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关于0和1的问题
上了车，刘泽楷打开手机，郝钰邸头像上红色的泡泡格外显眼。 “找到座儿了吗？”鹤先生问。 刘泽楷靠在椅背上，回复：“嗯，坐着呢。” 鹤先生：“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他回复，然后随手切到微博上，一边看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一边等对面继续发信息过来。 过了一会儿，刘泽楷刷微博的手顿了顿。 他好像……一直没收到鹤先生的短信。 刘泽楷皱了皱眉，一双极好看的凤眼危险的眯了眯。 什么情况？ 少年舌尖抵着腮帮子，面色不愉的点开微信。 鹤先生聊天页面的最上方，几个明晃晃的大字摆在那—— 对方正在输入中…… 还没输完？ 刘泽楷眨眨眼，目光回复清明，他挑了挑眉，重新打开微博。 微博页面恰巧推送了一条新的消息—— 占卜？ 这东西准吗？ 少年质疑着，手指却老实点开…… ＊ 郝钰邸坐在车里，空调风呼呼的，编辑短信的手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好不容易写完一段，然后挠了挠头，又删掉。 最后长篇大论变成了简单的一句：“我还能再约你出去吗？” 少年回复得特别快，几乎是在他发送过去的瞬间就回了过来。 他说：“当然可以啊。” 郝钰邸咧着嘴，手指点在编辑框上，还没打几个字，就看见对面一条接一条的语音打了过来。 “你一会儿要去干嘛？” “又喝酒吗？”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喝酒？”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哎呀，算了，当我没说。” “你一会儿要去干嘛？” 郝钰邸：……？ ＊ 刘泽楷默默关掉占卜页面，虽然占卜说他现在聊的这个人会一辈子对他好，但…… 占卜这个东西，谁信谁傻B。 刘泽楷一边想着，一边打开郝钰邸的微信。 他之前发了几条语音过去，鹤先生的回复他还没来得及听。 少年抵着窗，夕阳渐渐沉没，他从包里掏出耳机带上，然后点开鹤先生的语音。 四周略有些嘈杂的声音瞬间远去，他的嗓音经过耳机的渲染，显得更加温柔且磁性满满。 他说：“一会去健身，不去喝酒。” 刘泽楷点住他发来的语音，又重听了一遍。 嗯，怎么说。 不管那个占卜到底准不准，反正这个人的声音是挺能带给人安全感的。 刘泽楷想着，再次重听第n遍。 ＊ “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郝钰邸躺在床上，少年的声音干净纯粹，亦如少年本人。 他在脑海里默默描绘着少年的样貌，心里却一直有个在告诉他：不够，远远不够。 他就像一条闻到血腥气的鲨鱼，只是得了点甜头，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更进一步。 以往还算从容的克制对现在的他而言简直难如登天。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滚动，他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保证。” ＊ 刘泽楷沉默了一会儿。 他点开鹤先生的头像，头像上壮硕的男人看起来能一拳打倒三个刘泽楷，尤其是那两条血脉喷张的胳膊，比他的整整粗了一倍还要多！ 这样的人……能一辈子对他好？ 给他当0？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他问：“你是0吗？” 长久的沉默。 那边像是卡了壳一样，久久没有回复。 刘泽楷的心逐渐下沉。 终于，就在他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一条短消息蹦了出来—— “我做不了0。” 呵，很好。 “我也做不了，分手吧。”他说。＊ ＊ 郝钰邸看着手机页面，打死他都想不到媳妇会因为这种原因就……没了？ “诶，不是。”他说：“你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 不行，他说不出来那两个字。 虽然还没在一起，但他怎么听怎么觉得那两个字别扭。 郝钰邸揉了揉眉心，继续说：“这有那么重要吗？” “怎么不重要？”刘泽楷错愕地反问，“那我问你，你能当0吗？” 郝钰邸：…… “我当不了。” “那不就得了，”刘泽楷叹了口气，说，“郝钰邸，两个1在一起是没有性福的。” 谁说的。 郝钰邸在心里默默回复了一句，还没说话，就听刘泽楷继续戳他逆鳞—— “所以，分手吧。” “刘、泽、楷。”郝钰邸咬着牙叫了一声。 刘泽楷被吓的哆嗦了一下，嘴上却不服输的顶了一句：“干嘛。” “……”郝钰邸憋着气，做了一个深呼吸，等平静之后，他说：“我可以试试。” 反正，也就是试试，到时候究竟怎样，谁也说不准不是。 总之，媳妇不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