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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明里护着暗里报着的行径,这导致康熙在许久之后才知道小柯的存在。清晨进宫之后,核对了对牌取走了佩刀,魏桐把身上的衣裳换为侍卫的黄马褂,怀里带着帽子回去找队伍。只见布达站在黄胜伦旁边说着什么,而站在黄胜伦身后的俊美男人在察觉到魏桐的视线之后,冲着他点头示意,而后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谈话中。布达在看到魏桐之后,高兴得忘记自己说什么了,冲着他挥手示意。这让原本不打算过去的魏桐不得不走到三人身边。布达给魏桐介绍说道:“这位是明相长公子纳兰性德,字容若,是个不可多得的风流公子。”纳兰性德轻笑道:“布达,我可担不起你这一份介绍啊。”抬起的眼眸灿若星辰,嘴角挂着和煦的笑意,的确是个美男子。布达不在乎地耸耸肩,又给纳兰性德介绍了魏桐,两个人就算认识了。纳兰性德成为三等侍卫的时间也不算长,但他颇受瞩目,因为康熙对他看重,因此也有不少人巴结。更何况明珠现在是朝廷重臣,更是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魏桐看着布达跟纳兰性德熟识的样子,暗道怪不得即使有时布达说话直接,也没有人说些什么。只不过他并不是黄胜伦这一队的,而是另外一边的队伍,负责的也不是这片区域。等纳兰性德离开之后,黄胜伦才开口说道:“你的风头到现在没有消退,凡事小心点。”魏桐笑着点点头。黄胜伦虽然沉默,但看事情都看得比其他人清楚,而且也保持着一分赤忱之心。说完之后,黄胜伦便集合了队伍,开始了每日巡逻。布达躲在魏桐身后悄声说:“别看他冷面,其实心肠最好了,他憋这句话不知道憋多久了。”魏桐拍了拍布达的后背,含笑说道:“知道了,再不走待会被骂的可不是我。”皇宫通常都是寂静的,不管在什么时候,除了主子,谁都不敢肆意喧哗。每个人都是匆匆走过,带着静谧与畏惧,在这个看似繁华瑰丽的大金屋里做着规定的动作。而魏桐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动作中,熟悉的感觉恍惚得他以为自己在从没离开过。魏桐今天负责的是日班,完事之后就被布达扯过去吃饭,等他坐下来的时候,纳兰性德也被布达带了过来。他温和地冲着魏桐说道:“今晨相见,因有事情在身来去匆匆,深表歉意。魏兄的举止风貌浑然天成,武艺高超,容若百闻不如一见,实在是一件喜事。”果然是自古出名的词人,每一句话都仿若带着诗意,文雅又不失英武,微有窘迫又不失从容,魏桐不禁拱手说道:“纳兰兄太过抬举在下了,你的才识某早有耳闻,得见纳兰兄,这才是真正的喜事啊。”布达夹在中间听得无奈而又窝火,“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拽文了。听着容若文邹邹这么多年,怎么魏桐你同容若认识了,也被他带着这么文绉绉的。”魏桐爽朗一笑:“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说明你也有这潜质,只不过还没有挖掘出来。不如布达兄挤挤时间,随着纳兰兄熏陶熏陶,指不定也能混得个举人当当,就不愁别人的话文邹邹了。”布达完全敬谢不敏,不感兴趣,捞着机会开跑,竟只留下魏桐跟纳兰性德两人面面相觑。纳兰性德索性洒脱地坐下,原本他便是被布达强拉过来的,但他的淡然作派却让人不会觉得不舒服。他笑着说道:“布达性子跳脱,有时的确是让人担忧,魏桐兄平日里也少不了烦恼。”“虽然如此,但有这样的朋友在身边,又何尝不是幸事呢?”魏桐的说法让纳兰性德眼前一亮,拍掌说道:“正是如此,总有人嫌弃布达直接率真,要我说来,那样的勾心斗角汲汲营利,也实在不堪入目。”看着纳兰性德嘴角讽刺的笑意,魏桐不禁想起他的性子与评价,这话不知道在说身边人,还是在说他的父亲。这个话题十分敏感,两人也没有再继续聊下去,反而是说起了其他的话题。没想到两人竟然是越说越近,一下子仿佛成了知己友人,无话不谈。有些在这个时候看起来超前的东西,与纳兰却是一拍即合。那些纯粹依靠记忆所残留下来的历史印象一点点被眼前鲜活的人影所覆盖,一下子真切起来。纳兰性德的的确确是魏桐在这个时代遇到的第二个如此剔透的人,看得彻底,懂得真切。康熙对魏桐来说关系复杂,互相成长,偕伴同行。两人相互支持,历经磨练才一同闯出这个局面,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两人虽然是朋友,但是彼此之间的感情却比友人还要复杂纠结,远不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就能够涵盖的。而纳兰却是水渠自然,火候正好,在对的时间交到的对的朋友。晚上在梦境中同康熙见面的时候,魏桐不免带出几分。康熙欣喜与魏桐在自己面前的放松,语气温和地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这眉眼处的兴意都快飞出来了。”魏桐知道他是在夸张,就算他真的高兴也不可能高兴成那个样子,但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早些时候听说风流才子的名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见虚传,进退有度,满腹经纶,让我实在自愧不如。”康熙眉峰一挑,顿时知道他在说哪一个了。“他的确是才华横溢,品性出众。不过尚需要磨练,待时机合适的时候再做打算。”“的确,未经实处,不知艰苦。”魏桐赞同道。纳兰性德最后郁郁而终,诗词中又流露着厌世恶官之情,也免不了情伤之苦,实在太过可惜了。“勿说他人,前些日子你同我言说的法子已经用上了,我可只信你这一次,若是不得用,这件事情就休要再提。”康熙所说的事情,正是上一次魏桐所提到的关于海禁的问题。因为前朝遗民同贼寇有勾结的可能,从康熙亲政之后就不断有人上奏请求关闭海门,片板不许下海。康熙因为魏桐的缘故,对这件事情多有顾虑,虽然小打小闹的做了一部分,但到底没有彻底下令。政令不能朝令夕改,一旦确定下来,就至少好几年不会动,即使有时候它是错的,为了在位者的脸面也不会去改动。正如同朝廷的冤假错案难以变更,正是因为皇帝不会错,也不能错的缘由罢了。魏桐轻轻咳嗽了声,却很是高兴:“不管最后成不成,总归你试过,知道了更多的利弊,对之后下结论也有帮助。总好过没有亲身的体验,却偏说不行好得多。况且,如果有好的地方,我们尽数学来,对发展也有好处。再落后的民族都有值得关注的焦点,都说西洋诸国落后,但是至少,这西洋镜等物,我们是决计做不出来的。”这样的天朝上国,骄傲自大的情绪一代代流传下去,总不是什么好事。康熙被魏桐说了这么多年,也不过听从了三四分,而这些,已经是难得了。“你对社稷,对朝廷,对我的助益如果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