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干了(快穿)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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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一道圣旨,谢平晖的心瞬间就凉了。 虽然早就猜到了结果,甚至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但是真的听到景安帝口谕,谢平晖还是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般。 “父皇,儿臣是谢家的人,您不能这么做!” 贬为庶民还剥夺皇室的姓氏,这是要将他逼上绝路啊,他没想到,景安帝居然这么狠心,连最后的一点颜面都没有给他留,甚至没有给他母族的姓氏。 黄这个姓氏,是他母妃的妾室娘的姓氏,甚至不是闻人这个外祖姓,由此可见景安帝对他有多厌恶了。 “不能这么做,好啊。”见谢平晖不服,景安帝却一点都不纵着他,取过挂在旁边的尚方宝剑抽出来扔到谢平晖面前,“你现在自我了断吧,朕就让你带着谢这个姓氏入土。” 谢平晖:“……” 他敢吗? 他不敢。 “您一定要这么对儿子吗?从小到大,您从未关注过儿臣,儿臣只是想要您的关注而已,这到底有什么错!” “你真以为你是因为命格才不被朕喜欢的?”知道谢平晖是在打感情牌,景安帝不心疼吗?心疼啊,他心疼谢平晖,谁来心疼他,心疼死去的老大? “还是以为朕像你一样蠢,看不出来你在想些什么?怕死的废物!” 都敢逼宫造反了,如今却连死都不敢,不是废物是什么? “选吧,改姓,朕留你一命,或者现在自我了断,朕让你保留谢氏。” 景安帝冷眼看着,站在他身旁的谢平暄同样冷眼看着,他们两人都猜到了谢平晖的选择。 果然,谢平晖选择了改姓。 “废物。”嗤笑了一声,景安帝再次评价道,但谢平晖却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死死握着拳头,告诉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如今忍辱负重,不过是为了将来报复回来。 “来人,将他关到宗人府,圈禁起来。”说到这里,景安帝停顿了一下。 谢平晖当初为了获得秦国公秦放的支持,一直表现得很专情,并没有纳妾,府上只有已经被赐死的秦氏一个女眷,以及一个不到一岁的女儿。 “你的女儿,朕会交给没孩子的宗室抚养,日后便同你无关了。”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只是不甘心而已,儿臣真的知道错了。”看到有人进来想要带他下去,谢平晖终于慌了。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被带走,绝对不可能再见到景安帝,自然也更加不可能再有机会求得他的原谅,不但剥夺了姓氏成为庶民,还直接被圈禁了起来,下半辈子都要被关起来生活。 这种时候,什么骄傲,全部都没了。 他只想要景安帝能够放过自己,即使让他成为庶民,赶出京城,也要比一辈子圈禁要好,至少那样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景安帝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拖下去!” 然而他越是这样,景安帝就越是恼火。 没用的东西! “你不向我求情?” “父皇已经网开了一面,六弟该知足,否则,大哥的死怎么办?父皇您中了毒,受的苦又怎么说?做错了事情,自己承担后果,有什么不对?”谢平暄没有按照景安帝希望的那样装什么兄弟情深,直言道。 “你这性子……”谢平晖被拖下去了,景安帝心中的怒气又要稍微少了点,闻言似乎有些无奈,但却并没有生气。 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也知道即使谢平暄求情了也不过是敷衍,更何况谢平暄并没有说错。 “父皇,小方将军请求,想要见六弟一面。” 见景安帝没有纠缠,谢平暄提起了另一件事。 闻人奚现在已经回到了武昌侯府,并不在宫中,但是她走之前却请谢平暄帮忙,想要见谢平晖一面。 知道当初山匪事件到底怎么回事的谢平暄自然没有拒绝,答应会替闻人奚向景安帝提起这件事。 只不过之前谢平晖的处置一直没下来,所以他没提而已。 “那丫头莫不是对老六还有情,想要为他求情不成?”景安帝一听这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有些疑惑。 谢平暄隐晦地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景安帝一眼,“儿臣不知。只是她似乎知道当初的山匪背后另有隐情。” 求情?就那丫头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有痛打落水狗的,怎么可能为老六求情?估计是去奚落一下吧? 说起来,老六现在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吧? “……罢了,那就让她去见一面吧。” 当天晚上,闻人奚在守卫的带领下来到了宗人府大牢。 她今天依旧穿着一身男装,宗人府大牢虽然和普通牢房不一样,但既然是牢房,环境就不可能会好,此时谢平晖还没有被带去圈禁的院子。 看到有人过来,谢平晖也没有抬头,一直到守卫先行离开,他才看向依旧站在牢房前的身影。 注意到那张脸,他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曦儿表妹!” 第92章 强取豪夺白月光28 谢平晖有想过, 再次见到闻人曦是在什么时候,可能是在他登基后,他终于找到了她, 将她接回来,可能是在他终于有了她的消息, 但却只见到一块冰冷墓碑的时候, 甚至想过是在她已经被迫嫁作他人妇的时候。 可是, 他绝对没有想过,再次见到心爱的人会是这种时候,是他沦为阶下囚, 马上要被圈禁起来, 一无所有, 连身份都被剥夺的时候。 而眼前的闻人奚, 精气神都很好,虽然穿着男装, 但却可以看出来, 她过得不错。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以说, 谢平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闻人奚,他不想要让闻人奚看到他的狼狈, 忍不住移开了目光。 他其实,在面对闻人曦的时候一直有些自卑。 就算他是皇子,身份似乎比闻人曦这个武昌侯之女要高,但是他们两个的待遇不同, 他一直被忽视, 而闻人曦是在众星捧月, 小心翼翼看护中长大的。 那么美好。 “自然是, 来看殿下热闹的。” 闻人奚弯起嘴角笑了笑, 身姿挺拔,比从前还要耀眼。 谢平晖一愣。 他原本以为,闻人奚是听说他出事了,专门来看他的,结果居然是来奚落他的?怎么可能?曦儿表妹那样温柔善良的人…… 不可置信地抬头看过去,然后谢平晖就对上了闻人奚冷漠的目光。 从前的温柔羞涩全部不见了,一点爱意都没有了,看他仿佛在看什么让人恶心的垃圾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谢平晖受不了闻人奚这样的目光,就算是景安帝这么看他,他的反应都没有这么大,对他来说,未婚妻是他的所有物,就算他们的婚约取消了,他另娶他人,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所以他无法接受闻人奚这样的目光。 “你失踪的这两年,我一直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你,为什么你要如此冷漠!” 那目光仿佛要撕开他所有的卑劣,谢平晖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扑到门边,抓着牢房的门质问着,目光中带着血丝,额头青筋暴起。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你太恶心下作了吧?六殿下是不是已经忘了,两年前我是如何出事的?” 闻人奚嫌恶地后退一步,似乎不想要被谢平晖碰到,就好像那是个什么脏东西般,原本谢平晖捏紧了牢房的门,听闻这话却突然一滞。 两年前,怀安郡主去城外为父母兄长上香祈福,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山匪,自此下落不明。 而那山匪,其实是谢平晖安排的人,这一点谢平晖本人自然清楚得很。 为了自己清清白白地退婚,不背负见利忘义,趋炎附势的骂名,所以他毁了自己未婚妻的名声,用未婚妻的名声和整个母族百年英明来为他铺路,成功退婚,娶了有权有势的秦国公之女。 这件事谢平晖怎么可能会忘掉,他只是不愿意去想,不肯相信是因为自己,闻人奚才会出事的而已。 而且那件事做得隐秘,除了他自己,所有知道的人全部都死了,闻人奚这是怀疑那是他干的吗? “曦儿,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胡言乱语?你怀疑当初的事情是我做的?”谢平晖并不肯承认,直接否认,“你是我的表妹,是我心爱的女子,我怎么可能会那样设计于你,我事后查到,是秦国公府想要让秦氏嫁入皇家,这才对你下的手,所以这两年我一直在应付她,你怎么能如此怀疑我?” “是不是谢平暄?是不是他这么告诉你的?“ “六殿下还真是巧言善辩,你是以为,秦国公府以及你的妻子秦氏已经都死了,死无对证是吗?而且也不是四殿下告知我的,在两年前,出事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一切是你安排的了,你否认也没有用。” “我今日过来,不是听你否认狡辩的,只是来看看你的下场,看看你牺牲我也要往上爬,最终爬到了哪里去。” 即使这时候,谢平晖依旧卑劣得很,将一切都推到了秦国公府和秦氏身上。 但闻人奚很清楚,那时候秦国公还没有选择谢平晖,根本瞧不上他,是他先伸出的橄榄枝。 “你觉得,我爹和我兄长死后,武昌侯府对你来说就没了助力,真是蠢货。”闻人奚靠近,脸上带着微笑,目光轻蔑,“那你可知道,因为我是武昌侯府唯一的血脉,我的身上有所有武昌侯府的人脉,有边关所有将士的支持?而且,你还不会被人怀疑,被皇上猜忌,这种天然的好感,你放弃了。” 谢平晖一怔。 “所以我说,殿下,你可真是蠢啊,又蠢又毒,活该你落得如今的下场。” 谢平晖目光沉沉地看着奚落他的闻人奚,右手突然从牢房的栏杆里探了出去,想要扼住闻人奚的喉咙,却直接被她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有你这样的未婚夫可真恶心,装什么深情呢,我所遭遇的一切不都是你亲自安排得吗?没了名声清白,不能嫁入皇家,为了家族的名声只能进庵堂。看,现在被我戳穿,恼羞成怒了?啧啧!” 看着谢平晖暴怒的模样,闻人奚脸上笑容不变,似乎还觉得不够一样,闻人奚又介绍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哦,对了,如今殿下最好叫我宣威侯,我立下功劳,皇上圣明,为我封侯了,而不是像你一样,凭借着身份,什么都没干被赏了一个国公爵位还不满足。” 宣威侯方仁温,这个名字谢平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甚至说,这一次如果不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方仁温,陵安城绝对不会这么简单被守住,更加不可能大败匈奴大军。 如果陵安城没有打败匈奴大军,谢平暄又怎么可能会获得功劳,让景安帝龙颜大悦想要立储! 他与秦国公最初的安排,几乎算是方仁温一手毁去的。 是他带人截取了匈奴粮草,让陵安城没有因为粮草不够而困顿,也是他带着人去了匈奴王庭将匈奴汗王以及贵族家眷虏获,导致匈奴军心涣散,继而大败。 甚至两年前望北城之战,也是他杀了巴图和坦,才白送了谢平暄一个功劳。 谢平晖是不愿意承认谢平暄本人的能力,所以他一直觉得,谢平暄的那些功劳全部都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方仁温干的。 所以他对这个人非常不喜欢,甚至到了憎恨的地步。 如果没有他,如果没有他,谢平暄怎么可能这么顺利,这次甚至可能会死在陵安城! 可是方仁温的出现将这一切都给毁了,甚至白白送了谢平暄功劳,让景安帝立他为储。 他没想到,这个方仁温,居然会是一直没有找到的怀安郡主。 “我杀了巴图和坦,也是我知道你同秦国公不怀好意,可能在粮草上动手脚,故意延误,提醒了四殿下,保证了粮草的充足,也是我抓了老汗王,协助四殿下大退匈奴大军。”知道谢平晖有了猜测,闻人奚也还是再次将自己干过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显然是故意刺激谢平晖的。 “怎么样,与想要的东西失之交臂,计划没有成功,感觉不错吧?你同秦国公想要夺嫡,想要四殿下死在陵安城,故意算计他,那我偏要保住他。”闻人奚拿出帕子,擦了擦刚才碰到谢平晖的手指,随后当着谢平晖的面将帕子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