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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间院子”的行为,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索性,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家也不是没劝过没拦过,然而人家胆子有天大的林少爷不听,他们有什么办法?真出了事就也怪不着池家。林君盛就这么去小院去得越来越顺利。他给池暮轻带去过形形色色的小玩意。有的是他认为好的,有的是他在学校里听同学说正流行的,还有更多的时候,因为池暮轻的话实在太少,他实在很难参透对方究竟喜好什么,他就只好凭着自己对这人逐步积累的观察,猜测——对方应该是对点心还挺感兴趣的。所以林君盛更多的时候是带一包公认好评的点心过去。池暮轻这位年龄据说不小,话也很少,不过问题却很不少的哥哥常常一开口,五句话里有三句都带“为什么”。林君盛偶尔就还觉得他们角色颠倒。“我才是年纪比较小的那个。”林君盛有一回这样说。池暮轻没搭腔,只把一双黑眼睛抬起来,他手上还正在剥一个包着绿豆水晶糕的纸包。这是在表达疑问的意思。“但我总觉得是我cao心你比较多。”林君盛对着他叹气,在一张普通样式的四方桌上撑着脑袋。话说完后发觉这人剥纸的方式不太对,指尖沾上了糖油,那点微黄焦色在对方素白指尖尤其明显。作为真年纪小的一方,林君盛才说完cao心,就又现场展现了一番是如何cao心。他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手帕替人擦手,动作那叫一个熟练。被擦手的池暮轻则全程都很安静,等男孩把自己的手指擦干净,便把已经剥出的点心一分为二,给对方递过去一半。这种分食的行为池暮轻是跟林君盛学习的。池暮轻之所以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正是因为他所有跟人亲密接触的“首次”,都是在林君盛靠近他后才拥有。林君盛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池暮轻因第一次带来的陌生感而困惑,当然只能追着林君盛问为什么。窗口外的景色已带上冬意,小院外的树木枝条上结着寒霜。林小少爷早已经获得登堂入室的许可,不再是只能在窗口看人。慢慢,窗外的景色又有了春意,继而是夏季的翠意森森,然后秋季转凉,绿里染上红黄,再之后便是又一场银装素裹。转眼一年四季。林君盛对池暮轻的印象始于好奇,发展于善意,在他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那善意中又带了破解谜题一般的探究欲。他想要更多的了解这个人,也想要给这个人的生命里带去一些不一样的色彩。而少年尚且不明,探究与解密倘若一路往深了走,渐渐就也会演变成别的东西。具体的转变是因哪一桩事件,前后又还发生了些什么,林君盛恐怕自己也说不好。不过他记得那天,那时他已经无需长辈带领,自己也可以单独上门去池家拜访。那人还是住在八卦廊尽头的小院,无论是那间小院还是那个人都与初见时看起来完全一样。可那个因好奇心太重而去□□,还差点卡在墙头下不来的孩子就已经长大太多了。小男孩已经成了俊朗少年,他肩膀或许还不够厚重,但已经可见成年时的开阔,个子高挑,藏在衣袖下的手臂上有流畅有力的线条。少年林君盛轻车熟路迈进池暮轻的小院,他一眼有人等在屋外走廊。鬼使神差的,他那天忽然就只想要喊对方的名字。他也确实喊了。迎着那人看过来的视线,他说:“暮轻。”“……嗯?”正在往廊下走的人便微微一怔,他朝长大的男孩看过来。“你今天不喊哥哥了?”☆、转变池暮轻不只有许多“首次”是在林君盛的陪伴下才获得的。就连许多关于人情世故的道理,也都是林君盛带着他半是亲身体会半教的。林君盛一直管他叫哥哥,他看着过去只有窗台高的小男孩一点一点长大,近两年对方的身高更是像拔节的竹一样加速猛长。男孩长成少年,身高都快赶超他了。可在池暮轻的认知里,他便仍然是“哥哥”。他认为这个称呼不该随男孩长大而更改,不管小家伙慢慢长成什么样,这个由对方主动给予的身份应当是不会变的。但这天的林君盛却主动改了它。比起林君盛改完口后的心情莫测,少年人还在为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冲动而纠结。池暮轻想得就要简单很多。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非常直眉楞眼的等式:不叫“哥哥”了——带有身份标志的被剥离——林君盛可能是不需要“哥哥”了。由此类推,就是——林君盛不需要他了。“……”池暮轻感觉自己是想通了前因后果。于是这一天,林君盛在弄清楚自己是为什么忽然想改口前,他先紧急发现大事不好。他哥突然变得像颗墙根阴影里悄然长出的蘑菇,阴沉安静,还比平时要更显得生人勿近。“你怎么了?”高挑少年三两步迈到“蘑菇”身边。“蘑菇”已经从先前等人的门廊转移进了室内,把自己栽在他最喜欢待的那扇窗前。他没有答少年的话,发挥了一颗蘑菇应有的沉默寡言。林君盛耐心在旁边等了一会,就终于听见这人说:“你不要我了。”池暮轻习惯说话简略,经常会掉一两个字,以往也不影响林君盛理解他话意。……然而“不要”和“不需要”的一字之差,在少年本就心思有异时听来,陡然显得微妙起来。那甚至是有些暧昧,让原本等候答复的林君盛倏地一愣。他撑在深色木桌上的指尖没来由的有一阵轻微麻痹,像是指腹刮擦到了木桌打磨不够圆润的棱角,又刚好磕到了那根藏在修长筋骨间的麻经。“……怎么可能?”林君盛在卡了数秒后才找回声音,自我感觉像个走音不够流畅的八音盒子。他本可以帮池暮轻补足那惹人误会的话。他也已经很明白,池暮轻是误解了他改口不叫哥哥的意图,他与对方结识相处的这几年已够他大致弄清对方的思维方式了。——但他没有。林君盛出于本能一样的私心,他放任了话语间若有似无的暧昧。他还顺着它往下说:“我不会不要你。”那天是个阴天,屋子里的光线比外间还要昏暗。然而少年人的眼睛很亮,他眸光深处仿佛还有一层迷雾散去。当说出那句“我不会不要你”时,他的心口扑通跳动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