样子,省得显得太过另类,就被场上另一个面色毫无波澜的高头大汉给一把掐住胳膊,不由分说地连拉带拽,将燕清拖到了几人粗的柱子后面。燕清见吕布环着双臂,半句话也不说,只面无表情地死盯着他,目光似饿狼一般,就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这事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了。燕清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若无其事道:“主公怎这般心急,一得胜就送玉玺来了?”吕布微眯起眼,皮笑rou不笑地反问一句:“完璧归赵不过是顺便,布一番苦等未果,现只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何时下达了叫重光奉诏面圣的命令?”见吕布脸色阴云密布,仿佛随时要把自己暴打一顿的虎视眈眈的架势,燕清极识时务地耷下脑袋,歉然道:“主公在前线征战,清不好以琐事相烦,就越俎代庖,擅作决定了一回,确为清之过也。”他认错态度良好端正,吕布却得理不饶人,还捉着他话里的漏洞,冷冰冰地掠他一眼,不依不饶地讽道:“重光说笑了。若真是琐事,又怎能使动布之军祭酒?”燕清还是第一次知道吕布也能这么伶牙俐齿,不禁愣了一愣,莞尔道:“重光凭己身之力,无需打扰主公便可解之困,自是琐事。”吕布轻哼一声,冷然道:“先生不但辩才惊人,还兼具日行千里之能,连布之爱驹也需甘拜下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