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分歧（笑浩上三垒）
霍雨浩盯着来人看了一会，试图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些信息，无果，便说：“你要谈什么？” 笑红尘倚靠在墙，双手环抱于胸前，偏着身子注视着霍雨浩，“陈好来找过我。你和他好像有过节。” “不是好像，是确定。在我看来，是他单方面纠缠我。不过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霍雨浩平淡地说。他站起身，手掌撑在桌面，向前微微倾身，蓝眸一眨不眨地看着笑红尘，问：“你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笑红尘能清晰感觉到霍雨浩说话时的热气，以及…… 砰、砰、砰…… 胸腔内频率加快的心跳。 这太不正常了。情绪被牵引着的感觉让笑红尘意识到自己竟然在霍雨浩面前落了下风。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陈好的父亲是星罗帝国陆军上将，和他搞好关系确实对我有利。” 霍雨浩目光不变，“你的选择很好。” 笑红尘挑眉，“我的话还没说完。”他脑袋前移，对上霍雨浩的眼，一字一句地说：“我的选择是你。” 霍雨浩撑在桌面上的五指微缩，身体往后退了一点，和笑红尘分开一段距离，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迷惑。 “为什么？”他遵循内心发出疑问。 在霍雨浩面前扳回一局的笑红尘心情好了许多，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放轻缓，向霍雨浩解释了来龙去脉。 “你们离开史莱克学院后，陈好找到我，提出结盟。他可以给我任何我想要的东西，条件是帮他对付你。那会儿我就明白他是误会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认为我们之间是不睦的对手。可我对别人的事情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拒绝了。对我来说，你这样强劲的对手更有来往价值。” 霍雨浩顿时了然，“也是，没几个人受得了你那高强度的挑战。看不出来，你这人还挺记仇。” “哈？”笑红尘满脸不可置信，声音不自觉地放大了几分，“我记仇？！” “对啊。”霍雨浩一脸坦然，“不就是因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摔了你一下，你才一直找我单挑吗？” “谁说我是因为这个才……” 话说，自己为什么要解释。笑红尘止住话头，装作不在意地摊了摊手，“总之你自己小心吧。陈好这个人，像一条阴险的毒蛇，在你放松警惕的时候，就会狠咬你一口。” 霍雨浩没接话，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笑红尘。 被那样一双美丽的眼注视着，笑红尘惊觉自己的心跳再一次不受控制。他真想剖开胸膛把这颗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有什么好加速跳动的！跳个没完了！ 见笑红尘不说话，霍雨浩主动开口：“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笑红尘心中正烦闷着，现在谁说话他都觉得聒噪，直接脱口而出：“谁要关心你啊，想太多了吧。” 他的语气有些冲，霍雨浩却不恼，反而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那就好。” 这一幕正好被刚回到宿舍的王冬看见，他三两步走到笑红尘面前，面色明显不悦，冷声道：“你凶他干什么？不会好好说话？” 笑红尘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留下一句“关你屁事”就走了。路过的同学看见笑红尘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白毛，还以为他受到了什么打击，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王冬看着笑红尘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真是莫名其妙。” 他转过身，认真地叮嘱霍雨浩，“雨浩，像这种情绪不稳定的人，还是少来往为好。” 霍雨浩答应道：“……好。”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霍雨浩已经来到史莱克学院半年。三个月前还有五百二十四名学员，三个月后只剩下二百三十名，史莱克学院的淘汰率不可谓不高。而且每半年时间，史莱克学院就会进行一次校外考核，淘汰率只高不低。与霍雨浩同为史莱克学院第72期生的学员们，即将迎来第一次校外考核。 校场上，教官向在场二百三十名学员介绍了本次校外考核的规则。今年与往年有些不同，往年的考核一般只持续一个月，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到达学院要求的地点，带上印章重新返回学院，就算考核通过。今年的考核却要持续整整一年，期间学员们需到达三大帝国境内的六个据点，拿到每一个据点的印章并完成相应任务，最后安全返回学院，即视为考核通过。至于人员分布倒是与往年一样，都是十人为一组。 “下面，我将宣布分组名单。” 学员们全都凝心聚气地听着，好的队友是十分重要的，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此次考核的存活概率——以往每一届校外考核，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三十。 “王冬、笑红尘、霍雨浩、陈好、江楠楠、萧萧、唐雅、刘妍、全理、于芒。组长由你们内部表决选出。” 不少学员向刘妍等人投去羡慕的目光，全校前十名就有六个人在这个组，更夸张的是，前三名都在。许多人暗暗叹息，要是能分在这个组，根本就不用担心生存和考核问题。那时的他们还不知道，没有分在这个组，反而让他们避开了死神。 分组仍在继续，后面的小组人员构成就正常了许多，没有再出现前十名同为一组的情况。 教官宣布解散后，贝贝和徐三石一起来到霍雨浩和王冬面前。贝贝先是往唐雅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对霍雨浩和王冬说：“二位，小雅有些害怕夜晚，烦请你们关照一下。我不会让你们白白帮忙，力所能及之下，你们提的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王冬颔首，“我们是一个团体，这是自然。” 霍雨浩没说话，但贝贝已经从他的眼睛中得到答案，于是抱拳行礼，“多谢二位。” 徐三石刚想说话，江楠楠冷淡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把你的话憋回去。” 闻言，徐三石连连点头，用手指抵住自己紧闭的唇，示意江楠楠他绝不会说一个字。 待到人走了，徐三石才敢把手放下来，搭在贝贝肩头诉苦：“谈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 贝贝毫不留情地道：“楠楠现在还不是你的女朋友。” 徐三石仰面朝天，悲愤呐喊：“为什么你的嘴可以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对于他们这种互损的相处模式，王冬和霍雨浩已经见惯不怪，贝贝和徐三石的家族是世交，他们从小就认识，彼此之间是感情深厚的挚友。 互相道别之后，王冬和霍雨浩离开了校场。等到二人走出去很远的距离，徐三石才说：“我怎么感觉雨浩看小雅的眼神不对劲呢？” 贝贝瞥了他一眼，“你这双没用的眼睛可以捐掉了。” 徐三石没好气地道：“我不是说雨浩不好，就是他看小雅的眼神吧，太复杂，我形容不来。难道说……雨浩喜欢小雅？” 贝贝：“……不会形容就别形容了。那样的眼神，绝对没有包含男女之情。反倒是更像看待……” 恩人吗？贝贝不确定。 “更像什么？你快说啊！急死我了！”徐三石本就是个急性子，贝贝话说一半让他无比难受。 贝贝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明天开始的校外考核加油啊，可别死了。我还等着你带楠楠来喝我跟小雅的喜酒呢。” 徐三石嘿嘿一笑，“说不定是你带小雅来喝我跟楠楠的喜酒。” 贝贝无奈地道：“这也要争？万一我们都结不成怎么办？”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徐三石没有收力地捶了贝贝肩膀一拳，“我们肯定都能喝上对方的喜酒。” 翌日清晨，二十三支队伍集结完毕，从史莱克学院正门出发，向着第一个据点的位置前行。 教官目送着自己的学员离开，他先是看向王冬的方向，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霍雨浩身上。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教官的眼中分明泛着水光。他抬头仰望天空，洁白的云朵在此刻好似变成了一名姑娘的面容。 云儿，你一定要保佑自己的孩子平安啊。 － 行进了五公里后，笑红尘示意众人先停一下，他从包里拿出大陆地图，用手指比划了一条线路，“第一个据点位于星罗帝国境内的滨州，是一座沿海城市。最快的方法就是从我们现在的位置直线前往海岸，然后坐船。但由于海盗猖獗，只靠我们十个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此方案废除。另外一种方案需要绕路，相对来说安全。”边说着他边标记了一处地点，“从匽城前往，中途可以补充物资，是不错的选择。” 其他几人顺着笑红尘的标记分析着他提出的路线的可行性，四位女生表示接受，全理和于芒表示服从多数。 陈好当然没有异议，匽城和滨州都是自家地盘，他心里已经开始酝酿计划。当初笑红尘的拒绝让陈好自觉失了面子，可笑红尘的家族在日月帝国是何等地位？他就算有气也没地方撒，只能把怨恨加倍记在霍雨浩身上。笑红尘并不了解星罗帝国的驻军分布，他又怎会知道，自己的安排误打误撞地遂了陈好的意。 团队中已经有七人赞同，笑红尘将目光投向霍雨浩和王冬。 王冬在脑海中演算了几条路线，要论安全性，笑红尘提出的方案确实是最佳的，他最终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同意这个方案。 笑红尘卷起地图，“好，那我们就……” “我不走这条路。”霍雨浩突然说。 笑红尘皱起眉头，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王冬和霍雨浩的意见总是高度一致，所以在王冬点头时，笑红尘就默认了霍雨浩持相同的态度，怎料霍雨浩却在这时提出反对。 王冬同样感到奇怪，向霍雨浩递去询问的眼神。 霍雨浩其实明白笑红尘的路线是最优的，但他的心中总是惴惴的，好像匽城中有洪水猛兽一般，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 “你们不用管我，我一个人走这儿。”霍雨浩摊开地图，指了一处密林。 “迷雾之森。”萧萧叫出地名，“雨浩，你确定要走这儿吗？” 想要到达滨州，除了主要的几座大城外，只有迷雾之森这一个选择。霍雨浩不想经过人类的城市，他宁愿去走森林。 “我确定。” 笑红尘拍了拍额头，考核才刚开始，他们的团队就出现了不同声音，怎么搞？ 霍雨浩看着神色纠结的队友，道：“是我擅作主张，私自离队，你们不用有心理负担，按照原定计划进行便好。我们在滨州会合。” 说完，霍雨浩带着自己的装备头也不回地离开，他的脚步很快，瘦削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萧萧叹了口气，飞快跟了上去。 “我们怎么办？”全理问出了在场其他人的想法。 笑红尘有些犹豫，迷雾之森算不上原始森林，但里面也是有野兽出没的，他们身上的装备简单得可怜，甚至连手枪都没有——枪是管制物品，学院没有配备，他们不好弄到。他是否要为了霍雨浩一个人，带着团队其他人踏入具有不确定因素的场所。 王冬的顾虑和笑红尘差不多。于个人而言，他会毫不犹豫地追随霍雨浩而去。可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个团队，他所做的决定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七人相顾无言，只有陈好一幅优哉游哉的模样，分裂的戏码，他最喜欢看了。 笑红尘没忍住对王冬道：“你不是他的舍友吗？他这么胡来你也不劝阻？” 劝阻？霍雨浩决定好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笑红尘质问的语气让王冬瞬间冷脸，“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 “谁阴阳怪气了？” 眼看二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全理急忙打圆场。他现在都不知道进了这强者如云的队伍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他们的队伍中不止一只老虎。 江楠楠受不了这些墨迹的男人，直接给出方案：“你们的团队意识太薄弱。难道我们真的要让雨浩和萧萧两个人穿越迷雾之森吗？” 唐雅也开口：“是啊，总不能抛下雨浩和萧萧不管吧。” 笑红尘为难地看向刘妍、全理、于芒和陈好，“你们觉得呢？” 刘妍、全理和于芒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听从团队安排。 陈好原本想搅局说自己不同意，但想到笑红尘背后的势力，他卖了笑红尘一个面子。别人看不出来，他可看得清清楚楚，笑红尘和王冬分明是想跟着霍雨浩去的，只不过碍于团队中的其他人，这才没有直接表态。 呵，虚伪的男人。 笑红尘：“既然大家意见一致，那我们追上去。” 另一边，霍雨浩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萧萧追上他的时候早已累得气喘吁吁。 霍雨浩偏头对身旁的萧萧说：“你不用跟着我。我一个人可以。” 萧萧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才道：“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也是一名合格的战士。” 霍雨浩脚步慢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萧嘻嘻一笑，“我知道。” 迷雾之森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不算远，俩人保持着极快的速度，在太阳完全西沉时进入了迷雾之森边缘。霍雨浩有意抹去了自己行进的痕迹，萧萧看见了，没说什么，她知道王冬一定能追上来。 两个人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入夜之后的森林特别阴冷，萧萧穿的衣服有些薄，霍雨浩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萧萧刚要把衣服还回去，就听霍雨浩说：“起雾了，不能走，会迷路。找个合适的位置歇一晚吧。” 霍雨浩挑了一个相对开阔的位置，任何要命的东西都没有藏身之处，他们可以第一时间发现危险。 原本还想客气一下的萧萧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森林里不能起火，容易招来野物，她坐了下来，呼出一口气，“真冷啊。雨浩，你没事吗？” 霍雨浩从包里拿出干粮递给萧萧，“冷，但是还好，能忍受。” 萧萧：“一会儿我们轮流守夜，你先睡，一个时辰后交换。” “好。” 霍雨浩闭眼休息没多久，萧萧的示警和自身对危险的感知立刻让霍雨浩清醒。 尽管它们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全貌，但霍雨浩根据那闪烁着绿光的眼睛和有限的特征还是判断出了，是狼！而且有六条！ 霍雨浩和萧萧背靠着背，不敢轻举妄动。狼是极其聪明且有谋略的群居动物，最擅长的便是狩猎。 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如果他们生了火就好了，狼群怕火，他们可以用火把将狼群逼退。然而眼下不是感慨的时候，狼群很明显在观察他们，稍有不慎，他们就会被群狼拆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霍雨浩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他们身上没有枪，只有两把军刀和备用的匕首，自己和萧萧同时行动，只可能各杀死一条狼，还剩下四条。 萧萧不禁骂了一声，“学院真是小气，要是有枪，我们还用怕这些家伙。” 霍雨浩当机立断：“萧萧，我来吸引狼群注意，趁这个间隙你拼命往来时方向跑，只要跑出了森林，你就安全了。” 萧萧愣了下，“那你呢？” “生死有命。我相信自己不会死。” “鬼才信！”萧萧双手握紧刀柄，“我来当诱饵，你找准机会杀了头狼。头狼死了，这些狼群会因为群龙无首而败退。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行不行？一句话。” 霍雨浩反手握住刀柄，“行。” 萧萧刚跑出去几步，那些狼群蹿动起来，头狼幽深的眼睛直直盯视着它的猎物，六条狼以弧线型朝着萧萧包围而去。头狼冲在最前面，离萧萧不过两三米的距离，跳起来扑向她。萧萧就地一滚，身体灵巧地往前方蹿出去极远，头狼眼中的目标就在此时发生了改变。 霍雨浩一个矮身，双膝滑跪向前，身体后仰，双手握着刀柄举刀狠狠一挥，在他头顶跃过的头狼肚子瞬间被划开两条一深一浅的血口子，嚎叫着倒在地上动不了了。另外五条狼眼见头狼被杀，纷纷扑向霍雨浩。 萧萧立刻冲上去，挥刀砍中了一条狼的脊背。但是狼的速度实在太快，另外四条争先恐后地扑到了霍雨浩面前。霍雨浩只能就地翻滚，堪堪躲过前两条狼的攻击。跑在后面的两条狼明显有分工，一条狼扑向霍雨浩的脚边，霍雨浩积聚力气将它踹飞了出去。另一条直接扑到霍雨浩面前，疯狂地撕咬起来。 霍雨浩用右手手臂死死挡住脖子，狼尖利的牙齿扎进rou里，极强的咬合力瞬间让他的右臂传来剧痛。他左手抽出军靴中备用的短柄匕首，狠狠刺向狼的眼睛，然后手起刀落，割断了它的脖子。萧萧赶到霍雨浩身边，双手举刀威胁着剩下的三条狼。 失去了头狼和伙伴，三条狼不甘心地嚎叫了一声，最终退走。 整个过程不过发生在短短一分钟左右，霍雨浩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萧萧跪坐在地，看着地上三头狼的尸体，庆幸他们还活着。 回想起过程，萧萧急忙询问霍雨浩的情况。 霍雨浩忍着痛坐了起来，“没事。只有手臂被咬，不严重。” 萧萧怎么看他都不是没事的样子，右手手臂被撕下一块rou，血淋淋的，伤口深可见骨。她从包里翻出止血的药物，倒了上去。 周围的血腥气太重，很容易招来其它野兽，霍雨浩和萧萧收拾好行装，准备继续赶路。 就在这个时候，霍雨浩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东西在靠近，不过很快他就放松下来。 萧萧挥着手喊：“王冬，我们在这儿呢。” 是他们的队友。 王冬一眼就看到了霍雨浩受伤的右手，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前，打开其中一个背包，里面全是医疗器材和药品。他先给霍雨浩的伤口做了灭菌处理，然后涂上药物，包扎起来。 笑红尘扫视四周，很快就将情况捋清楚，他安排好今晚守夜的人，走到霍雨浩面前，“我们商量过了，你的方案可行，按你的来。” 霍雨浩嘴唇翕张，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有开口。 十个人聚在一起生起了火堆，他们现在人多，倒是不担心有野兽袭击。 笑红尘拍了拍手，将众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我们把组长选了。有意者都可以举手。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说。” 江楠楠首先表示自己无所谓，谁当组长都行。 刘妍：“学院排名前十的我都可以接受。” 唐雅：“我都行，如果非要投票的话，我选雨浩。” 霍雨浩抬眸看去，唐雅回了一个柔和的笑。 全理、于芒和陈好的选择一样，谁实力强谁担任组长。 萧萧：“王冬、雨浩、笑红尘，你们其中一个都可以。” 笑红尘看了王冬一眼，扬了扬下巴，“那这个组长就由我来当。” 王冬冷声道：“我排名第一，组长自然是我。” 笑红尘不屑地嗤笑一声，“你的反应能力太慢，不适合当组长。” 王冬毫不示弱：“你的情绪不稳定，容易判断失误。” “你说谁情绪不稳定呢？” “谁声音大说谁。” …… 这俩人越吵越来劲儿，还是在霍雨浩耳边吵个不停，霍雨浩第一次觉得他们俩话多，忍不住道：“别吵了。我来当。” 王冬和笑红尘异口同声地答应：“好，你来当。” 霍雨浩：“……” 怎么感觉自己好像上套了。 笑红尘看向其他人，“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霍雨浩担任组长的请举手。” 四位女生齐刷刷抬起手，全理和于芒看了一眼陈好，随即也举起手。陈好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举手同意。王冬和笑红尘自不必说，他俩本来就是为了让霍雨浩自己提出担任组长才演了刚刚那出争吵的戏。 笑红尘：“全员通过。” 他转向霍雨浩，郑重地道：“雨浩，以后我们九个人都听你指挥。接下来怎么做？” 就这样当上了组长的霍雨浩思维有些停滞，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承担起团队的责任。不过，这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坦然接受。 “今夜就地休整，守夜人员按笑红尘安排的顺序，一个时辰轮换。天亮之后出森林，往匽城方向走。到了匽城补充物资，最好弄到枪支弹药，武器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说。” “是！” 守夜两人为一组，轮到笑红尘和王冬时，他们走远了一些，小声交流。 笑红尘：“你还挺聪明，能想到用这种方法让雨浩融入团体。” 王冬依旧以冷脸模式示人：“我受不起你的夸奖。” 笑红尘难得没有回怼，安静地背靠在树。 王冬的眼神不自觉地往霍雨浩的方向看，霍雨浩正闭眼休息，眉头始终微蹙着，想来是伤口疼痛所致，王冬的心也跟着揪紧，他真的担心霍雨浩的右手会彻底废掉。 他眼中的心疼之色太明显了，明显到是个人都能在此刻看出他对霍雨浩的心意。 笑红尘本不想多嘴，但他们这样的人，甚至连自己的婚姻都是由家族定好，何必再去耽误他人。 “别让人看出来你喜欢他。对你，对他，对所有人都好。” 王冬收回视线，“我知道。我只想让他知晓心意。”他偏过头，深邃的眸光探究地投向笑红尘，“那你呢？你喜欢他吗？” 像是急于证明某些事情，笑红尘立刻给出答案：“谁会喜欢那个笨蛋。” 王冬没再接话，抱起手臂倚靠着身后的树干，尽职守夜。 天亮之后迷雾散去许多，众人沿着来时的路走出了森林，往匽城方向前进，路上遇到过几伙盗匪，人数不多，对于训练有素的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十个人走走停停的，终于在五天后到达了匽城。 进了城，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霍雨浩一行人只能艰难穿越人流。 一个小孩撞上了霍雨浩，霍雨浩没有反应，在他身边的笑红尘一把揪住那个小孩的衣领，从小孩手中拿过袋子掂了掂，“小小年纪就学会偷东西了。” 周围的人群听到动静，全都围了过来。 “是小偷。” “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把他的双手砍了吧，让他再也不能偷东西。” 唐雅没忍住道：“没必要吧。教育一下不就好了吗？” 一位穿着华丽的商贾道：“我们可是在这里做生意维生的，小偷盛行，这生意还能做得下去吗？” 有同行补充道：“要我看直接斩首示众，杀鸡儆猴。肯定没有人再敢偷东西。” 小孩早已吓得发抖，双眼只余惊恐。 霍雨浩用完好的左手抱起小孩，脸上带笑，“他是我弟弟，贪玩儿。大家误会了。” 那些商人是何等精明，眼光何等毒辣，霍雨浩的演技在他们眼中太过拙劣，他们可不信。 刚刚开口的那名商贾脸色不善，沉声道：“不要多管闲事。” 霍雨浩也沉下脸，目光霎时变得冰冷，寒声道：“我管了又如何？” 商贾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青年看他的眼神好似藏在冰层下的刀片，不知何时就会破冰而出，毫不犹豫地刺穿他的心脏。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侧开身子让路。 霍雨浩抱着孩子往前走，其他九人跟上。直到走出很远一段距离，霍雨浩把小孩放下，朝王冬伸手，王冬会意，塞了一沓纸币在小孩手里。霍雨浩摸了摸小孩的头，微笑着说：“以后不要再偷东西了。” 小孩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不停说着谢谢。旁边的萧萧拿出纸巾给他擦干净脸蛋，示意他回家去吧。小孩又鞠了几个躬才跑开。 对于霍雨浩的行为，其他人没有什么反应，只要不会影响到团队和个人，他们没有意见。 只有陈好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找到落脚的地方，笑红尘单独找了霍雨浩，“就算你今天放过了那个小偷，他以后还会偷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打死。你不该管，更不该爱心泛滥。” 霍雨浩反问：“你凭什么认定他还会偷东西？我认为，那是他为了活下去，不得已而为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偷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善意就改变。而你，迟早会因为自己的心软，将自己送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霍雨浩来了气，口不择言：“那就让我曝尸荒野好了。你要是有良心，就将我的骸骨火化，洒入江海。算我们朋友一场。” “你胡说些什么呢！”笑红尘微怒，“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你可以帮那个小孩一时，你能帮他一辈子吗？那样弱小的、品行不端的生物，不但没有价值，反而会拖累别人。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多此一举！” 霍雨浩也怒了，他的情绪很久没有如此大的波动，“价值？什么价值？这个价值由谁来定义？你生来就是强大的吗？你生来就知对错吗？哦，我忘了，你是日月帝国的上层人士，你从小就能接受精英教育，你这样久居上位的人，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 原本因为霍雨浩自我诅咒感到生气的笑红尘在听完他的话后，反而散去了怒气，自嘲一笑，“上层人士……你见过从小被像机器一样对待的上层人士吗……每天都是无止境的训练，不知道鞭子什么时候挥下，不知道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别人口中的优秀。” 霍雨浩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到那样高傲的人流露出无措、悲哀的神情。笑红尘不知人间疾苦，可自己又何尝不是在不了解别人的情况下随意作出评价。 笑红尘仍在说话，好像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口子，将自己的心事一股脑地倒在了霍雨浩面前，“我有一个孪生meimei，从我们俩出生的那天起，我们的人生就已经被规划完毕。meimei是女孩，等她长到二十岁，就会被嫁给皇室中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皇子，像牲畜一样不停地繁衍后代。meimei哭着求爷爷不要将她送入皇宫，爷爷却狠下心将她关了起来。” “我不会哭，因为我知道眼泪无法起到任何作用。我和爷爷谈判，寻找让meimei不用嫁人的可能。爷爷终究还是松了口，只要我以第一名的成绩从史莱克学院毕业，拿到日月帝国的高位军衔，靠自己掌握话语权，就能改变meimei的命运。我承认，我确实没有什么同理心。除了meimei……”笑红尘顿了一下，才说：“其他人的生死与我何干？” 霍雨浩沉默地聆听着，什么都没有说。 笑红尘深吸口气，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张扬肆意的模样，“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要替我保密。” “嗯。”霍雨浩答应他。 从正规渠道弄到枪支肯定是不可能的，学院既然没有为他们配备，那么就算他们以学院的名义和军方交涉也没有用。十个人聚在一起讨论了三分钟，最终决定从私人军火贩卖商那儿收购。只是采购的话并不需要全员出动，霍雨浩作为组长肯定是要去的，剩下的人里他们选了王冬和江楠楠一同前往。 和卖家谈好价格、约定好交易地点后，霍雨浩和王冬、江楠楠一起准备返回落脚点。回去的途中，那天偷霍雨浩钱袋的小孩出现在他们面前，拉了拉霍雨浩的衣角，意思是要带他们去家里玩。 霍雨浩没拒绝，三人一起跟着小孩走，绕了四条街道后，他们来到了一处斜顶建筑前。就在霍雨浩欲询问小孩家在哪时，他突然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王冬和江楠楠显然也感觉到了。 是狙击手！ 他们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就地往旁边滚，寻找遮蔽物。霍雨浩抱着小孩翻滚一周，躲到建筑后面，子弹嗖的一声擦着身体而过，这样的动作牵动右手，伤口又裂开了。 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就像点燃烟花的引信，人群中立刻爆发尖叫，人们四散奔逃，这片区域很快乱成一锅粥，霍雨浩三人就在这个时候被打散了。 王冬想去追，一枚子弹打在他脚边，生生扼住了他的脚步，他只好改变线路，借着建筑的遮挡躲过狙击，朝着霍雨浩消失的方向追去。他心中焦急万分，霍雨浩右手的伤还没好完，灵活度大幅下降。这群人都能出动狙击手，找几个身手了得的人对付霍雨浩再简单不过。 江楠楠则快速返回他们的落脚点，和队友会合，然后一起去救援霍雨浩。 另一边，霍雨浩按照预设线路逃走后，狙击手悄然撤离，移动到新的位置。 霍雨浩把孩子随意放到了一处建筑里，他知道这群人的目标是自己，只要自己不在，孩子就安全了。 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思考狙击手从哪里来，小孩为什么要骗他，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自己该如何躲避这次危险。 只能先甩开这些人，然后找同伴会合。 他刚一露身，就有两个人发现他，飞快地追了过来。霍雨浩拼了命地往人多的地方跑，只有借助混乱的局面，他才有逃脱的可能。险境中人的身体总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霍雨浩的速度快到连追击他的人都吃了一惊。 霍雨浩往人群中央跑去，在路过一处装修十分精致、色彩无比艳丽的巨大建筑时，他思考了一秒，便闪身进入。这样的地方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最容易蒙混过关、躲避敌人。 是妓院——纸醉金迷的销金窟，流淌着酒水与毒液的腐烂的美丽果实，历史阴影里的封建制遗留的畸形产物。 那些人也跟着追了进去，他们一进去，就有几位姑娘想要上前搭话，却被他们身上的杀气所慑，悻悻作罢。 其中一人发话：“分头找。” 五个人往不同方向而去，每一间房都被仔细搜索。一些正在办事的人破口大骂：“你们他妈谁啊？没看见正忙着呢。”结果就是被枪抵住脑袋威胁，然后屁都不敢放一个。 霍雨浩躲在一扇房门后，他观察了很久，只有五个人，自己应该可以解决。 其中一人举枪不断往霍雨浩的方向靠近，霍雨浩看准时机，从侧方一个旋身踢将人手中的手枪踢落在地，左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插在那人的脖子上，当场毙命。其他人听到动静迅速举枪往这边射击，霍雨浩捡起地上的手枪往旁边一滚，躲进了另一个房间。眼下的局面对自己很不利，霍雨浩思虑过后，先一枪打烂了房间里的吊灯，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而出，砰砰砰砰四枪打烂了用于照明的主灯，霍雨浩毫不犹豫地把所有子弹打光，枪声不断响起，整个场所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要论隐匿和游斗，霍雨浩完全不输王冬和笑红尘，在光线如此糟糕的情况下，他可以凭借自己绝佳的速度和刻在骨子里的杀人技于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抹掉敌人的脖子。 剩下的四个人收起了枪，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活捉，并且不允许在人群中引起恐慌——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后一条命令已经无法执行。黑暗中他们失去了对霍雨浩的追踪，只能分头摸索。 霍雨浩藏身于黑暗中，在其中一人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后，猛然蹿出跳到了敌人背后，锋利的刀片扎进他脖子的同时，霍雨浩紧紧捂住他的嘴巴，没有让人发出一点声响。另外三人还没发觉他们的人已经少了一个，霍雨浩完全不急，几乎以相差无几的方式解决了剩下的三人。 危险解除，霍雨浩瞬间就瘫坐在地，他的右手已经没了知觉，如果伤口再得不到有效处理，很有可能废掉。但他现在已经累到不行，决定短暂休息一会再去找王冬会合。 霍雨浩仔细回忆着追杀自己的人，他们很明显乔装过，从服装看不出来什么，使用的武器也是三国通用的制式，莫非是地方武装势力？等等！霍雨浩突然想起一件事，还有一个敌人！ 那个狙击手！ 他刚要回身，脖颈上就被插入一根细头针管，冰凉的液体瞬间涌入身体。 这是立即起效的药物，霍雨浩的身体一阵发软，不受控制地倒下。 眼见自己得手，狙击手准备将霍雨浩带去约定好的地点，他刚一蹲下身，就感受到一阵疾风，紧接着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霍雨浩将针管插进了他的眼睛！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在被注射了N1试剂后还能有力气反抗！ 霍雨浩趁势追击，翻身骑到狙击手身上，将针管拔出，然后毫不犹豫地插进了他的颈动脉，一下又一下，直到人完全咽气。 他不知道该说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他曾经被迫尝试过各类药物，竟然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点抗性，以至于被注射强效药剂时，他还能勉强积聚起一丝气力。 做完这一切，霍雨浩脱力地瘫倒在地，如果再出现一个敌人，他已经没有力气应对了。 他的意识目前还清醒着，可他的身体却软绵绵的，连爬起来走路都做不到，更可怕的是，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开始异常加快，呼吸变得凌乱起来。他立刻就明白过来，那个药是混合型的！ 早知道就不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了。没有曝尸荒野，反倒是曝尸妓院。霍雨浩不免想到。他现在只能祈祷王冬在新的敌人到达之前找到自己，要是找不到，他也认了。就是这死法不太好看。不过他转念一想，人都死了，还能知道什么。很快他又想，比自己毒恶百倍千倍的人都没死，他才不会死。他要活下去，活下去！ 霍雨浩开始尝试想些复杂的东西，来抵御愈发强烈的燥热——是徒劳的。 “蹬、蹬、蹬、蹬……” 有脚步声，很急促。 霍雨浩艰难地偏头去看，在看到来人时，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是笑红尘。 没有时间去询问霍雨浩到底遇到了什么，笑红尘将人背在身后，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去有冷水的地方……”霍雨浩无力地趴在笑红尘肩头，微喘着气。 “为什么？”笑红尘是准备去找王冬他们会合的。 王冬在跟丢霍雨浩后立刻返回了落脚点，正好遇到江楠楠带着其他人准备出发去救援，简单商讨后，他们决定分头出发，找到霍雨浩后视情况而定，如果安全，就到城门旁的茶坊会合；如果危险，就发射信号枪通知其他人。 “我被注射了药物。” 霍雨浩没有说是什么药，但笑红尘从他热到发烫的身体也明白过来。 笑红尘只好找了附近的一家酒店，让服务人员用大木桶装了一整桶冷水。 霍雨浩摸到木桶边，头朝下地就要进去，把笑红尘吓了一跳，赶紧给人换了个顺序。 冷水浸泡全身，霍雨浩却感觉没什么作用——当然没用，这种药是注入到身体内部的，只能从内部解决。 霍雨浩干脆把头也泡进了水里。 笑红尘又被他吓了一跳，急忙过去把人拉了出来，“你找死啊！” 霍雨浩眨了眨带着水珠的睫毛，一向波澜不惊的蓝眸中出现了少有的委屈与无助，那张俊秀精致的面容布满了红晕，祈求又可怜地瞧着他。 笑红尘定在原地，眼神有些犹豫。 半晌后，霍雨浩听见笑红尘说：“我帮你。” 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笑红尘伸手去解霍雨浩湿透了的衣服，霍雨浩却不让他脱，勉强抬起手挡在身前。 笑红尘不免无奈，“有什么看不得的，难道你是大姑娘不成？” 霍雨浩的手出现松动，这并不是他同意让人脱衣服，只是他实在是没力气了，双手自己垂下。 “不能脱上衣……”霍雨浩不忘叮嘱。 笑红尘把人抱到床边，让霍雨浩的上半身靠在自己怀里，替他除掉鞋袜和裤子，因为药物作用，性器早已半勃，可怜兮兮地挺立在主人常年不见光的双腿之间。 当笑红尘的手抚上霍雨浩性器的那一瞬间，霍雨浩就像是被电到般，身体抖个不停，发出的轻哼声如同幼猫一样脆弱。 “别害怕。”笑红尘轻声在霍雨浩耳边安慰。 青年带着薄茧的手指包裹着柱身，上下搓弄，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激起了霍雨浩的巨大反应。他微仰着头靠在笑红尘肩膀上，眼泪和水液混在一起，糊满了整张脸，湿透了的黑发紧贴在脸颊两侧，看上去凌乱不已。 笑红尘用指腹拭去他的泪痕，手上动作不断，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霍雨浩身体猛地痉挛，眼前像有白光炸开，颤抖着在笑红尘手里射了精。 只是一次无法散除药效，没过多久，那物又颤颤巍巍地起立。霍雨浩力气恢复了些，意识反而却更加模糊，他的手抓着笑红尘的臂弯，迫切地靠近那个能给他带来凉意的来源。 亲密到严丝合缝的接触下，笑红尘的身体变得无比僵硬，他从没有这样拥抱过一个人，不是女人，而是和他一样的男人。和自己强壮的体格相比，霍雨浩略显单薄，但这并不影响霍雨浩的身手，笑红尘深知眼前的青年有着魔鬼赋予的杀戮能力。 笑红尘的手停住，脑海中的天使和魔鬼在打架，看着霍雨浩失去了高光的瞳孔，他决定帮人帮到底。 霍雨浩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笑红尘手里去了几次，总之他现在的意识回笼了一部分，热度降下了许多，身体的疲惫让他的大脑强制命令自己休息，霍雨浩就这样睡了过去。 他再一次醒来时，入眼的是王冬担忧的神色。他抬起右手，发现已经被处理过，应该是王冬做的。身上没有潮湿粘腻的感觉，清爽干净，衣服应该被换过。他心中一凉，猛地坐了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新的。 王冬解释道：“你的衣服是我换的。笑红尘说你不让他脱上衣，他就没碰。” 霍雨浩松了口气。 在他睡着的时间里，江楠楠带着队伍里的其他人从卖家那里拿到了购买的武器。一行人补充好物资，出了匽城，按照预定路线继续前往滨州。 那天追杀自己的六个人都被解决，没有留下活口，在那之后也没有新的敌人出现，霍雨浩根据现有线索无法判断他们究竟来自何方势力，于是干脆不去想。 王冬和笑红尘心里有所怀疑，可他们都没有证据，没办法得出结论，只能更加关注霍雨浩的情况。霍雨浩嫌他们靠得太近，把他们安排到了队伍最后方。萧萧和刘妍互相看了一眼，俩人同时叹息。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