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回府/分房睡(剧情/rou渣/睡jian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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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雨将落未落,闷得人浑身难受。 颠簸的马车上,气氛更是沉得快要拧出水来。冷着脸的男人抱剑坐在中间,半闭着眼,一副拒绝沟通的架势。 一旁的副将急得满头汗:“将军,我所言句句属实啊!您就算忘记了那段日子,可,可府里的那位娘子,的的确确是您亲自求娶来的,众人皆可作证,绝对不可能有假。” 李绪被絮叨了一路,烦不胜烦,要不是念在这厮随着自己出生入死的份上,依他的性子,早一脚把人踹下马车了。 他冷声道:“你又如何知道这不是,我,当初的权宜之计?亲自求娶又如何,她是程珩的亲妹子,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该做的场面,我,当然会做,说明不了什么。” 副将掩面,自暴自弃:“……这话您可千万别说给夫人听。”可别怪属下,日后待您恢复了记忆,有的是您哭的时候。 一觉醒来记忆倒退回少年时期的将军,简直比日后的将军难搞数百倍。记忆停在少年十八岁那年,谁说的话都不肯尽信,嘴比浇筑的铜墙铁壁还要硬三分,任他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肯相信程玉娇是他真心爱慕,想尽办法求娶来的夫人。 那些他在旁见证到的事情,包括他根据事实描补出来的猜测,全被将军用各种理由一一驳回,要不是他是一路看着将军怎么走过来的,险些被那些振振有词的歪理带进沟里。 绝望地看了一眼脾气又臭又硬的将军,副将长叹一声,心中默默泪流。 夫人啊,下官尽力了!将军您,自求多福吧…… 见他无法反驳自己的诸多质疑,李绪冷笑一声,心道果然如此。旁人都道此女是他挚爱,还试图举证种种来说明,这种说法在他看来属实漏洞百出,简直不堪一击。 抛开事实不论,单单他会对一个女子爱入骨髓,就可以断定此话必是谎话。 以他对自己的了解,程家妹子十有八九是他为了防止自己的继母强行塞人进他的后院,无奈之下所做的最佳选择。 更或者,或许程氏本就是继母为他安排好了的人选,不然怎么会有那样巧的事情,,他,这边刚因为护送公主和队伍走散,后脚就那样巧的到了程氏所在的村子? 按副将所言,程氏远离程家多年,自幼在外面养大,焉知其中没有他那位好继母的手脚? 她一向嫉恨程家权势,暗里找了许多其他的氏族,想要一起将程家拆吞,一个不幸流落外面的程家幼女,堪称是完美的打入内部的人选。 从小就在阴谋陷害里顽强长大的李绪,是绝不会轻易相信所谓的情啊爱啊的鬼话的。 更何况,他也完全无法想象自己会对一个女子温言软语做小伏低的模样,光是想一下那个场面,如今只有前十八年记忆的李绪就能被自己恶心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副将被噎得不说话了,他的耳边终于清静了。 李绪不耐地挥散脑海里莫名奇妙出现的两人相拥缠绵的画面,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开始了浅眠。 * 南阳王回京那天,街上挤满了人,没能抢到前排位子的垫高了脚,小孩子被父亲背在肩上,母亲在一旁扶着,翘首望着城门的方向。 等一行骑着高头大马,身披盔甲的人马缓缓走来时,人潮顿时沸腾了,齐齐振臂欢呼,高喊将军之名,男女老少兴奋地汇成涌动的海潮,向着那最前面的一人簇拥而去,两旁的将士奋力拦着,免得人潮冲破了队形。 欢呼声震天响,人群中根本听不清旁边人说了什么。 眼看快到分岔路口,直行是往皇城去,向右是王府,副将不得不努力凑到李绪耳边大声提醒:“将军,圣上特许您先回府里换身衣裳再进宫述职,您看要不要先回去一趟,夫人已经在等着您了。” 李绪目不斜视,握紧手里的缰绳,一副完全听不见你在说什么的样子,根本没有掉转马头的意思。 …… 副将默默回到原位,彻底闭上了嘴,犯起了愁。 将军失忆是要严守的紧要秘密,在无甚心腹之际,该怎么向夫人传信交待将军目前的状况呢? * 南阳王入城时是卯时,一身铠甲风尘仆仆赶去了朝堂,向圣上述职,并交还虎符,由王守将领了他的职。 这一述就到了傍晚,下起了连绵的雨,圣上顺势赐他在宫中留宿。 王爷派人回府里传了话,说他明日先去军中处理些交接的事宜,待诸事完毕后再回府,让夫人不必等他,自行安置即可。 娇娘收到这捎来的口信时,正吩咐人将满桌冷了的菜重新再热,听了传话怔了一怔,随即让众人都散了,只热了两个素菜,就着点米饭自己吃了。 香甜软糯的米饭吃在嘴里,只觉寡淡。 第二日李绪果然没有回来,而是径直去了城外军营里,这一去又是一天。 副将被拘在旁脱不开身,咬着指甲背着王爷悄悄派了人回来报信。 收到消息,正在核查府中账目的娇娘不小心捏断了手中的笔杆,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和善笑容。 * 帐中点着灯烛,李绪埋首案卷堆里,他忙于借此来了解这段长达十多年的失忆时光。 在旁伺候笔墨的副将则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坐不住板凳,时不时就要借口更衣出去转一圈。李绪从案卷里抬头扫了他一眼,也没戳破,由他去了。 等到夜深人静,副将最后出去了一趟,回来时脸上那种忐忑的神情已经没有了,他打了帐帘笑嘻嘻地进来:“王爷,可要用些宵夜?是您最爱的江阳特产蜜里酥,府上带来的老人做的,您尝尝?” 他向一旁让了让,一个梳着双螺髻的丫鬟捧着食盒进来了。 李绪一个眼神都欠奉。这小子打着唤醒他记忆的名头,不知搞来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试,糕点果子算是其中最正常的一种了。 那丫鬟走到他身边,福了一福,副将已经退了出去,只留他二人在帐内。 一双素白的手轻轻移开他面前的卷宗,腾出一小片地方来,将小巧精致的食盒放了上去。 李绪皱了皱眉,他讨厌有人擅自替他做主,也最讨厌在书案床榻这种地方吃东西,除非行军条件艰苦,否则他是断不能容忍的。 “行了,放着就下去吧。”他制止了对方想要打开食盒的举动,头也不抬地挥了挥手。 细微的磨牙声在耳边响起了一瞬,丫鬟笑着将食盒拎开:“耽误将军公务了,只是这糕点是夫人亲手做的,府中事物繁杂,夫人脱不开身,说王爷一旦忙起来就顾不上用膳,因此吩咐奴婢一定要送到王爷手里,看着您吃下才放心呢。” 她声音悦耳动听,李绪不知怎的心中悸动,下意识就抬头去看,一张笑意盈盈的芙蓉面跃入眼帘。 李绪张了张嘴,他能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姑娘,却不知为何心头忽地铺天盖地涌上喜悦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 他大惊失色,仓促跳了起来,险些掀翻桌案,拔剑就架在丫鬟颈边咬牙:“……你是何人?!” “……” 娇娘并不把颈边寒光闪闪的长剑放在眼里,只是专注贪婪地端详着多年未见的男人。瘦了些,又黑了些,腮边的胡茬怎么也不剃干净一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怎么都当了王爷了,身边还没个机灵的心腹呢。 见丫鬟像是受了惊吓,一言不发地只是盯着自己看,李绪心头悸动更甚,少年李绪从未有过此等情绪体验,身体更是不由自己地就想去靠近这人,最好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融在一起才好。 若不是拿出了十成的意志艰难地克制住了自己,李绪怀疑自己此刻怕是已经做下了丢人的蠢事了。 一时间脑子里已转过了数不清的念头,又惊又恼,他甚至联想到了一些传闻中仅凭对视就能蛊惑控制人的南疆邪术。 “说话!否则本王现在就砍了你。” 看着面前人的眼里完全没有了自己熟悉的神色,还在色厉内荏地威胁自己,娇娘又好气又好笑。 从昨天听到那封口信她就觉出不对来,明摆着不想见她,她偏要来看看这厮到底怎么了,副将见是她亲自前来,大喜之下,拉着她把事情全交代了。 她原还有些怀疑,如今却是不得不信了。 连自己娘子都认不出来的家伙,干脆洗洗涮涮,就地炖了吧。 听帐中动静不对,副将也顾不上失礼,掀开帘子一看,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哎呦喂!将军哪!您这是要做什么,可是要吓坏夫……云姑娘了。”他及时改了口,好在心乱如麻的李绪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一通兵荒马乱的解释过后,李绪才勉强相信娇娘是可信之人。 消除乌龙后,副将一脸憔悴恍惚地退下了,化名云荷的娇娘一脸心有戚戚地在一旁支起的小桌上摆放好了碗盏,倒了满满一盏茶汤,又从怀里取了贴身佩戴的药囊出来,挑了颗橘果进去,那果子圆润可爱,色泽喜人,在汤碗里滴溜溜地打转,浮浮沉沉。 娇娘收起食盒,公事公办:“王爷请。” 李绪简直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被那双杏仁眼睛专注地望着时,他心中悸动难耐,现在被完全避开视线时,他又焦躁起来。 真是怪事! 三十来岁的皮囊,十八岁的心绪。少年李绪清了清嗓子,别扭地替自己找了个话头:“……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奴婢……李氏。” “嗯?你也姓李?” “王爷,奴婢夫家姓李。” “既已出嫁,如何还在府里?” 娇娘故意叹了口气:“奴婢夫君前些日子正闹着要和离,夫人怜我,特意把我召回府里,也算有个容身之处。” “……”李绪住了口,默默地过来把糕点吃了。 一时无话。 娇娘见他吃光了,这才过来收拾,盈盈一拜:“还请王爷保重贵体,奴婢这就回去复命了。” “等等。”李绪叫住她,唤了副将进来:“夜深了,你派些得力可靠之人,送她回去,也同夫人说一声,以后不必再送吃食过来,我这里不缺什么。” 副将一听这话就知道夫人是没表明身份。他也拿不准这两口子到底是什么心思,反正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索性装作不知,应了下来。 娇娘随他走了好远一段路,这才住了步,微笑着将食盒递给他:“辛苦你了,劳你再替我备一处卧榻。王爷那边倒也不必太多人守着,今夜弟兄们也好好歇一歇。” * 自从杏眼的婢子走了之后,李绪就再也看不进去半点卷宗了。 他焦躁地在帐中来回踱了几圈步子,困意渐渐袭来,便在帐中和衣而卧了。 等他好不容易歇下后,帘子前响起轻浅的足音,去而复返的美人撩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在榻前俯下身子,确认他已经沉沉睡去后,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卷麻绳来。 修长细白的指勾起他线条刚毅的下颌,指尖轻轻划过那双薄唇,饱满的唇印了上去。 “欢迎回家,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