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诱拐

    13.

    柏博和维嘎子推开房间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全身赤裸躺在床上一脸懊恼的金渐层。

    “渐层，怎么啦？是不是马高那个小兔崽子趁我们不在又欺负你了？”柏博一脸严肃的瞟向马高。

    “...柏博哥，要不你先把口水擦擦再来帮渐层讨说法？”马高扶额，太丢脸了，虽然美色当前是很诱人没错，但也不至于这反应吧，他们明明经常在吃啊不是吗？怎么搞的比自己这个吃不着的反应还大？马高表示不理解。

    柏博不着痕迹的擦干了自己的嘴角，混小子懂什么，就是因为经常吃所以才知道此刻的金渐层是有多么的美味，“行了别贫了，我和嘎子去做晚饭，你和渐层洗个澡洗完赶紧出来吃饭吧。”

    半个多小时后，四个人围坐在饭桌前边吃饭边聊天。

    “渐层，新家那边通风通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搬进去住，咱挑个好日子早点搬进去吧，这样这边这房子就能退了。”柏博和维嘎子回来之前已经去新家里转了一圈了，顺便四处看了看。

    “行啊，让爸妈一起帮着看看黄历，看哪一天合适就搬吧。”金渐层边回答边努力吃着碗里被三个男人堆出来的“菜山”。

    “新家有装专门的隔音棉，这样就算邻居再吵马高也能有个安静的读书环境了。”金渐层说着掩耳盗铃似的将碗里吃不下的鸡腿放进了马高碗中。

    这里金渐层特指楼下的小孩，孩子刚上小学家长也不太会教，七天里有四天都在打骂孩子，孩子又一直在哭，别说马高学习了，就连金渐层备课都无法专心，思路经常被打断。

    三兄弟都假装自己没有看见金渐层的小动作，猪猪养成计划就是每天都比前一天多喂一口。

    “对了，渐层，今天王老板和我们说他已经注册了正经的装修公司，不再是一个小小的装修队了，问我们要不要和他签合同。”吃完饭维嘎子和柏博搂着金渐层坐在上发上看电视，看到一半维嘎子突然想起这事儿了。

    柏博和维嘎子对合同这种事情并不了解，虽说这个装修队的头头和金父认识，但之前托装修队为自家装修的时候维嘎子有看到金渐层和对方签了那个什么所谓的合同，所以他留了个心眼。今天老板问他俩要不要签合同时他没直接答应只是回复老板要回家和老婆商量之后才能决定，老板也表示理解。

    “嗯...签合同啊，也不是不行，明天下午我没课，我去你们装修队一趟吧，帮你们看看合同，具体还有一个月工资多少啊，工资的支付情况啊，还有交金怎么个交法。”金渐层咬了口柏博切好的苹果，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原来签合同里面有这么多门道啊，还好嘎子心思缜密想到要回来问问渐层。”柏博一脸惊叹，在山沟沟里可没见过这些东西，还有什么交金，那又是个啥？

    “其实我也就看看这些最基本的条款，专业条款还是要靠律师，不过你们这种劳动合同基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金渐层咽下嘴里的苹果和柏博解释，他也就是随便看看啦，也没有柏博想的那么厉害，“看样子王老板对你们两个的手艺还是很肯定的，不然也不会提出想和你们签合同了。”自己家男人们的手艺他还是清楚的，的确很有天赋。

    啃完水果金渐层回到书房备课，而马高早就在书房肝完了一张英语卷子，准备肝第二张。然而没过多久楼下就响起了家长谩骂孩子的声音以及孩子的哭闹声，马高和金渐层相视无言，他们啊真的要赶紧搬进新房了。

    在楼下魔音的摧残之下，马高和金渐层一直到十一点多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上床睡觉，柏博和维嘎子也很有眼力劲儿的没有拉着金渐层干消耗体力的事儿，毕竟金渐层明天除了上班还要帮他们看合同呢。

    第二天四人吃完早饭，马高和金渐层各自去了学校，柏博和维嘎子则去了今天没有课的老丈人家，得知双胞胎来意的二老翻了翻黄历选定了三天之后的周日举行新居的乔迁仪式，一旁的双胞胎看了看日期也表示很满意，两位女婿花了一个上午在老丈人家煮饭拖地做家务，顺便陪丈人丈母娘吃完午饭后就到金渐层的学校接他一起去装修队看他们的劳动合同了。

    金渐层被柏博和维嘎子夹在中间，坐在了老板对面的沙发上，他抱歉的对老板笑了笑，“不好意思啊，王老板，让您见笑了...你们两个...别靠我那么近！”金渐层扭头低声对双胞胎说道。

    王老板倒是对此见怪不怪，这双胞胎有多重视金渐层他早在为他们家装修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没事儿，夫人您是来帮忙看他俩的劳动合同的吧，柏博他俩昨天就和我说起过。这份就是我准备和他们签的合同，您可以看一下。我很欣赏他们两兄弟的手艺，如果我们能够顺利签约的话公司可以马上出资送两兄弟去学习室内设计，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们绝对是吃装修这碗饭的料。”王老板知道柏博他们家的话语权是掌握在金渐层手中的，而在帮他们家装修时和金渐层接触下来王老板看出来金渐层很为他们三兄弟着想，所以王老板直接加码，附加了相当诱人的条件，“不过公司如果出资那么作为公司培养出的人才，他们在获得文凭之后必须在公司里干满三年才能提出离职，否则需要赔付违约金，违约金的具体数额就是公司在他们身上投资的钱，您看这样可以吧？”

    金渐层承认他对王老板开出的条件心动了，不过他还是准备先看看合同。

    前面的都是框架条款，基本没什么问题，金渐层瞟了一眼合同期限。看来王老板真的很看重柏博和维嘎子，这一下就是5年一签。工资分淡旺季，淡季一个月300元，旺季一个月600元，试用期三个月试用期期间工资是正式工资的80％，交金交的是四险一金，一个月6休息6天，干满一年之后有年假，“王老板您刚才说的附加条款也请加进去吧，不过可不能最后一年才拖着给他们深造学习。”

    “这点请夫人放心，条款上会注明签约当年公司就会送他们去参加成人夜校的室内设计专业，只要努力出来至少也是个大专生。”这一点其实王老板也是有私心的，自己的公司才刚起步人才市场又这么稀缺，学室内设计的人很少，与其高薪聘请一个不知道有没有本事的纸状元还不如自己培养一个人才出来。双胞胎的手艺他是知道的，之前在他装修队接活的时候队里的老师傅对他们赞不绝口，说他们天分很高一点就透。包括几家他们经手做了柜子的业主也是，夸赞双胞胎的手很巧，木刻木雕都很精致，像这样的蒙尘明珠自己又怎么能错失呢？

    看着王老板让秘书当场修改合同条款以示其满满的诚意，金渐层相当满意。

    三兄弟的工作和生活都已经步入正轨，四人又将于三天后搬入属于四人自己的小窝，金渐层觉得此刻的自己真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他兴高采烈的拉着双胞胎去菜场买了些大家都爱吃的菜，准备晚上好好庆祝一番，没成想逛到一半就接到了老子马高他们学校校长的电话。

    电话里校长也没具体说是什么事儿，只是让金渐层去一趟学校，金渐层菜也顾不上买，急的赶紧结完账拉着双胞胎就往马高学校赶去。

    急吼吼的感到校长办公室门口，礼貌的敲了敲校长的门，只见校长面带微笑满脸温和的迎接三人，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那就应该不是什么坏消息了...金渐层暗暗松了一口气，“校长，特意找我们过来请问是马高出了什么事吗？”

    方校长的办公室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金渐层没有见过的人坐在校长会客的沙发上。

    “金老师，别紧张。容我先介绍一下，这两位是省级篮球队的教练，今天是来我们学校选拔合适的篮球苗子。正巧马高他们班刚刚才上体育课打篮球，两位教练一眼就相中他了想让他进篮球队训练，不知你们意下如何？”方校长满脸笑容，他们学校有多少年没出过体育苗子了，好家伙这马高刚转来就被省篮球队给看上了，这不就等于他们学校白捡了个皮夹子吗。再加上这孩子学习也不错，是个有前途的！

    “...这个...我们还真做不了主，他是个有想法的还要看马高自己的意思，更何况马高都已经17岁了，现在才开始训练是不是有些晚了？”金渐层微微皱眉，他倒不是觉得打篮球不好，说不准这以后还能为国争光，但想起马高心心念念想要靠近自己任教的高中，金渐层就不能轻易为马高做主了。

    “17岁...的确实有些晚了，但是...”坐在沙发上穿着黑色T恤的教练在知道马高已经17岁时有些惊讶，不过这苗子实在是太好，不打篮球可惜了...两位教练都有些纠结。

    “这样吧，要不先把马高叫过来问问他自己有没有这个意思，别我们在这儿谈了半天他自己没这个想法那就白谈了。”最后还是金渐层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没错没错，我现在就让范老师带马高过来。”方校长随即拨通了马高班主任范老师的电话，嘱咐她将人带到校长室。

    没多久马高就被带了过来，他一脸懵，这正上着课呢怎么就突然被带来校长室了？自己最近没犯什么错吧，考的也还行啊...等他走进校长室，看见了被校长请来的金渐层和双胞胎哥哥们他更加懵逼了，啥天大的事儿啊，咋还叫上渐层和两个哥哥了？

    麻糕就这么晕晕乎乎的被带进了校长室坐在了金渐层的旁边，方校长将他被省篮球队看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别的先放一边，进了省队我平时能回家不？我还能参加中考正常上高中不？”马高是真的执着于金渐层的高中，如果参加了篮球队就不能进金渐层高中的话他绝对不会进的。

    “这个你放心，你如果愿意进篮球队的话我们可以和市教育局以及学校协商，让你以篮球特长生的身份入学。我看过你平时的考试成绩，以特长生参加中考的话还能多加十分。”一直都没开口的身着蓝色T恤的教练一开口就是一记重磅炸弹，“回家的话工作日你还是正常上下学，训练和比赛主要是集中在周末和节假日，如果比赛和上课时间有冲突的话我们会帮你向学校请假，如果是期末摸底考之类的我们可以给你放假等你考完再帮你把训练进度补上。当然，不管是考试加分还是进队训练前提都是你满足入队资格，能够通过入队测试。”

    不得不说，这些条件可谓相当诱人，马高当即就同意进行省篮球队的入队测试。

    测试时间是周六下午，而地点则是市体育馆。没错，这还是个选拔测试，届时全市所有有天赋的篮球苗子都会参加这场测试，方校长得知后压力山大但他也不敢让马高加练拔苗助长，万一弄巧成拙就遭了，怎么办呢？他只能悄悄地向马高的体育老师打听打听情况了。

    对此当事人马高倒是不以为意，本来么，自己再努努力就算不用特长生加分的优势他也有自信能考进金渐层的学校，进省队于他而言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也不用那么大张旗鼓的。

    方校长心里苦但方校长不说...

    一切谈妥之后马高回教室继续自己的学习，金渐层虚惊一场带着两个从出场到离开一句话都没说的双胞胎“挂件”回到菜场继续采买晚餐。嗯，今晚要多买两个鸡腿给马高补补。

    买完菜回家，金渐层就直接进书房备课，柏博和维嘎子则洗手作羹汤，三人分工明确。

    等马高放学回家金渐层刚才书房出来，双胞胎也把做好的晚饭端上了桌，四人又开始了餐桌对话。

    “我们已经和爸妈他们定好搬家的日子了，就在这周日，马高你有空就把东西收拾收拾走的时候直接搬就行。”柏博把今天决定的搬家时间告知了马高，毕竟现在家里除了金渐层的书就是马高的书，两个人一人一半已经把书房堆满了。

    “好的柏博哥，我知道了。”

    “话说马高，那个篮球是怎么回事啊？”维嘎子很好奇，他们三兄弟都是山沟沟里出来的，马高已经算是三兄弟中读书读的最多得了，柏博和维嘎子就只有识字的水平而已，所以他们根本没接触过篮球这些。

    “呃...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是来这里之后上了体育课才会的，反正就是双方各五个人然后抢一颗球把那颗球投进对方的篮筐就能计分。”马高也不过就上了几节体育课而已，他只知道基本的运球和怎么样算是得分，至于和队友的配合...可以说是没有...

    “你是才学的啊？那你真的很有天赋诶！想当初我初中考体育的时候光是考个运球就把我为难的够呛。”金渐层给马高碗里夹了个鸡腿羡慕地说道。

    有一说一，双性人的体能比女生强不了多少，所以混在男生堆里考体育他只能勉强算个及格。

    “不过说实话马高你打篮球到底打得怎么样啊？”金渐层歪着头看向马高，他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因为体育成绩一般所以对于体育特招生没什么概念，而且这回还是省级篮球队，看名头肯定是很厉害了，就不知道他们看上了马高哪一点。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和我们班男生打完一节课他们都服服帖帖的，下课之后还马哥长马哥短的叫我。”马高摸了摸鼻梁，说实话他也不清楚自己的水平是啥样的，体育老师那边本来就还蛮看好自己的，就算这次不是篮球队，估计下次也能把他弄进个田径队啊啥的...

    “那你自己想进篮球队吗？对篮球有没有兴趣？”马高自己的兴趣才是最重要的，本来他的成绩就不低，就算没有体育生的加持努努力也能进金渐层的学校，没必要为了那十分把他和没兴趣的事物捆绑在一起，要知道训练是很枯燥的，没有兴趣的支撑根本走不远。

    “我觉得还蛮有趣的，渐层，我想挑战看看。”

    “好，但你要向我保证学业方面不能落下，如果名次有退步的话...”

    金渐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高打断，“如果名次退步我就退出篮球队。渐层，你放心，孰轻孰重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