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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活了。贾兰解释道:“孙儿考上举人,日后的会试全既靠自身,也看考官,反倒是求不来。”贾政愣怔半晌:“你这是……”“陪祖父谈书论画,消遣时光,以尽孝心。”贾兰说的平淡又温和,贾政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有什么情感汹涌着,从眼中流了出来。“好,好,好……”贾政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着点头道,“祖父知道你的心意了。”侍女上前给他擦泪,而贾兰只平静的看着。像是大仇得报,像是沉冤得雪,心内之前的污秽都洗了个干净。可之后的一切,都是白色的空茫,仿佛什么都没有,仿佛什么都再无得追索。贾政绝然不敢真的让他陪着自己玩那些酸臭腐儒才爱玩的游戏,他也只是表个虚伪的态度,而已。但,他的祖父似乎已经老了,前尘往事,已经会让他情绪崩溃,当着众人的面痛哭失声。那,就这样吧。孩子总会长大,大人总会老去,如此循环仿佛,天道轮回。怨根就此消解。作者有话要说: 李纨(贾兰)篇结束!下一个世界按照文案,让贾琏出场。贾赦:哼,是也该让大房出场了!第12章贾琏(1)得到了消息的贾琏,眼前一黑,脑子只剩一片浑噩。凤姐儿用他的名帖,干涉人命官司,颠倒黑白,这些罪,原来也算他一个。大难临头各自飞,可红线夹缠不清,于是,夫妻并罪。他对王熙凤最后的一点恩情都断却,义无反顾休了王熙凤,又求叔叔好生安排被判斩首的父亲,就带着镣铐,独自走上流放异乡的不归路。荣国府大房嫡长子,爵位承袭的第一人,在定下罪名,废为庶人后,存在就已经不再有意义。而rou身是死是活,全不重要的。怨魂飘荡。“身为男子,居然百事皆废,空留怨根,令姽婳将军等巾帼豪杰笑!”贾琏木愣愣听着天威传音,不辩解,不反驳。“也罢,男子多污浊,女子徒空灵。如果过去能有改变,你期许在何处?”这句话,像是菩萨手上拈着的橄榄枝,其上滴下的澄清水滴,启人心智。贾琏转了转眼珠,眼里这才有了光。他的父亲浑浑噩噩,蜷缩在府内,抱小妾喝花酒玩古玩,只在大朝时应个卯。让有心奔前程的他只得去贾政门下熬。——可贾政也不是会当官的,他熬不出头。他的妻子王熙凤,在王家不修女德,在贾府一心争先,盘剥钱财,更是带累了他。他的愿望在两处。天地感应,他在冥冥中知晓,两个愿望,他能逐一实现。“第一个,希望我的父亲能不那么纨绔,能稍微给孩儿争个前程。”“行,去吧。”游魂凝结成一粒小小的光,倏忽就朝着红尘滚滚撞去。……“既然琏哥儿没事,你们也不要哭丧样儿,看着怪晦气的。”邢夫人拈着手帕,嫌恶的朝床头一扫。两个趴伏在床头的侍女理都没理他,一昧惊喜的看着贾琏:“您醒了!”贾琏看看侍女们,再看看尚年轻的邢夫人,扭扭头,扭扭手。自己大概是回到十来岁的样子?一错眼,他看到了他的老爹。目光对视的一刹那,贾赦扭过头,眨眨眼把自己眼里的泪逼干,恼道:“琏儿刚醒,你们都堵在这,要把他憋坏吗?”唬的侍女们忙起身在旁站着。贾赦看着状况外的贾琏,解释了两句:“你醉了酒,睡了三天三夜,请大夫看了,说你没事。”贾琏半晌才反应过来,懵哒哒的应了一句:“孩儿也感觉自己没事。”贾赦冷哼一声:“既然没事,就不要娇滴滴赖床上了,起来,去演武场!”贾琏:好歹算是刚醉醒,直接去演武场真的没问题吗???邢夫人身为继母,并不好拦着,侍女人微言轻,刚想说个音儿,贾赦凶狠的眼神甩过去,就不敢发言了。贾琏愣是在重生的一刻钟内,被拽了起来,套上衣服,被贾赦拉着手腕,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往演武场去。就这样子走了两步,贾赦忍不了了,扭头怒道:“晕了三天连路都不会走了?这是要我抱你去演武场不成?!”贾琏只觉得自己脚步发虚,可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去了。……上一世没这事啊?虽然晕过,但醒来后只有侍女在旁边,推说贪酒,就没后续了。往演武场去的路罕有人迹,路上甚至能见到枯叶两三片。侍从都被派去打扫演武场了,两人的脚步声清晰可闻。贾赦忽然道:“你喝的是三日醉,这酒喝着甘甜醇厚,后劲却又烈又足,第一次喝的人,会喝酒的醉三个时辰,不会喝酒的醉三天。你既然不会喝酒,以后不要喝了,没得像现在这样一样,走两部就脚软发喘。”贾琏没来得及消化话里的隐藏信息,先紧走两步跟了上来,无奈道:“是爹你走太快,孩儿的腿没爹的长啦。”贾赦忽然走路带风,朝前赶了十几步,嗤言才慢悠悠的飘回来:“终于肯叫我爹了?”贾琏:对不起,上辈子他和他爹有什么冤仇来着?想了半天,他记起来,大概是因为生母死了后爹娶了邢夫人进来,他闹脾气了。“爹——爹你别走这么快成不!”贾琏忙小跑着跟了上去。……演武场上,贾琏被他的亲爹打翻在地无数次。他的亲爹偶尔说几句话,泰半是讽刺,小半是挖苦,只有一句是询问:“是谁带你喝酒的?”现在的时间点,祖父刚去,举府守孝,贾赦扶棺回金陵,然后他就被拉着喝酒了。带着一股居心不良的气息。贾琏懵懵哒:“说是宁国府那边珍大哥送过来的果酒,孝期也可以喝的。”说完后他才醒悟,什么果酒可以喝!上辈子的他这么好骗的吗?“宁国府……”贾赦无语半晌。宁国府那已经和筛子一样随便塞人了。并且现在,手都已经伸到了荣国府来。又把贾琏摔到地上后,他无奈道:“罢了,实在不行,爹以后就在府里苟且偷生,总能保你们安宁。”贾琏一个激灵,想到上辈子大房的凄凉地位,忙道:“不行!那我们可不就是案板上的鱼,他们想什么时候宰就什么时候宰吗!”贾赦定睛看着他,嘴紧紧的抿在一处。半晌,他呵呵冷笑道:“你个在岸上的废鱼,可不是他们想怎么宰就怎么宰!——”贾琏心下恼道:***!这不是还是上辈子混不吝的爹!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