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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基本上都是煤工火工,我混进去比较不起眼。”克莱因语气急促地交代道,“如果有事你们就来E甲板找我。”江珩回应:“好。”通讯很快被切断,下一瞬,宴会厅恢复了光亮。贵族们慢慢镇定下来,很快发现了高台上那几名押着‘杀人犯’的船员竟昏倒在地,而‘杀人犯’则不知所踪。“他去哪了!那个杀人犯!”贵族的恐慌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天哪!他该不会又逃走了!”“你得给我们一个解释!”“解释!”副船长并未昏迷,他压手示意众人冷静,但收效甚微,他不得不提高嗓门:“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请不要担心!”“凶手逃不出我们的严密封锁!他必然会再次被我们抓捕回来!请相信希尔特游轮的优秀安保!”贵族们在副船长的说辞下勉强冷静下来,场面堪堪维持住稳定。船员们也逐渐从昏迷中醒来,起身退下高台。“现在我想宣布另一则消息,由于船长的不幸逝世,我们不得不临时更换船长。”副船长拍手吸引众人注意,然后向后伸手,请出了一个人。一位中年男人走上前,站到副船长的身旁,表情肃穆,看起来一派沉稳:“我将代替原船长布鲁斯克担任希尔特船的新船长。”“请放心,麦瑞特船长同样是资历深厚的航海者,本次航程将依旧平稳、安全、舒适……”副船长在一旁补充安抚众人。江珩注视着麦瑞特船长身上的那套船员服,同顾瑾谚耳语:“麦瑞特船长身上的船员服是不是不太合身?”“不是尺寸不合,但总觉得有种违和感。”江珩揣摩道。顾瑾谚看着麦瑞特船长道:“是气场问题吧,他看起来不太像是个船员。”“……请相信希尔特船组的全体人员,我们必将不会让您失望。”副船长结束了讲话,微笑着打了个响指。“那么接下来就请尽情享受这场宴会吧!乐队已经就绪,请挑选好您的舞伴,万众瞩目的舞会即将开始。祝您今夜愉快。”副船长笑着说完,转身与麦瑞特船长一同下台。江珩惊讶:“舞会?”顾谨谚皱眉,有种不好的预感。身周的贵族们很快邀请到自己的舞伴,还有不少贵族少爷跑到江珩面前,期期艾艾地向他发出邀请。“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您是否愿意与我共舞一曲?”“您的美貌与我更为般配,为何不与我一同跳一支舞呢?”“请您不要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了,他可配不上您。”一群年轻小伙红着脸,争先恐后地挤在江珩的面前,把他周围围得水泄不通,一片黑窟窿的眼眶看得人有些毛骨悚然。江珩紧张地舔舔唇,悄悄地往后退,想脱离包围圈。顾谨谚站在他的身后,牢牢揽住了自投罗网的江珩。江珩猝不及防地撞在男人稳实的胸膛,脑袋被撞得有点晕晕乎乎的。男人的嗓音冷冽,在沸腾热闹的舞会里犹如淌过的清澈山泉。“不好意思,我家小姐不接受邀请。”顾谨谚环顾众位陡然停下争论的贵族少爷,唇角勾起一抹笑,他松开揽住江珩肩膀的手,弯腰,伸手。“小姐,您愿意与我跳支舞吗?”江珩微微睁大眼睛,而后粲然一笑,将手搭上顾谨谚的手。周围的贵族少爷们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但还是识趣地转身邀请别的舞伴。音乐响起,众位贵族在舞池里优雅起舞。顾瑾谚搂着江珩的腰,两人与周围众人的舞步保持一致。接着跳舞时较为靠近的距离,江珩小声与顾瑾谚交谈:“船长不幸被害,副船长却能镇定自若地安排后续工作,甚至能替换新船长。”“感觉像是有预谋一样。”江珩道。顾瑾谚拉着江珩的手抬起,让他转了个圈,洋裙蓬松层叠的裙摆旋转着,花一般地绽开来。顾瑾谚重新搂住江珩细瘦的腰肢:“这些事情的进展都太过顺利了,顺利得过于奇怪。即使希尔特船的各种预防措施做得再好,应该也很难预料到船长会突然身亡。”舒缓的华尔兹舞曲结束,乐队再次拉起一支舞曲。这支舞曲音律古怪,节奏急促,不和谐的音符与和弦不断出现,听得人直想皱眉。但除了江珩与顾谨谚两人,周遭的人们似乎并未察觉任何不对,仍然就着音乐继续跳着舞步,顾瑾谚忽然俯身,低声在江珩的耳边说道:“有点不对劲,我们周围所有人的舞步都太规律了,每一步落脚的方位都精准得毫无变化。”江珩闻言,偷偷观察周围,得出了与顾瑾谚同样的结论。古怪的音乐骤然停住了。可贵族们依旧机械地重复着他们的舞步,像是被上满发条的跳舞娃娃,只能一直跳到发条转动完毕,才能停下。江珩和顾瑾谚警惕地戒备起来。舞池的灯光灰暗下来,破空声随后而来,一根绷紧笔直的坚硬钢丝从远处迅速地割过来,犹如锋利的刀刃,将舞池里的贵族们一个个切下了头。顾瑾谚视线极好,瞬间就看清了那根钢丝。他瞳孔微缩,反应迅猛地揽着江珩蹲下身,两人险而又险地避过了割头的钢丝。贵族们的头颅咕噜噜地滚到地上,像是弹珠一般,互相碰撞弹动。但钢丝的活动仍未停止,第二根第三根……无数根细细密密的钢丝接连出现,交织成一张寒光闪闪的巨网,向猎物们扑过来。“快走!”顾瑾谚低吼道,他将还未反应过来的江珩打横抱起,飞快地撤出舞池。顾谨谚抱着江珩撤出舞池的瞬间,钢丝巨网终于抵达,舞池里的人们如同被凌迟一般,被钢丝网切割成了无数的小块。整个过程迅速得仿佛只在眨眼之间。“没有……血?”江珩先是怔愣一瞬,随即立刻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本应血rou横飞的血腥场面并未出现,顾瑾谚抱着江珩走近看了一眼,发现舞池里躺着的都是假人的塑料残肢。舞池的灯光忽然聚在一起,照成一个光圈,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光圈内,低垂着头颅。“谁?”顾瑾谚冷声道。影子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杀死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但创造一个人却很不容易。”“有人死了,有人活了。一个人的死亡标志着另一个人的出生。”“我们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死去?”影子的声音空荡荡地回旋在两人耳畔,拖沓低哑的声音里似乎带着许多深意。影子说完,不给两人反应的时间,便在聚光灯下消失了,而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