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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难不成跟您住一起?”玉凉蘅:“为什么不能跟我住一起?朝黎,现在没人逼你,你自己说,你想跟谁住。”朝黎挠挠头,跟洛邪住一起,玉凉蘅肯定又要没完,可若是跟玉凉蘅住一起……万一把持不住,做了点不该做的事,然后被打死怎么办?想到这儿,朝黎不禁打了个哆嗦:“要不我自己住,你俩一起住吧。”玉凉蘅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他完全忘了,还有这种选择。洛邪也一脸嫌弃的瞥着玉凉蘅:“别了吧,我怕明天你们开门看见的就不是活生生的我,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玉凉蘅哼了声:“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洛邪冲他拱拱手:“谢谢夸奖,我一直都有。”朝黎怕俩人反悔,连忙拍板钉钉:“就这么定了。”“定什么定,朝黎你给我回来!”玉凉蘅伸手去抓朝黎的手,朝黎以为他要揍自己,连忙跑到了老丈身边。洛邪打抱不平道:“我说玉叔……哦不,玉大哥,你看你都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就算你不待见他,也没必要如此吧。”玉凉蘅皱眉:“谁说我不待见他?”洛邪一耸肩:“你这么反问,难不成你很待见他咯?”两人就走在朝黎身后不过两步远处,他们说什么,朝黎听得一清二楚。他偷偷扭头看了玉凉蘅一眼,虽然大概知道玉凉蘅的答案是什么,但……还是有些期待。玉凉蘅迟迟不说话,洛邪催促道:“玉大哥,你倒是回答啊。”玉凉蘅冷冷瞪了他一眼:“自然不待见。”洛邪冲朝黎扬了下下巴:“小朝黎,听见了吗?他不待见你,日后躲着他点儿。”朝黎脸色尴尬的嗯了声,虽然早猜到是这个答案,但亲耳听到,还真是有点难受啊。而此刻,玉凉蘅的脸色没比他好到哪去。直到到达村长家,三人也没再说一句话。村长把他们带去客房,便如朝黎所说,他自己住一间,玉凉蘅和洛邪住一间,虽然两人看起来都不乐意,但毕竟已经到了别人家里,总要给人留几分薄面。吃饭时,朝黎又问了村长一家有关青遥镇的事情,村长知道的跟老丈差不多。不过,村长说,按照往年的习俗,后日镇子上会办一场庙会,他们三人如果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入夜,朝黎洗了个热水澡,便回去休息了。他住在院子这头,玉凉蘅和洛邪住在院子那头,回房的时候,朝黎朝玉凉蘅房间看了眼。幽幽的烛光里,一高一矮,两道身影面对面站着,看姿势,八成又在吵架。朝黎仰头看了会儿月亮,走进屋,恹恹歪到了床上。他解下那把随身佩在腰间的匕首,举在眼前,出神看了许久。若有机会,他真的好想知道,为什么直到他死,玉凉蘅都没去看过他一眼,是忘了,还是有苦衷,亦或是压根不想去。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夜里,又梦到了临死前的场景。荒骨岭上,血流成河,尸骨成山,浓重的血腥气熏的人作呕。暮重深手下的两千精锐将荒骨岭围的水泄不通,连只老鼠都跑不出去。而朝黎这边只有为数不到五百的亲信幽兵,两方实力悬殊不能再大。他回头看着身后断崖下的万里红潮,蓦地攥紧了手中的破月刀。他按照暮敖的计划,声东击西,成功引走了叛军主力,但同时,他也已经无路可退了。“朝黎,二叔一直没发现,你平时不声不响,一到这种时候还真行啊。”暮重深一袭鎏金黑袍,阴鸷的脸上露出一丝可怕的笑,“不过可惜,二叔这边有两千人,还全是精锐,你那些虾兵蟹将根本不够二叔塞牙缝的,把刀放下,二叔让你死的痛快点儿。”朝黎猛地一挥窄刀,甩掉刀身上沾染的鲜血,冷笑:“放屁可以,放刀不行,毕竟我还不想死。”暮重深脸皮愠怒一颤:“你该不会还指望暮敖来救你吧?他是正在赶来的路上不假,但你死之前,他应该是赶不到了,就算能赶到,你觉得他会留着你?”朝黎:“什么意思?”暮重深:“暮敖非要除掉我,无非就是因为我挡了他成为幽界之主的路,今日我栽在他手里,是我计不如人,我认。但你不要忘了,你也是幽界皇族血脉,所以,他路上的绊脚石可不止二叔我一个。如果是我是他,便决计不会留你,毕竟卸磨杀驴这种事,也很常见的不是吗?”朝黎啐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恶心?未免太把自己当榜样了!”暮重深愤怒的甩了下袍袖:“蠢货!不识好歹!既然你那么想死,我成全你。所有人听好,一个不留,杀!”说完,暮重深便带领着两千精锐围了上来,雷鸣般的脚步声铺天盖地,每一步,足下都是血泊飞溅,刀光剑影对撞间,灼热guntang的鲜血染红了视野。乌云浓厚,不露天光,从头顶不逾百尺的天空翻涌而过,一路涌向那足以杀死六界所有生灵的万里红潮。朝黎一边挥刀迎敌,一边喝道:“今日一战凶多吉少,哪怕战到最后一刻,只剩最后一人,也要坚守到大皇子来!”“可万一我们今日活着离开,大皇子却像二王爷说的那样,除掉您怎么办?”一名亲信冲破交战的人群,旋身用后背贴紧朝黎的后背。朝黎想都没想便道:“放心,暮重深只是故意扰乱我们才那么说的,兄长不是那样的人,也决计不会如此。”亲信莞尔:“既然二皇子那么相信大皇子,那属下也没什么顾虑了。”“那是我亲兄长,不信他信谁。”朝黎弯眼一笑,挥刀格挡开对面劈来的风刃,凌空旋身,尔后瞬间压腿贴地,同时反手握刀,割出一道强劲凌厉的刀气。与此同时,一道阴邪至极的灵力刃突然朝着朝黎,迎头劈来。朝黎侧身一闪,挽了个刀花,直接纵身跃起,举到冲那人砍去。两刀相持,两种完全不同的灵力在刀锋交汇处碰撞出激烈的火星,暴雨一般,簌簌陨落在殷红的血泊里。“才过去一年多,小朝黎就这么厉害了吗?”暮重深将全身灵力灌注于刀上,冲正与自己僵持的朝黎阴笑道。“不止呢。”朝黎说完最后一个字,猛地一咬牙,破月刀刀锋激发的灵力骤然突增,直接将那暮重深的刀身劈成了两半。两截断刀当啷落地的一刹,朝黎撩刀一挑,斩掉了暮重深的一条手臂,没等暮重深倒地,他便一刀刺穿了其胸口。暮重深本就身受重伤,此刻又被一刀贯胸,已是回天无力。断气前的最后一刻,暮重深含着满口鲜血讥笑:“别高兴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