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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摆的,司簿想法棋风定与我不同,莫为这已有的落子困顿了才是,”他顿了顿,又淡声道。也说得有理,我便未再说什么,只与他一块收棋子。一时收拾干净了棋盘,我执了白子,他执了黑子,又一枚枚落下去。棋子不过占了少半个棋盘时,我思虑的时候已占了大半数时间。须得稳住眼前,又得埋下往后的局。然定下眼前易,捎带着铺了以后却难。我拈着一颗棋子反复把玩,终叫我瞧好了一处落地。正往那格点处搁时,闻得一个声音:“殿下,铃央帝姬来了。”本仙君手一晃,嗒地一声响,棋子偏了两个格,与他送了一子,捎带着没了半壁江山。当真是扫兴。我瞧着那棋子,后悔晚矣。长辞只“嗯”了一声,抬头与我道:“司簿可要重落一把?”既是落了,论不得什么由头,已然是落错了。且兴致扫了几分,也未有补救的心思了。我将手中的一颗棋子扔回棋碗里,道:“罢了,覆水难收。”华颜不知何时已经利索地将那几根糖尽数吞进了肚子里,此时又一挑长眉,又看一眼我,却未说什么。若是以往,铃央来了,本仙君自是要寻个借口离开。此时因这棋局被扰,竟也生出几分气性来,我倒要瞧瞧,这一位又是做什么来了。“呀,司簿也在此,”铃央带了几分惊奇道。我点一点头,觉着棋当是下不了了,便慢慢地收子:“帝姬也赶着来二殿下这里,甚巧甚巧。”华颜从一旁站起来,叠着双手福了一福。铃央“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好似方才吃了糖的是她:“我来看一看二王兄。”“有劳帝姬记挂,殿下好得很。”华颜倒是未看铃央,只眼睛不知看着哪一处。“过不久当是帝后的诞辰了,我记着上一次的时候,王兄有恙在身未曾出席。此次又临近了,可要保重才是,”铃央一手揽着宽大如云的衣袖,也自发地在那石桌旁坐了。一时三个坐在一张桌子上,又叫我忍不住想起身,然铃央怕是如此惯了罢。走与不走,皆不会有何改变。说不得本仙君在此还能出些什么力。“帝姬费心了,”长辞只在一旁一枚枚拣棋子,又抬头与华颜道:“与司簿沏一壶茶来罢。”华颜欲言又止,也只跺一跺脚,闷头去了。“二王兄只见着司簿,铃央倒是连一杯茶也讨不着。”铃央嘟了嘟嘴巴,分明还是个少女的天真仪态。“一样的么,说哪个都无甚分别。帝姬要喝,殿下也不会不叫帝姬喝不是,”我将白子捡干净了,又握在手里放到了棋盘中。“我是真的担心二王兄呢,”铃央歪着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道,“说起来倒是不知今次二王兄准备了什么贺礼,扶霖哥哥老是替王兄送贺礼,帝后都只接他的那份了。所以,二王兄定要保重才是,到时候不叫他占便宜了,气他一气。”多么俏皮的meimei,这口才怕是尘悬也比不过她,往后见了尘悬定要打趣他一下。“也许我今次不须染疾,活不到那时,也只好叫他占了那便宜了,”长辞说得轻描淡写,只将那棋子搁好。那股拒人千里的意味可为眼见似地从他那厢漫过来,叫本仙君深吸一口气,心里又觉着,何至于说出咒自己的话来。铃央惊讶地张了口,似是着急地在桌上拍了把手,道:“怎的说如此不好的话,好端端的,二王兄可不要乱说了。”“帝姬觉着,这话不算好么。若我真的活不成了,这当是一桩好事才是,各生欢喜,我也落得安宁清净,”长辞此时语气倒有几分像扶霖,话说着慢悠悠,偏偏还带了凉意。也真难为是兄弟俩。铃央脸色已变了几变,但还挂着笑。她还未说出什么来,身后“啪”地一声破碎声响,接着便听见华颜声音有些抖:“帝……帝君……”我赶忙起身转过去,果见是冥帝,不知何时来的,更未闻得仙使通报。“帝君,”我拱手低头,身后长辞与铃央也出声见了礼。冥帝却未说什么,只看着长辞,一双眼睛深似寒潭,脸上喜怒不辨。“父帝,你也是与铃央一样来看二王兄的么,”铃央拎着衣裙,步子轻快地迎上前去。“你来此作何?”冥帝将眼神收回来,看向铃央时,眉头皱了皱,脸色轻和了几分。“我方才说了呢,”铃央撅了撅嘴巴,又两手抱着冥帝的胳膊,“来瞧瞧二王兄。本想着是叫二王兄保重身体,莫要再有恙,往常帝后生辰都见不得二王兄。可二王兄约莫又不大高兴见我,说是自己死了好……”话说到后面,已低了下去,带了几分委屈。姑娘,既是知晓人家不大高兴见你,又巴着赶过来,何苦来哉?“二殿下说一说玩笑罢了,帝姬不须当真的,”我漫笑道,只觉着这一家子个个找事作妖的本事实在不赖。“身体有恙,便去不得了么,”冥帝全没听见本仙君所说,由着铃央抱着他胳膊,也难为他还能将话说得含威带怒,“她是你母亲,莫非你觉着,不值得你去一去。”“儿臣不敢,”长辞低头跪下了。冥帝只看着他,那眼神非怒非厌,只冷如玄冰,还带着陌生与探究,好似前面跪的不是他儿子,而是一个即将为恶的妖怪。妖怪……这个想法涌上心头,叫我心中一个激灵。“此次还请不动你么,”冥帝此时才与铃央摇头,将她扒着胳膊的两只手捋下来,铃央又努了努嘴。明明是爹与儿子,不知用这讽刺挖苦的语气是作甚,听得我倒生了几分膈应。好歹本仙君一个外头的神仙还在不是,也得与他留些面子罢。“无事也不须说什么死了活了的话,做小把戏耍小聪明,与人闹笑资,”未等长辞说话,冥帝瞥了眼角看长辞,丢了几句出来,“起来罢。”我未看长辞是何神情,只见着华颜咬着牙,两手攥着衣角,眼圈瞧着又红了。唉,叹息一声,也只得道一句何苦。“走罢,”冥帝拍了拍铃央的头发,再未说什么,不经意地看华颜一眼,转身走了。铃央倒是还扭头过来与我点一点头,又颇为不忍似地看长辞一眼,也转身去了。华颜只闷头蹲身收拾着碎瓷片,我站了站,也蹲身去与她一道收拾。一滴水落在了眼前的一堆瓷片上。我顿了顿,捋了捋袖子,对华颜道:“我来收拾罢,华颜姑娘这是怕打碎了茶壶二殿下责怪么,莫怕,本仙君定为你求个情。”一声响亮的吸鼻子声,华颜并不领情,脸皮绷得极紧,声音含混却有力:“求个什么情!哪里要求情!”这小孔雀脾气也这般大,本仙君又啧啧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