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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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身边是摇曳着的玫瑰,被碾碎出绯红汁液的玫瑰花瓣落在皮肤上,男人粗重的低喘声和穿着蓬蓬裙微笑着伸出手的女人画面交替闪过,他感觉自己全身赤裸,身体似乎被于藤蔓一样的东西缚住,动弹不得, 这...是哪,他奋力挣扎着,雪白的肌肤被磨出青紫,传来明显的刺痛,天上是一轮弯月,忽然拉近的视角让他有些眩晕,睁开沉重的眼睛,白雪有些惊讶, 这里...不是王宫里的玫瑰园吗,我怎么在这? 他晃晃头,四周遍布的玫瑰花闪着妖冶的魅惑,他感觉自己仿佛飘在大海上,摇晃的海浪让他有些想吐,红白相间的苹果和在森林中孤独矗立的小木屋在眼前闪过,他挣扎着试图醒来。 “王子,王子”是侍女的声音, 从睡梦中惊醒,冷汗涔涔,白雪坐起身,手抵住额头,声音嘶哑, “怎么了” “王子,你似乎做噩梦了” “没事”捋了捋头发,白雪起身站在窗前, 他依旧住在那个被玫瑰花环绕的宫殿,不知道为什么,尽管继承了王位,他也更喜欢宫内的人称他为王子,而且...他也并不想住在主宫殿,望着窗外惨白的月光,披上斗篷,他忽然想出去转转, “别跟着我”吩咐下去后,白雪走在漆黑的夜里,浅淡的月光照在地上,惨白又孤寂,白雪毫无头绪的四处乱转,脚步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的绕过一条条小道, 转过一颗大树入目的是一座不大的宫殿,这是什么地方? 蒙纱的记忆中似乎对这个地方有模糊的印象,白雪皱着眉努力回想, 这里,似乎是那个父王后来娶的公主---也就是那个继母住的宫殿,他忽然有些意兴阑珊,没有什么可转的,他想。 此时天刚刚蒙蒙亮,白雪转身回了宫殿。 夜色匆匆,身披黑袍的巫师在侍女的带领下连夜进入宫殿, 他拉下帽檐向王座方向行礼,王座上,雪肤红唇的王子皱着眉支着手假寐,直到侍女将巫师带进来,他才缓缓睁开眼,浅浅淡淡的让侍女退下, 巫师识趣的立刻开始检查他的身体,在来之前,巫师已经知道了他今天被传唤的原因, 白雪王国的国王在继承王位后深受梦魇所扰,夜不能寐,巫师检查完他的身体,微微后退,恭敬答道, “国王,您的身体并无大碍” 王座上的国王支着头假寐,虽然年龄尚小只是刚继承王位,但这位小国王已经开始有了威严的风范,巫师不敢再看,恭敬的低下头,在得到国王的示意后,后退着离开大殿, 王座上的白雪烦躁的皱起眉,自从登上王位后,他一直半夜惊醒,并且梦里总有些他从未见过且觉得莫名眼熟的事物, 再加上奇怪模糊的记忆,这让他疑心自己是忘记了什么东西,但是找来的所有巫师都说他身体并没有什么事情,他烦躁的一拳锤下,咬着唇想,也许自己该去那看看, 是的,那个继母曾经居住过的宫殿,空寂的宫殿外无人把守,许久没有人打开的门已经满是灰尘, 白雪看着布满灰尘的宫殿大门,犹豫了片刻,白雪还是顺从心理,推开了这扇门, 沉重的大门在被推开的刹那发出“轰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细小的微尘在月光的照射下浮在半空, 事实上,无事发生,宫殿里布满了蜘蛛网和土腥味,散发着许久无人居住的空寂感, 白雪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上,直到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 该不该推开这扇门呢? 他抚住自己胸口,有些迷茫的想,我忘记了什么呢, 他问过王宫中的侍卫,王宫里发生过的很多事情,与自己的记忆并不相符,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诫自己,别问,就这样吧,你能承担得起知道真相的后果吗?他犹豫又犹豫,终究在太阳升起时离开了宫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真的要这么在虚假的世界里继续进行下去吗,伴随着虚假的记忆,白雪终究叫回了巫师, 巫师检查不出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但迫于国王的威胁,还是开了一些有助于恢复记忆的药水, 巫师开的药水似乎真有那么一些用处, 有好几次,他几乎觉得自己要想起来些什么,最后却又被硬生生堵住,梦中那个一直模糊的人影似乎也逐渐清晰, 但是,越要接近真相,他内心就越发惶恐,白雪死死的咬着自己莹白的指甲,他觉得自己几乎有些神经质了, 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他来到这个莫名的宫殿。每次来到这里,他心里总是会泛起莫名的感受, 心脏有些难受,走过长长的走廊,那个尘封已久的房间,上次他没有推开的这扇门, 白雪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咯吱声轻轻推开房门,入目的景色让他不由的睁大眼睛, 酒红色的床单上满是灰尘,仿若触电一般,过往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浮现,他痛苦的捂住胸口,几乎无法呼吸,双手掩面,大滴大滴的泪水透过指间,呜咽着,几乎说不出话, “我...我怎么,怎么能...忘记你” 字字泣血,最后几个字他仿佛疯了一般大吼着, “不能...不能忘记” 他喃喃道,呆滞的眼神飘向腰间的匕首,他眼睛一亮, “对,没错,母后,把你的名字刻下来”他似哭似笑,拿着刀子,认真的好像白雪王国最优秀的工匠, “刻下来,就不会忘记了吧” 白雪仰躺在床上,漆黑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映下浅淡的阴影,雪白的大腿根鲜血淋漓,紧握在手边的皮质小刀滴滴答答的淌着粘稠的鲜血,酒红色的床单濡湿,殷红的鲜血在雪白的大腿上蜿蜒,上面刻满了慕言的名字,他浅浅淡淡的呼吸,苦笑着将手背盖在眼睛上,喃喃的问自己, “你到底是谁呢,母后”他咀嚼着这句话,恶狠狠的叼住嘴内的软rou, “为什么...要在让我爱上你之后就那么离开呢”他困惑的蹙起眉毛,眼底是浓重的无法消散的悲伤, “别..离开我啊,母后,我...只有你了啊” “如果没有母后的话,白雪活着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呢” 他握紧了刀子,锋利的刀面映出他扭曲疯狂的脸,踉踉跄跄的走出宫殿,躺倒在玫瑰花丛之中,枝桠上锋利的尖刺扎进他的身体,白雪双手环握住刀柄,他嘴里喃喃着闭上眼睛,嘴角浮起幸福而癫狂的微笑, “母后...”刀子狠利的向心口刺去, 就在锋利的刀尖即将刺破肌肤的瞬间,刀口受到了阻碍,无论如何也不能前进一分, 白雪颤动的睫毛归于平静,声音中听不出一丝讶异,娴熟的宛若许久未见的老友, “终于...出来了啊”他发出叹息般的话语,漆黑的眼眸无焦距的望向虚空, 似是知道多说也无用,窗前出现一个闪着幽光的蓝色漩涡, 虚空中的声音悲悯又无奈, “你确定要去找她吗” 没有回答,伴随着哒哒的坚定步伐,白雪转身,毅然决然的走进幽蓝色的漩涡,虚空中缓缓传来叹息, “两个都是犟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