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浓情(说好只蹭蹭/村主任和小娇妻的海边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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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换衣服的时候,珀心看到了散落在自己身体各处的吻痕,那粉色的印记点缀在白皙的皮肤上。被一个帅气的男人疯狂地恋慕和渴求,她感到幸福和满足。她不再是那个被忽视和蔑视的孩子了,而是一个被恋慕着的女人。艾伯特的气息似乎还残存在耳际。 为了掩盖外貌上的差异,珀心因病住院之前一直留着斜刘海短发。她的头发留长后,尾端会卷起来。刘海是为了挡住那只颜色不同的眼睛。她曾经穿着无袖上衣和短裤出去晒太阳,晒了几天之后耳朵被晒伤了。政关用芦荟给她敷耳朵,说自己打仗这么多年都没晒黑,她是不会被晒黑的。 艾伯特从后面抱住珀心,吻着她的脖子。珀心感受到某样东西顶着自己,还是挣脱了对方的怀抱。珀心回家换了衣服和鞋子,放好那些东西。珀心这时候想到一个问题,这条裙子需要干洗,还得另外花钱。平时的衣服都是珀心和谢莉轮流送到隔壁街的洗衣房去洗的。 谢莉一看到珀心的表情,就知道她昨晚做了什么。那是一种沉浸在纯洁的因爱而生的情欲中的少女脸上特有的表情。珀心告诉谢莉,她和艾伯特确立了恋爱关系。谢莉想,但愿艾伯特是认真的,哪怕不认真也不要把事情做绝。 中午,珀心为老顾客们点单,她说:“英格玛先生好像一直钟意某几样菜。” “这些都是沃特斯餐馆多年来的经典菜品,老弗兰克闭着眼都能做。”甘贡说。 “英格玛先生说得没错,大家都喜欢。” “艾伯特是我的好朋友,谢莉是你的好朋友,我们也是朋友,可以像朋友一样称呼我吗?” 甘贡比珀心年长,她想了想,说道:“甘贡哥?” “这样就对了。” 艾伯特似笑非笑,说道:“甘贡哥,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呼。你年龄比我大,那我也可以这么叫你,甘贡哥。” “艾伯特,你很无聊。”甘贡说。 也许是那个难以治愈的顽疾,也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珀心今天工作更觉得满身疲乏,幸好没有出摔碎盘子或者搞错订单这样的差错。珀心羡慕谢莉健康的身体和永不消退的活力。艾伯特和珀心在楼下长久吻别,珀心都要窒息了。谢莉在窗户边抽烟边看着他们,吹了个口哨。 “明天我休假,你可以来找我。”珀心说。 “好,明天。”艾伯特说。 --- 也许是前一个晚上睡得太少,这次珀心睡得比平常久。谢莉给某个访客开了门,又出去了,珀心丝毫没有感觉到。艾伯特也不觉得无聊,单纯地看着珀心睡着的样子。她的样子安静而美好,像一个纯洁无瑕的婴儿。时光似乎倒流了一瞬间,艾伯特看到了meimei不到两岁时的模样。 珀心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模糊地睁着眼差点以为家里进了强盗。艾伯特看到她睁眼,两只瞳孔在薄纱窗帘透进来的光线下不同程度地缩小。 他说:“是我。” 珀心听到了声音,看清楚了那张脸,加速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说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因为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 珀心揉了揉眼睛,搓下来一点东西,说道:“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我们已经是恋人了,我不能看吗?” 珀心下床,背对着艾伯特,脱下刚到大腿的白色睡裙。艾伯特欣赏着珀心细腻如玉的皮肤,边缘可以看到一层泛着金光的细小绒毛,宛若欣赏一件天然的艺术品。他的欲望会燃烧,他也可以暂时搁置欲望。 早上的时候,艾伯特买了小蛋糕。他已经吃过早饭了,所以看着珀心吃。新鲜的水果中和了奶油的甜腻,但冰箱的余温中和不了艾伯特目光的炽热。 “哥哥总是这么看着我,不会无聊吗?”珀心有些无奈。 “怎么看也看不够。”艾伯特说。 艾伯特提议出去约会,珀心只想留在家休息。两个人玩起了纸牌,一边玩一边聊天。艾伯特无法想象另一个世界到底怎么样,他很想多了解一点珀心的过去。两个面容相似的女人,却经历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命运实在是不可捉摸。 珀心不想回忆过去,为数不多的幸福总是掺杂了更多的痛苦。她不怀念过去,但她有点想家。她担心所有人,她担心那四个人能不能照顾好那个家。也许珀文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在上小学第二天就说“你不要来接我,我的同学看到你是我jiejie会骂我也是小杂种,我讨厌你”的孩子。 珀心讲了些不痛不痒的东西,比如越南人经常吃什么水果和蔬菜,路边的小摊卖什么小吃。艾伯特谈到她不喜欢的话题时,她不再看艾伯特那双玩着花样洗牌的手,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她说:“你饿了吗?我去做午饭。” “我帮你一起做。”艾伯特把牌放进小盒子里。 珀心打开小冰箱,里面还有她之前买的蔬菜。她偶尔会做饭,但多数时间不是太累就是没空。谢莉是从来不做饭的,上班的日子在餐馆吃,其他时间就随便买一些速食或快餐对付。谢莉讨厌动手做饭,可能这也是她讨厌婚姻的原因之一,妻子总在做饭上浪费时间。 珀心拿出蔬菜,说道:“我觉得你可能不喜欢吃这些。” “我从没吃过正宗的越南菜,试试也不错,我想我会喜欢的。”艾伯特虽然这么说,但他对亚洲菜没什么兴趣。他尝试过中国、日本、缅甸、泰国、越南等国家的料理,全都不在他的爱好范围内。反而是老艾伯特,在离开越南之后,时不时就去越南餐馆和广东餐馆吃饭。 “你每次都点的各种rou类,而且吃不完配菜,”甘贡每次都吃完了所有食物,珀心想着,又从冷冻室拿了点冷冻的牛rou,“今天还是荤素搭配吧。” 艾伯特帮忙打下手。一边帮小忙,一边占据了本就不宽裕的空间,珀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做饭更轻松。做好了两道菜,在锅里焖了饭,吃起来味道不错。比起米饭,艾伯特更喜欢主菜。 艾伯特主动洗了碗盘勺叉,湿漉漉地放在沥水架上。两个人坐在那张不知道有过多少光辉战绩的沙发上,沙发上放着毯子,电视里反复出现的无聊台词让珀心有点犯困。 珀心坐在床的边缘,双手撑在身后,脖子轻微后仰。艾伯特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额发几乎触碰到珀心的额头。珀心微微后倾,说道:“我不想做。” 艾伯特闭上眼睛几秒,而后睁开,说道:“请让我亲吻你。” “好吧。” 艾伯特双手撑在珀心身体的两侧,舌头探进她的口腔,触碰着舌尖、牙龈内侧、口腔内壁、上壁。珀心不再维持这个姿势,躺在床上,双手捧着艾伯特的脸。艾伯特将手伸进珀心的上衣里面,抚摸着光滑的皮肤。他解开珀心上衣的扣子,脱掉了外衣。 艾伯特看到一个丘比特玉佩,摸了摸小男孩的rou脸,把它取下来放到一边:“很有趣的玉佩。” 珀心配合艾伯特的动作,想脱掉剩下的衣服,他却按住她的手。他想要亲自脱下她的每一件衣服,从外到里。最后被脱下去的是内裤。薄纱帘依然挡在玻璃窗后面,窗户紧闭,不会有风。艾伯特只是脱下了休闲西装的外套,解开衬衫上的纽扣,露出锁骨。 “现在是白天。”珀心说。 “没关系,我们不做到最后。”艾伯特说。 艾伯特拉下裤链,充血的器官跳了出来。他双手举起珀心的双腿,将其并拢,从后面插进腿缝的最低处,摩擦着两片yinchun。大腿根部的皮肤娇嫩而敏感,被一个硬物摩擦着,分泌了黏腻的体液。阴蒂时不时被掠过,珀心的身体燃起一股燥热。倒轻不重的碰撞是不够的,对他们两个人都如此。珀心感觉自己的皮肤要被磨出火花,也许被擦破的表皮最后会血rou相连。 艾伯特轻微喘气,语气中带着爱怜,又如一句叹息:“玛丽,我爱你。” “哥哥,我也爱你,”珀心不想继续这种不痛不痒的游戏,张开双腿,接着说,“我们做吧。” “现在?如果你怀孕了怎么办,我们结婚,然后你下生孩子?这样你就是合法的婚姻移民了。” “谢莉的卧室里有安全套,应该在某个抽屉里。我们暂时借用一下。” 艾伯特硬着下半身轻松地找到了,因为放东西的那个抽屉半开着,一眼就能看到。他撕开包装,白色的橡胶圈越滚越窄,直到底部。艾伯特压在珀心身上,衣服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身体。 艾伯特看着珀心纯洁无瑕的面孔,说道:“你和她住在一起,我真担心你会学坏。” “我跟你在一起才会学坏。”珀心说。 “帮我脱衣服。” 珀心照做。她也想看到艾伯特的身体。被一个人爱着,能回应这一份爱情,这是幸福的,她和他在一起是幸福的。她的身体逐渐易于接受,主动感知更多乐趣,双方的默契也更深。她更加理解谢莉了,这的确是件有趣的事情,比一个人活着有趣多了。 完事之后,艾伯特搂着珀心午睡。珀心很喜欢这个时候,两个人从激情的欲望转为平静的幸福。她喜欢靠在艾伯特的怀里,被他抱着,好像他在她与世界之间隔开了一个安全的堡垒。她想起谢莉的话,用完了的男人就应该像安全套一样扔掉,事情办完了只想他们从床上踹下去。谢莉对甘贡也是这么想的吗? 珀心睡得很安静,艾伯特也闭上眼睛。美妙的午睡时间不应该被一个噩梦终结。他被她的梦话吵醒,他无法识别哪些模糊不清的越南语。她似乎在发抖,在挣扎,在逃跑。 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玛丽,我在这,我在你身边。” 父亲瘫坐在屋子的角落,一只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血顺着手的缝隙流出来,溜到地板上,又顺着竹子间的缝隙渗下去。他痛苦的眼睛毫无光彩,没有聚焦,头有方向但眼睛没有方向。珀心抬头,看到天花板上也有动脉被割破时喷出的血迹。这次是剃须刀片还是玻璃碎片? 珀心醒来,紧紧抱住艾伯特,就像溺水的人企图拉住救命稻草:“哥哥,我做了一个噩梦。” “好了,没事的,你现在醒了,你在我身边。”艾伯特说。 政关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他只是试图杀掉一个不太想活的人。珀心想起离别的场景,父亲最后那句“bon voyage”不会让她忘记。她已经走了,听到这句话回头,再次向所有人挥了挥手。 --- 此时的越南正值子夜。 香玉一个翻身,发现床上只躺着自己一个人。政关又不在这里。她想假装自己在做梦,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丈夫躺在自己身边,活得好好的。她试图再次入睡,左右睡不着,干脆起床出去找他。珀文和珀雅还在睡觉,她放轻脚步溜出这个家。 跳河?上吊?酒精中毒?政关总是没有成功。跳河那次,香玉也跳了下去。她不会游泳,她只是想陪他一起死。他只能带着妻子游上岸。上吊那一次是被珀文发现的。曾经有人送给他两瓶苏联产的伏特加,他没有兑水全喝了,一个人喝光了,一直呕吐和昏迷,连血都呕出来了。可他还是因抢救成功而失败。 香玉走到了海边,眼睛已经适应了月光黯淡的夜晚,她看到了一颗忽上忽下的人头。如果她不知道那是政关的话,她会觉得自己见鬼了。上次自己“意外落水”之后,香玉就让政关教她游泳。她直接走进海里,游到他身边。 “你又想做什么?”香玉说。 “也许我想走下去,也许我想游泳,我不知道。”政关说。 “那我们回家。” “不,不是这句话。” “弗朗索瓦,找到你了。” 战争时期,政关是一个狙击手。他善于躲藏,就像跟祖母玩捉迷藏游戏时一样。每次有人倒下,他都会默默祈祷,在脑海中划一个十字。他躲在宅子的任意一个地方,等着祖母迈着悠闲的步子来找他,等着那一句“弗朗索瓦,找到你了”。而后,祖母会把他抱起来,亲吻他的额头和侧脸。 直到某一年,还有两天到春节,祖母去世了。郑关伤心地躲在桌子下面,再也不会有人找到他了。他们网开一面,允许迎月和孙子继续使用某两个房间,直到她去世为止。祖母去世了,往事的余温全部消散。也是在那一年,政关和阿刚参军。 政关抱着香玉,两个人沉入水中,相互渡入空气。他多少有些享受这种窒息感。她踩水上浮,终于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海水中的黑暗比空气中的黑暗更为深邃和稠密。两个人游回岸边,躺在一起。她望着星空,不知道大女儿现在怎么样。 香玉的视线被挡住了,一滴滴海水顺着政关的五官和头发落在香玉的脸上。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四十几岁的人了,还是这么不正经,大半夜在海边打野炮。她接受了这个吻,唇齿交缠。两个人换了姿势,香玉跨坐在他身上。 他们相差十岁,年龄的增长让年龄差没那么显眼。香玉的生日在六月,还差一个月满三十七整岁。到了八月,政关满四十七岁。容貌枯萎,皮肤失光,皱纹横生,黑发褪色,器官衰竭,耳目不明。衰老比死亡更可怕。 “我好像老了。”政关说。 “没有吧,挺硬的,也没有早泄。”香玉上下运动身体,感知体内物品的硬度。 “我是说,我对死亡的热情消退了。曾经我那么热烈地渴求死亡。也许是自然的死亡离我更近了,玛丽的病也让我深受打击。” “她会好起来的。” “你骗我,你们都是骗子。阿嬷曾经也跟我说,mama会回来的,她才不会回来呢。” 香玉掐住政关的脖子,延长高潮的时间。政关说过,性窒息是他眼中最完美的死亡方式。她不会失手的,她不会。她松了手,在他射精之前分开rou体。衰老的身体应该不能再怀孕了,毕竟他们都不算年轻。如果真的有意外,这次说什么都要做流产手术。 政关从生死爱欲的余韵中回过神来,看着香玉:“亲爱的,你想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香玉起身,走过去就着海水洗身。 政关从后面抱住她,亲吻他的后颈,说道:“法语将‘性高潮’称为‘小死亡’。我喜欢zuoai,因为小死亡是死亡的替代品。”有时用法语说梦话,这是政关曾经需要改正的习惯,幸好阿刚每次都会及时叫醒他。 “那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用英语怎么说吗?” “怎么说?” “像法国人一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