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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复杂,也有认为我先看看材料再做决定也不迟的意思。”褚室的反应就证明他的确有这层意思。“他们不会想要和一个真正天赋异禀的人将关系处僵。”褚室摸了摸鼻子,“所以哪怕是试探,面子上尽量也会做得好看——这份委托是完全按着标准流程来的,里面还有对方给的报价单。”盛珣一开始,就并没能理解小褚学弟特意提及“报价单”的用意。他拿着信封与对方大眼瞪小眼半天,直到小学弟支支吾吾地说:“就是那个……学长,你不是才为了犀角香囊有很大一笔开支吗?”盛珣就终于明白了褚室的意思。小褚学弟实在是个生意界的奇人,光是用“老好人”都还不足以表达他身为商家的诚信指数。他居然不仅不好意思管顾客要钱,还会担心顾客开销过大,主动帮顾客想办法挣钱!“……也行。”盛珣捏着信封哭笑不得。他有一句其实我也没那么缺钱,犀角香囊还不至于就造成多大的余额亏空想说。但电光石火的一瞬间,盛珣陡然想起他疑似已经欠债。他默默把原本的话吞回去,带着犀角香囊、给小秋打包的点心以及或许会成为小秋收债一部分的委托材料回了香樟庭。“你去的比预计的要久一点。”小秋好像是听见了盛珣回来的动静,盛珣才刚站上自家门前的小走道,他家大门就咔哒一响,已经被从里打开,而指明他回来的不如预期的鬼正站在门后,还做了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动作——指了指后方墙上的挂钟。“已经四点半了。”小秋强调一般道。盛珣是午饭后出的门,他之前告诉小秋的是,他大概三点钟左右就会回来。一人一鬼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约定,并没有约定好要在三点之后一起做什么事情。小秋看起来却像是一直在等,哪怕没有一个约定好的原因。“你等我很久了么?”盛珣下意识的脱口问。没有原因也要等的鬼就点了一下头。小秋:“你自己说的时间。”盛珣便有点内疚,又觉得这种听了个时间就傻乎乎等的行为有点可爱。“在那边一不小心多聊了一阵,等走的时候才发现都过了四点。”盛珣将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堆在玄关柜上,他想一想,又在换鞋前先把点心袋单拎出来,小心捏着袋子边沿,将提手碰到小秋手腕间,“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用这个给你赔礼道歉。”会傻乎乎等人的鬼就也真的非常好哄。他的心情在刚发觉盛珣没有于三点回来时的确变得很差,甚至一度还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焦灼。就好像这种守着期限却没有人回来的感觉是他非常熟悉,对于它的厌烦早刻进了他魂魄里似的。但同时,那会的小秋又觉得自己的心态很怪。他讨厌这种错过了期限的等待,又好像还很习惯等待。所以即便带着满心焦躁,无意识散发的冰冷鬼气把两个娃娃都给逼进了盛珣的卧室里,可他又清楚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焦躁下还能够忍耐。从三点钟到四点半,这期间的小秋格外鬼气森森。可在觉察到盛珣气息出现的第一秒,首先是缭绕在四周的鬼气散去了,接着,小秋的心情指数也开始明显回升,他在给盛珣开门的刹那便已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可怖姿态。等盛珣将点心袋放到他手里,为晚归道歉,因为等待而出现的怨气俨然已被忘在天边。小秋整个鬼平和又愉快。就是面上还看不太出来。“你拿到了犀角香。”小秋分辨着摆在玄关柜上的剩余物品。趁人类正在换家居鞋,习惯性做家务整理的他就先把需要人自行收好的犀角香囊推开到一旁,再伸手想要去拿旁边那个看不出是什么的厚信封袋。小秋是打算把这个信封袋拿到书房里去。在他的常识认知里,这种样式东西就应该被摆放到书架上。但指尖堪堪接触信封的一瞬间,一种异样感猛然席卷而至,让小秋倏地抽回手,信封袋还被他的动作给从柜子上带了下来。盛珣刚换好鞋,准备起身,耳畔便是一道小风。厚实的信封袋“啪”一声掉在了盛珣脚边。“怎么了?”他迅速抬头,一眼看出小秋表情不对。鬼怪怔然看着自己的手指。盛珣下意识想要伸手,把小秋的手捞到自己跟前仔细看看。他伸手后方意识到自己仍碰不到对方,那只手便只能中途拐了个弯,撑在玄关柜柜台上。“红了?”盛珣为自己看见的状况皱起眉。他人与小秋的距离已经拉到最近,有薄薄的金光挡在中间。还好那一层金光不足以影响视线,让他能看清楚,小秋一向苍白到快透明的指尖竟泛出了一小片红色。那抹红在苍白肌肤上十分刺眼,像是一小块烫伤。“这个信封里。”小秋慢慢地问,“有什么?”“小褚拿给我的委托材料。”盛珣眉心拧得更紧,“委托人说是他们家里的一位旁亲。”不需要小秋专程说明盛珣也能看出来,小秋的手指会变成这样,是正掉在地上的信封袋弄的。盛珣弯腰捡起信封,让它离小秋尽可能的远。他拎着袋子一角问:“是里面的东西有问题?”小秋隔着一段距离重新朝信封袋伸出手,这次没有再直接触碰上去。半晌,他摇了摇头。“不是。”小秋说,“袋子里的东西没有问题,只是普通纸张。”他说着重新去看自己的手。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已然包裹住了泛红的地方,并且以人类rou眼能及的速度,那抹红色正在他的自我修复下消退。再过不了多久,他的手便会恢复如常。“不是袋子里。”盛珣重复了一遍小秋的回答,他轻轻晃动一下手下的信封袋,“那是袋子表面,还是信封袋本身?”小秋似乎又思索片刻,他说:“应该是表面。”因为假如是信封袋本身整个都存在问题,那么受影响的也不会只有指尖一小片区域,更不会消退的那么快。小秋告诉盛珣,可能是信封袋上沾到了什么东西,他自己也对竟然有物品能够伤到他感到惊奇。但又因为留存在信封袋上的物品仅有一点点,刚刚那烫上他指尖的仿佛已是全部,他并没能分辨出来。盛珣就想起来,小褚学弟在将信封袋从书包里取出来时,确实曾带出了另一样物品。“可能是在小褚包里沾上的。”盛珣回忆着说,“小褚的包有点乱,经常把东西堆在一起,我记得他当时还说,紧挨着信封袋的好像是他要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