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用娼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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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 天宫天理总结道,像是很不解似地,轻轻地皱起眉毛, “事实上你也确实变了很多……起码我从没想过我的小公主真的变成了公主。”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凛身体的视线,后者也没有羞涩或者恼怒的意识,赤条条地任由他看。他们现在正一起洗澡,彼此离得非常近,上一次还是凛很小的时候——那时他还不会如何洗澡,只能由天理手把手地教。 凛的身体就如他所想,依然是苍白瘦弱的样子,但在具备了男性特征的同时,胸前还微微隆起,至于下半身、不需要仔细看也能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出了点岔子。”凛简短地解释道。他暂时不打算详细说明自己的遭遇,一方面是觉得没必要,另一方面就是隐隐地有些忧虑。被几百个人强上过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不是可笑的贞洁观念作祟,而是这件事本身就意味着自己的弱小。 而天理对自己有一种盲信,仿佛“凛”这个存在对他来说非常神圣不可侵犯似的。凛不想辜负他的这种期待,便装成完全无所谓的平淡模样。 “……哦。”好在天理也不是个不会察言观色的人,善解人意地没有刨根问底,只略一点头,就沉默着继续洗浴。 他本想尽力避开和凛的亲密接触,但算上今天,他已有三天没洗过澡,差不多逼近了这位养子的忍耐极限。若是再拖下去,凛恐怕就要用枪顶着他的太阳xue逼他进浴室了。 虽然不会死,但他还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体验脑袋开花的感觉。 接下来便是一阵司空见惯的沉默,过了一阵子,凛突然站了起来,从身后的架子上拿过一条毛巾,对天理努了努嘴: “转过去,擦背。” “呃……我自己就可以。” 后者眨了眨眼睛,斟酌着用词,作势要接过毛巾。凛当即大皱眉头,踮起脚尖把手举得高了些: “不行。你身上有股怪味,得涂些精油。” 论起享受,天宫天理甚至都不屑于和他缺乏生活情趣的养子互相比较,这对后者来说实在太不公平了。但唯独一样……对洗浴的精细程度,他是自愧不如。 爱干净到近乎成了怪癖的家伙手脚麻利地不知从哪里取出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看样子是真要好好地伺候伺候他了。 “好吧,好吧。”他只得举手投降,放松了身体趴在浴池边缘上,戏谑道,“对我温柔点,我的小小姐。” “那是当然。” 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也在开玩笑,凛一本正经地如此回复。 ……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久以前就想对你说一件事了……” “嗯?”少年模样的黑发科学家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短促上扬的调子,他正专心于手上的活计,难免显得爱答不理。 “你在照顾人这方面是完全没天赋。” 不若说是反过来,不被别人照顾就已谢天谢地了。当然,男人没有傻到把后半句也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精油按摩是一项需要下一定功夫去钻研的精致手工活,而这位伟大的大天才、大科学家显然没那种美国时间去锻炼这类技能,手上的力道时轻时重、飘忽不定,有时像鹅毛轻拂,有时又弄得人想吐血,一般人接受按摩会舒服得昏昏欲睡,天理这边倒是越来越精神,简直是活受罪。 “……” 似是无言以对,凛抿了抿嘴,更加努力地动作起来。当然,技巧并没有好到哪里去,反而又给倒霉的养父增添了新的烦恼——他们的距离太近了。 本身,少年就是弯曲着手臂揉按男人后背的肌rou,身体晃动的幅度一加大,便整个人都要贴到他身上去了。被芳香的精油刺激得愈加敏感的肌肤,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些硌人、但又出乎意料的柔软的触感。更可怕的是,随着对方的靠近,与精油的浓烈香气不同的略淡的清甜气味萦绕在鼻端,不可避免地刺激着人的嗅觉。 身体僵硬地又忍受了一会儿,天理就听到了身后人重重的呼气声,然后,一双冰冷的手臂就从后往前环抱住了他,对方抱得很紧,天理几乎能感受到他“嘭嘭”“嘭嘭”的心脏跳动声。 “……怎么了?” “这是我想问的,”凛闷闷地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被白皙纤细的手指抚摸着、变得愈发坚挺的性器顶着少年的掌心。他从没想过天理会对自己有反应,虽然是故意促成这样的结果,但真的发生时、心里反倒不是滋味。 “容我辩解一下,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不过来蹭我的话是不会有事的。”青年头疼地拽开了他的手。 “唔,” 仍是十分介怀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地后退松手之后,凛语出惊人道, “那要不要做?” “和谁?” 这孩子总不见得真替他找应召女郎或者男妓来家里……也不好说。 “和我。” “……” 如果此时他嘴巴里有含着东西的话,一定喷得到处都是了。黑发青年蹭地一下撑着池壁转过身来,谨慎小心地遮住了上下三点。 “……我又不会用强。” 凛虚着眼望向天理,他就显得坦荡多了,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遮掩身体。 “当你说出那种话时,就意味着已经下定决心了。” 不然,以凛的个性是一个字也不会多说的。他小时候打天理主意也有那么几年了,但硬是能完全不提,只自己忍着。所以他们才能相安无事,天理本人也乐得装糊涂。 “我不明白,既然你有需求,为什么偏偏只有我不能满足你。无论你是中意男还是女,我现在都可以了。” 凛一改先前隐忍的态度,以咄咄逼人的气势质问道。 天宫天理并不是一个多么洁身自好的人物,对床伴的要求不算特别高,光是他用这双眼睛目睹过的,就有十几次,全是被人看上眼的一夜情,对象虽然都是秀丽的男女,但并没有到天上有地上无的地步,跟光芒万丈的Servant们相比,只能说是普普通通的水准。 他先前不觉得自己在性方面有任何吸引力,自然也就不自找没趣。但经历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发现自己还是挺有本钱的,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劲儿就上来了,非要天理拿出一个有说服力的拒绝理由不可。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没感觉,这还不够么。” “可是你都硬了。别跟我说生理反应忍耐不了,如果真的完全没兴趣,是不会有反应的。” ……强词夺理。 天理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露出笑脸,继续道: “好吧,你的确不是我讨厌的类型……但一码归一码,小小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小公主,只是这样而已。 “你会跟自己的孩子上床吗。” “哈……”似乎是有些信服,凛叉着腰叹了口气,“真希望你能把同样的话讲给伊格听,争取说服他。” “怎么可能说给……哦天、英格拉姆君他……” 一瞬间就明白了凛的言外之意,他只能在心中暗骂,怪不得那个孩子完全不掩饰恋父情结,他还以为尚处于僵持状态呢。事后得找个时间和他谈谈。 “一码归一码,”天理索性无赖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并不是个普通人,我们不合适。” “伊格也不是普通人。” 那孩子是半从者,有着与从者相差无几的战力和人类的rou体,很难称作普通人。 “我的意思是说,我在不普通的人里,也算得上是非常特别的——”不拿出点重磅炸弹来是说服不了凛的,黑发红瞳的青年清了清嗓子,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我是一名永生者。” “哦。” 天理沉默着看向凛。 凛沉默着看向天理。 二人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年长者艰难地开口道: “你就一点也不惊讶?” “……自从我上次见你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十一年零一百七十三天,而你这张可恨的脸没有一点变化,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你不是人。”凛虚着眼,鲜见地吐槽了。 “嘿、嘿,我仍然是个人类。” “一个不会死的人类?” “即使这样我也还是人类,只不过是稍微有些特别,”天理揉着太阳xue,“打个比方、地球一半人的才能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比小小姐你来得出众,但你毫无疑问是人类,我也是这样。” “……这还是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少年纤细的眉毛撇成了八字,耿耿于怀地念叨着,“不管你是人还是不是人,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吧好吧,我亲爱的小公主一定要逼迫一个可悲的男人去回忆自己的黑历史。” 青年摊摊手,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 “如你所愿,但我们总不可能在这里讨论那些——穿好你的衣服,然后让我们打开英格拉姆君送来的好酒,这将是一个漫长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