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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没什么,只是孟新他的梦想是学医,骨子里总是,过于理想化和天真了。”宁浩言赞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小新他就是妇人之仁,这种事情,要是忍着才是孙子。没关系,我俩就够了,你说要做什么,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当当。”--其实也没什么。第一天,宁浩言和向野去初中部踩了个点,顺便叫宁浩言表弟写了份简行的作息时间。第二天,宁浩言避开所有监控和保镖巡逻,在厕所泼了简行一身的水,初秋的天气,简行穿着湿透的衣服在教室坐了一下午,任谁和他搭话也没有开口。而向野在他父亲开口打探之前,先报告了简行的状况,说学校好像有霸凌新同学的风气,让他注意一点。第三天,宁浩言继续和一群人在监视死角堵简行,那天他们动手了,伤都留在校服遮盖的地方,除了简行自己,谁也看不见。第七天,估计简行身上的伤快好了,宁浩言他们再次找到了简行。因为上次去看关悦,情况有些不太好,心跳差点停了,向野没有忍住,也参与了其中,不过注意得很好,没有被简行看见正脸。第十天,宁浩言把简行的脸摁在学校后山的泥地里,不同力度的拳头落在简行身上。夜色中,向野的脚踏住了简行瘦弱的肩膀。这天向野已经准备好了说辞,要跟向巡周旋,可惜简行好像很听话,出校门之前自己擦干净了脸上的痕迹,看起来和其他小孩没有两样。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们打完了人又等人伤好,接着又继续打。期间向野完美把控着时间,和向巡暗示,学校有人霸凌低年级学生,用微妙且委婉、矛盾却善良的语气表示希望向巡多关心一下他的“弟弟”。根据他舅舅找人跟踪的情报,原来向巡也并没有他看上去那么在意那个私生子,一个月能去看他一次已经是高频率。向野说学校有人霸凌、学校说除了泼水那次没有任何发现、向巡在简行身上没有看见任何痕迹,拿向野的照片去问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于是向野可以名正言顺出现在简行身边,一切动机都由他爸爸来回答。因为向巡从没有真的认为自己的儿子会做出伤害别人的行为,而学校无法允许保镖进入守在简行身边,唯一能在学校里帮忙照看的,只有他那个看起来别扭、不善、却一次次好意提醒的儿子——向野。--又一次,在食堂的洗手间里宁浩言把简行推倒在厕所隔间里,因为是最后一次揍他,宁浩言没有手下留情,向野装模作样出现搭救的时候,简行嘴角已经凝出了血迹。他们俩在简行面前,演了一场极其逼真的戏——向野回来找简行的时候,身上也不比简行干净多少,有些地方青青紫紫的,也很可怖。简行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在洗漱台把自己身上的污渍洗净,又对着镜子把脸上的血洗掉了,这才移开目光,去看门口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向野逆光而立,简行不怎么看得见他的脸,只是有一种致命的熟悉感。他脸上的细小绒毛在逆光的视角下根根分明,肩膀也很宽阔,胳膊上是为了救他落下的伤痕。强烈的倾诉感和怀疑感同时向简行袭来,那一刻他仿佛同时看见光明和黑暗。“…谢谢…哥哥……”这是他时隔许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讽刺的一句话,讽刺的一个称呼,可向野却因为这不该出现的声音,僵硬地愣在原地。向野分明在他漂亮的眼睛里看见了排斥和抵触,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的罪恶与暴行在那通透剔亮的双眼里无处遁形。第19章折磨(回忆)“你……没事吧……”向野听见自己稍显笨拙的声音,紧张地捏紧了拳头。简行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偏了偏头,仔细观察了一下向野手肘处的伤口,于是抬起手来指着那里道:“你,流血了。”向野弯过胳膊看了眼,竭力掩饰自己对简行其实不是哑巴这一事实的震惊,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儿,小伤。”“可是,流血了,”简行固执地看着那块鲜红的血迹,“很疼的。”很疼的。我体会过,所以我知道,很疼的。一种能叫人即刻溺毙的罪恶感瞬间将向野的心、眼、耳淹没得彻底,名为良知的心脏起搏器在努力替他呼吸。向野几乎不敢直视那双真挚的眼睛,只能心虚地避开视线:“……真的没事。”忽然间,一阵清清凉凉的触感袭来——简行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向野那处伤口附近的皮rou,扑闪着双眼十分认真的观察着,好像在验证向野的话。简行就那样站在向野身边,才刚满十二三岁的孩子站在快要成人的男高中生旁边,一下子被衬成了小矮子。向野从这种极高的角度俯视简行圆润的小脑袋,一头柔顺的黑发因为刚刚受了欺负的原因有些凌乱,中间的发旋小巧可爱,整个脑袋都处处显着乖巧二字。无端地,向野的心也像被简行的发梢不小心挠到的那块皮肤一样,酥酥痒痒的,鬼使神差之下,向野慢慢抬起了自己另一只手轻柔地落在简行的头上,将蓬松的头发揉得更乱。简行有些讶异地抬起了头,他的脸还没有向野的一个巴掌大,眼睛里没有半点杂质,只是含着受了委屈的雾气,沾湿了墨一般黑的羽睫。向野拭去简行眼角的点点泪痕,手上的触感细腻嫩滑,心脏好像也失了控,扑通扑通地,声音很大。“别哭了,”向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怜惜,“我是你哥,以后哥哥保护你。”--仅仅两个星期的时间,向野就做到了让简行能够正常和他人沟通,一切行为举止与同龄人毫无二致。只是除了一点,简行变得很粘向野,不愿意再一个人住在那栋冰冷的别墅。向巡没有办法,只能把简行接到向家来住。所幸,向野没有很强烈地反对,只是一言不发地接受了他的提议。向巡想,他们父子多年来的矛盾或许可以借此机会缓和,许多误会也可以平心静气地解释清楚,这让他在战战兢兢履行承诺的这些年里多少宽慰了些,也更多了些劲头去防备未来可能出现的威胁。简行搬过来的那天晚上,向巡特地准备了一桌家常饭菜,叫上向野一起迎接简行。向野冷着一张脸下楼。倒不是他还在装叛逆,而是真的笑不出来。他当了向巡十七年的便宜儿子,别说吃上他一顿亲手做的饭菜,就连同桌而食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可现在,他不过在简行身边当哈巴狗讨好了一两个星期,向巡就这么热情地反馈给他,效果真是立竿见影。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