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演戏 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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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并不是齐徽提出的不能留夜,对于这种小事她总是可有可无,是陆盛科自己坚持要求。为了他那点稀碎的自尊,他就这样坚持了五年。她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但时间过长,他也总在怀疑,总在质问自己。 可他孤独了太久,也总想要寻求一丝温暖。他活了这么久,总觉得一个人的幸福是有限的,在这方面满足了,另一方面就要失去。 能与她肌肤相亲已经是这糟糕人生中最为幸福的,他又怎么能渴求与她同床而眠。他知道这种幸福是不长久的,虽然能够短暂拥有,但如果不知满足想要更多的话,但难保哪天幸福之神就发现了他的不知足,从而将他的幸福收走,那这糟糕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如果已经习惯了这种同床而眠,万一哪天她找到了爱人,将自己扔到一旁时,夜晚望着身旁的空荡荡的身影,又怎能安然入睡。所以,与其短暂拥有痛苦失去,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奢求,这样好歹能保有一现在拥有的一丝幸福。 陆盛科就这样失眠了一整个晚上,内心的痛苦与渴望相互挣扎,让他如同溺水的人,不能呼吸。 天蒙蒙亮,陆盛科悄然起身,拿过手机一看,才五点。尽管身体困乏,但仍睡不着。于是轻手轻脚拿过自己的衣服,轻轻关拢了卧室门,走到客厅穿好衣服。 他在沙发上坐了十几分钟,看着窗外的天出神,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才走出齐徽的家。 昨晚齐徽说得太晚,陆盛科没有第二天换洗的衣服,只得发了短信说要回去拿。 齐徽知道陆盛科爱打扮,想着在家里等着也很无聊,便开了车准备去陆盛科家。 陆盛科的家可比齐徽家大的多,复式二层,带旋转楼梯的那种。但齐徽不怎么爱进他家,总觉得里面清一色的黑白灰装饰看着不大舒服。 事先发过消息了,齐徽就在楼下等着。索性没过几分钟陆盛科就下来了,不过瞧着没什么精神,可能昨晚确实把他折腾坏了。 “今天穿得不错啊。”齐徽开口夸奖道。可能是休息日,没有再穿稍显正式的衬衫,而是穿了一件蓝色t,头发也放下来,看起来比实际年轻好几岁。 陆盛科一愣,随即小声地嗯了一声。齐徽也不在意他的反应,将另一个头盔递给了他,随即跨上了自己的机车,一行一动颇有种英姿飒爽的风采。 陆盛科也长腿一跨,坐上了稍高的后座。齐徽有些奇怪地扭过头来问,“怎么不抱住我?”陆盛科有些犹豫,还是伸手抱住了她的腰。 感受到腰侧的触感,齐徽一拧发动了机车。车子猛地跑起来,后座的陆盛科没抱得太紧,一下子撞到齐徽的后背。 “陆医生,你这是投怀送抱啊。”齐徽的声音被飘在风里,但很清晰地传到陆盛科耳中。他稍稍有些脸红,动了动身子离开她温热的后背。 到了方思危家的附近,两人去超市买了点东西。 门一开,方思危瞧着两人是一起来的,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给了齐徽一个赞叹的表情。 齐徽笑了,搂着她的腰一边走一边问,“需不需要我帮忙啊?”说着扭头看了眼厨房里正忙活的王莱,同他打了招呼。 “你可得了吧,你除了会点运动还会搞啥。”方思危招呼着两人坐下。 “陆医生,你可别客气啊,就当这是自己家。你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请你到家里吃饭呢。” “说得好像你请了我多少次一样。”齐徽嗤笑道。 “我们一起在外面吃得还少吗?再说了,我们俩一个不会炒菜,另一个炒菜煮饭都不会,吃什么,吃空气啊?” “嘿,你这话讲的,怎么把我讲的好像一个什么也不会干的废物一样。” “这个嘛,术业有专攻,至少你很会接骨嘛。” “我吃rou也还不错。”说着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方思危又同陆盛科聊了几句,就扬言要说去厨房帮忙。 看着厨房里交谈着的两人,齐徽心里暗想,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子嘛,看来两人处的还不错。 陆盛科则望着厨房里忙碌却温馨的两人,怔怔出了神。 “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齐徽好奇地问。 陆盛科回过神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了头匆匆说了句“没什么”就好像很渴似的端起茶几上的水接连喝了几口。 一入座方思危就说,“王莱做饭可好吃了,你们快尝尝。” 齐徽知道王莱会做饭,但没想到他会做得这么好。连声赞叹王莱做得好,方思危有口福。王莱也只含蓄地笑笑,说希望他们多来蹭饭。 “对啊,今天还特地做了你们喜欢吃的呢,徽子的番茄牛腩,陆医生的清蒸鱼。我还特地去问齐徽你喜欢吃什么呢,她就告诉了我你喜欢吃鱼。” 闻言,陆盛科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齐徽,但她只顾吃饭没有搭理他,但陆盛科心里就是觉得甜甜的,他从来不记得自己有告诉过她自己爱吃什么。 王莱问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感觉你们很有默契。” 方思危闻言一愣,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齐徽,正准备说什么,没想到一旁的齐徽却开口了,“我和他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一见钟情。当时他长得特别好看,水灵灵的,又总是一副不理人的模样,特别吸引人。” 陆盛科手一抖,险些连筷子都拿不稳,看着齐徽侃侃而谈,自如地仿佛真有这么一会儿事。陆盛科心里酸甜交加,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吧,”齐徽还特地扬了扬头示意陆盛科附和,陆盛科也只木讷地点了头,没什么表情。 王莱还特地多看了两人一眼,方思危则一副放心的模样,还特地悄悄冲齐徽竖大拇指表示赞叹。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是我主动追得他。这一路可谓是艰辛啊,就像思危追你那样,差点连鞋都跑掉了。” 齐徽讲得风趣,普通的小事也能讲得十分生动,足算是把王莱引到故事里了。 “所有你们是彼此的初恋?还在一起好几年了?”王莱好奇地问。 这话一出,饭桌上顿时安静了几秒,齐徽也没先说话,低了头吃了一口菜,陆盛科则低垂着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倒是方思危飞快地将两人打量了一下,便急哄哄地要开口。 还没等她说话,齐徽又扬起笑,意味不明地说,“这个初恋嘛,也没有那么,” “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陆盛科不大却坚定的声音一出,顿时吸引了几人的目光,他眼神清澈神情也很自然,不像是解围更像是在述说事实。 齐徽却忽得低下头去,没赞同也没反对。 方思危的表情则显得有趣,很明显能看出她的惊讶,但没过几秒她就打着哈哈结束了这个初恋话题。 齐徽过了几十秒的缓冲期,又恢复了笑脸,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聊,说着在大学里是怎样苦追陆盛科才抱得美人归的。 “骗子。”想到几分钟前齐徽在王莱面前的胡言乱语,陆盛科面无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他是真不知道她那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明明是没有发生过的事,她都能眼睛也不眨的瞎编。 可是,他的心里还有一丝绝望地期待,如果那些话真有几分是真就好了。他也不至于在这三两句话中同时体味到爱和痛苦。 见王莱夹菜给思危,齐徽知道他有洁癖,还特地拿了公筷夹了快鱼腹rou给他。陆盛科不想用假惺惺的语言回应她的逢场作戏,既然她夹了自己也就自然地吃了下去。只不过思虑过多,连口中也变得酸涩,竟连这清淡的鱼rou尝不出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