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棚屋,狼人,毛茸茸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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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秒还剑拔弩张,下一秒又突然觉得无比亲切和熟悉。裴图尼亚感觉奇怪极了。 这个金发碧眼女郎取名自希腊神话的春之女神,象征丰收与万物复苏;她的美貌是一种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武器,配合迷人的目光、迷人的话语,她能唤醒人心中沉睡的东西。但珀耳塞福涅同时也是冷酷而威严的冥后,神话中的珀耳塞福涅回到冥界时大地便万物凋零,重返大地和母亲在一起时则万物复苏,她是再生与死亡的象征。她给人的感觉是飘忽、魔幻又有点恐怖的,像丛林中头戴花冠的独角兽,又像普通人不可见的夜骐。 待在她的身边,被她的魔法波动包裹,裴图尼亚感到一种诡异的欣喜与满足。她推过来的玻璃杯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盛在玻璃杯里的甜酒颜色娇美,气味芬芳独特,口味甜蜜。香草和可可豆的香气、味道都十分绝妙,奶油甜美新鲜又顺滑口感。在女郎期盼又盈满笑意的眼神中,裴图尼亚一不留神就一杯甜酒下肚。 珀耳塞福涅挨着他,和他坐在一起,他们的小腿隔着薄薄的衣裙贴贴。她摆出一种可爱的姿态托腮,露出快活而柔软的眼神,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媚娃吞咽一下,在这真诚而专注的眼神中,他不由自主地又喝了一杯甜酒。奶油的甜美覆盖了脑子,让他尝不出里面的酒精。媚娃的思维开始短路,他的后背,尤其是肩胛骨,在隐隐发痒。翅膀在雀跃。但这不是猛禽应激的反应或者什么求偶的悸动,甚至金发少女看他的眼神和说话的姿态也不是具有有调情意味的。这就是——就是一种魅力,一种媚娃也会沉醉的纯粹的魅力,纯粹的美。 我几乎要为此倾倒。媚娃又是一杯甜酒下肚。 克雷登斯正捧着红酒苹果献给纳吉尼,纳吉尼卷起身躯,尾巴搭在他的前臂,小口啃咬煮软的果rou。美丽的蟒蛇注意到媚娃的身体在躁动,她嘶声告诉了伴侣。 看到珀耳塞福涅正发散魅力引导裴图尼亚喝酒,克雷登斯严肃地看向她。他的眼睛在室内的暖光下是黑棕色的,此时呈现出一种含有威严的警告,那是来自一个家庭长子在制止弟弟meimei胡闹时的有威信的眼神。 珀耳塞福涅眨眨眼,不理他,她扭头去看盖勒特。 盖勒特笑着弹了一下金发女郎的额头,珀耳塞福涅就趁机歪倒钻进他怀里,朝兄长“略略略”。克雷登斯又恢复了可爱浪漫的样子,朝她皱皱鼻子以示不满。 阿不福思擦拭着调酒的器具,密切关注着阿丽安娜,又时不时地往侄女身边看去。 裴图尼亚还在晕乎乎地仰着脖子,吞咽甜滋滋的饮料。 . 克雷登斯喝醉了酒也十分可爱,他捧着纳吉尼高高举起,蟒蛇缠绕着他的手臂,他转着圈地跳起不伦不类的芭蕾舞步。盖勒特慈祥地看着他的傻儿子,走在旁边引导他钻进壁炉。他们消失在青绿色的火焰中。阿不福思哼哼两声,把阿丽安娜送上楼。 珀耳塞福涅揽着裴图尼亚,哥俩好似的趴在桌子上。 作为邓布利多家族最后的良心,阿不福思还是很负责地给剩下的孩子喂了解酒的东西。他捏住珀耳塞福涅的鼻子灌下魔药,苦飞天灵盖的味道很快就让金发女郎脑子活络起来,她立刻如法炮制给媚娃灌下一杯苦药水。两个blond甜心头顶冒烟,脸上醉酒的潮红渐渐淡化。 裴图尼亚还是半醉状态,摇摇晃晃站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走曲线。珀耳塞福涅向阿不福思挥挥手告别,双手拢在袖子里,走在他旁边。他们慢慢散步醒酒。 醒酒魔药真的很管用。 裴图尼亚胸腔里沉积的一些厚重东西似乎随着酒精一同被疏散,晕晕乎乎就蒸发掉了。 走出猪头酒吧,已经暮色四合。 黑漆漆的天空星光稀疏,满月明亮。 两人沉默着,漫无目的地散步。 裴图尼亚脑子昏昏沉沉,头顶是月光,脚下是小路,身边是盖勒特的女儿。 他又是孤身一人。 “你闻起来非常伤心。”珀耳塞福涅的嗓音是柔软的,但厚重有磁性,像奶油汤;但她说话的方式有些缥缈,飘忽,好像她是虚幻的。这让她听上去像是浮在半空中的积雨云,能产生雷暴雨雪,蕴含足够的冲击力,但可能雨雪消停她就消失了。 “Credence told me something. ”克雷登斯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裴图尼亚茫然地“啊”一声,像只迷茫的鸭崽子。 珀耳塞福涅露出一个微笑,在月光下,她看起来像是一个林间缪斯。 “You are quite cute. That,s true. ”你真的很可爱。他说的没错。 裴图尼亚又是茫然地“啊”一声。 金发女郎抿嘴一笑,忽然挽着他的手,“我想我们得去前面看看,”她示意裴图尼亚快走,“我闻到了一些……或许有点糟糕的东西。” 珀耳塞福涅拽着裴图尼亚健步如飞,少女比他还矮一头,却意外地大力。拽着他就像捏着一只小雀仔一样轻松,裴图尼亚不由得呆住,楞楞地被拖走。 跑到尖叫棚屋附近,他们听到细微的野兽呜咽声,那是血性被压抑太久的猛兽从喉咙挤出的低吼。裴图尼亚几乎立时清醒一半,珀耳塞福涅念了一句咒语后他彻底清醒,但酒精依旧在他的脑子和血管里沸腾。 他听到了羽扇豆的叫声。他也闻到了血腥气。 媚娃和金发女郎走近尖叫棚屋。那里面传来物体碰撞落地的噪音和杂乱的奔跑脚步声。 . 詹姆斯·波特揪着——几乎是拖着拽着架着西弗勒斯·斯内普在逃生。 Merlin,s pants! 幽灵也不知道这鼻涕精从哪儿得知的小秘密!这条打人柳守护的密道,按道理只有邓布利多、庞弗雷夫人以及劫道者四人组才知道!甚至为了掩盖尖叫棚屋的秘密,邓布利多纵容了尖叫棚屋的流言和禁林狼人的传说,除非有人告密,否则斯内普就不应该出现在打人柳密道里! 詹姆斯一路狂奔,拖着个同样拔腿狂奔但是体力不足早就喘不过气的西弗勒斯,狼人在后方穷追不舍,简直是生死时速。两个男巫跑地毫无风度,争分夺秒,嗓子里能尝到血的腥甜。 再喜欢冒险喜欢刺激的格兰芬多此时也只会感到愤怒和恐惧——恐惧倒在其次,詹姆斯感到出离的愤怒。 邓布利多校长和庞弗雷夫人绝对不会泄密,若不是邓布利多,莱姆斯甚至不能踏入霍格沃茨,而每逢月圆之夜,庞弗雷夫人都会陪伴莱姆斯去到尖叫棚屋,他们是绝对不会暴露秘密的;莱姆斯更不可能主动暴露自己,像少男少女互相倾吐心事一样将秘密告诉给斯内普听,绝无这种可能;而彼得,虽然他胆小,容易被人下手,但他有骑士精神,为了陪伴莱姆斯他也学会了阿尼玛格斯,劫道者组成团体已有五年,他不会此时用这个吸引讨好别的什么人——所以—— 所以,cao他的,西里斯,这个混小子!他发誓,等莱姆斯恢复理智,他就要把西里斯打成猪头送去猪头酒吧给那个猥琐的侍者拿去当免费的活招牌!Damn it, Sirius, that fu——cking arse! He swore that when Remus came to his senses, he would beat Sirius into a piggy face then send him to the Hog,s Head for that nasty waiter to use as a living sign, and, of course, free! 詹姆斯龇牙咧嘴地夺命狂奔,哪怕他是魁地奇明星,他的体能超棒,此时拖着一个西弗勒斯,他也够呛。 而西弗勒斯,他则像破败的风箱般呼哧呼哧,双腿软的像被汤汁泡发泡软的意大利面条。詹姆斯把他从狼人的利爪和牙齿下拖出来之前他就被抓伤,胸膛、胳膊、后背,被抓地衣衫破败,并且他的腿也在躲避时折了。 西弗勒斯疼地冒冷汗。他因过度消耗身体健康而呈现灰黄色的皮肤因为大量流汗而水合,甚至都白了两个色号! 但幸好没被咬到。 即将跑到密道入口,已经能瞧见月光透进来,詹姆斯被狼人扑倒,他的脚踝被锋利的爪子刮伤、攥紧,利爪穿破皮rou几乎要划伤骨骼的恐怖触觉直达天灵盖。 詹姆斯疼地咧嘴,倒吸凉气,他一边柔和声音试图安抚狼人。 “嘿,哥们儿,你闻得出我对吧……可不要开这种玩笑,”一边小幅度抖腿,手上把西弗勒斯推出地道。 西弗勒斯早就被扑倒躺在地上,被詹姆斯使劲一推翻滚两下离开狼爪。他爬起来,踉踉跄跄跑出去,被守在外面的西里斯一把揪住衣领拖走。他的腿拖在草地上,草皮被血迹染出一道道暗色。 狼人低吼着凑近落单的詹姆斯,另外三肢着陆,像一匹真正的狼那样挪动脚步。 詹姆斯咬紧牙关,他再是胆大心细也不禁满头大汗,汗湿后背。狼人咧开嘴,在冰冷的月光下,他的牙齿闪着光泽,唾液从口腔里往外流。 月圆之夜,狼人处于狼的形态,他的唾液挂在牙齿上。 但凡这一口被咬到,詹姆斯绝对会被感染成狼人。 在莱姆斯凑到詹姆斯的脖子之前,他被一个咒语打到,脸都被偏了。 詹姆斯被人一拉,立刻借力,连滚带爬跑出密道。 原来是彼得顺利救场。詹姆斯瘸着一条腿,彼得搀扶着他慌慌张张跌跌撞撞跑开,“干得漂亮伙计!”詹姆斯咧嘴一笑,彼得急的都要哭了,本就水汪汪的大眼睛这时候简直像两包破裂的水袋。 “哦快跑!詹姆斯,我们最好跑快点!”Oh run! James we,d better run faster! 狼人的咆哮低吼近在咫尺,詹姆斯举起魔杖想来个石化咒把莱姆斯定在当场,由于他们奔跑的太艰难,詹姆斯一直没能命中。 狼人追着巫师跑,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滑稽,如果忽略狼人挂着口水的牙齿和利爪。 在绕着打人柳跑了几圈,西里斯的石化咒和裴图尼亚的钢头铁拳同时击中莱姆斯——或许裴图尼亚更早一点。 莱姆斯先是被裴图尼亚一拳打中,脑袋连着身子因为惯性而后仰,然后被西里斯的石化咒定住,像脚下生根的雕塑立在原地,最后无缝衔接被裴图尼亚一个头锤,钢铁额头撞击之下他倒地不起。 “砰——”地一声,彼得听地幻痛,打个哆嗦,詹姆斯还被他搀着,于是跟着抖了两下。 “Well, well, what have I seen, werewolf in Hogwarts. ”哎呀呀,瞧我看见了什么——狼人,在霍格沃茨。 珀耳塞福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西里斯拖着西弗勒斯,警惕地看着金发女郎。彼得企图把自己藏在詹姆斯的肩膀后面。詹姆斯注意到裴图尼亚正向莱姆斯走去,他不禁露出焦急的神色,彼得按住了他。西里斯也捏紧魔杖。 “……werewolf? ”狼人? 媚娃回神,他感到吃惊,迅速扭头看了珀耳塞福涅一眼,又低头盯着草地上躺尸的很大一只狼妖——狼人。 虽然阿不福思的醒酒魔药和珀耳塞福涅的解酒咒都非常有效,但是作为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他的酒精后遗症要比常人更明显,比如此时他脑子转的就很慢。 “He,s not an Immortal Ascender? ”他不是修道之人? “I,m afraid not. ”恐怕不是。 “Non-human? ”非人类? “No. ”不是。 “Taoist? ”道士? “Nope.”不是。 “……He,s not a co–quester. ”他不是道友。 “No. ”不是。 “……” “A wizard…… just a wizard.”一个巫师,就是一个人类巫师。 裴图尼亚沉默了。他只能干巴巴的憋这么一句。 在场有七个人,五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躺着。詹姆斯在彼得的搀扶下慢慢向躺着的莱姆斯挪去,彼得走了两步就不敢动,詹姆斯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独自挪过去。 西里斯揪着瘫坐的西弗勒斯的衣领立在原地。他看了一眼詹姆斯,然后继续盯着两个金发者。 詹姆斯在确定莱姆斯安全之后转而盯着西里斯——他看到这个黑发的傲慢家伙毫无愧疚之心,仿佛泄露秘密的不是他,他不需要负一点责任。 珀耳塞福涅蹲下去在狼人身上捏了捏,狼人喉咙里呼噜呼噜地。 学生仔们看着金发女郎用魔杖在狼人身上点来点去,她的魔法痕迹漂亮炫目。 莱姆斯身上的毛发褪去,尾巴耳朵消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他一睁眼就和裴图尼亚深情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