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短的过渡 无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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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一次和祁柳单独约见已经两月有余,这两个月来宋依枝的孕肚已变得很明显,下腹的垂坠感和穿不下的衣服总让她感觉很陌生,以至于每次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她都会恍惚一阵。每当抚摸起小腹的隆起,她总会想起一年前.....或者说几个月前的自己,明明还是一个从未有过性经验的雏鸟,现在却背负起了一个生命。 孕育一个孩子本该是成熟的,理智的,有规划的行为,在宋依枝身上,这件事则像毫无预兆到来的魔盒,被迫握在手心,却连它会开出什么结果都不知道。 然而无论是从国外赶回来的祁父祁母,还是祁家其他人,甚至是宋依枝的父母,都对此喜闻乐见到了一种不容反驳的地步,容不得她去怀疑结果。尤其是祁母,一见到她就笑眯眯的,基本每次都会拉着宋依枝说些乱七八糟的话题,包括但不限于八卦和娱乐新闻等,连带着祁家的佣人,见到宋依枝也会不由得和她多攀谈两句,以表示对宋依枝这个少夫人的关心。 随之改变的还有祁槐,自从宋依枝怀孕后,他就算再忙也会赶回来,态度也是越发地温柔关照。可以说,除了宋依枝本人和祁柳这个怪胎,在祁家,基本上每个人都一副“这可是个大喜事”的表情,像受过统一训练似的。 就连那天宋依枝在外面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但回去时祁槐也并没有问她具体去干了什么,她甚至一直没有回复祁槐的消息,仿佛就像祁槐对她承诺的那样,只要她开心,这一切都是无伤大雅的。 但宋依枝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不止是因为祁柳,更是因为她自认为自己不值得承受那么多好意。 自确定怀孕以来,祁父祁母给她名下添置了房产和铺面,除了不动产还有从国外带来的许多名贵护肤品和化妆品,各种珠宝玉石饰品,乃至祁氏公司的股份,几乎是能给她的都给她了,甚至连宋家都带着扶了一把。 她连拒绝都拒绝不了。 无法负担的善意和祝福越多,时间越长,宋依枝越惭愧,她不安、忧虑、惶恐,但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只能一日又一日地埋在心中。 郁郁寡欢还要强颜欢笑的宋依枝想见祁柳.....但她找不到机会,祁柳似乎在忙什么东西,虽然回消息还算勤快,但却很少回老宅,有时回也是吃完饭就走,宋依枝甚至很难和她单独说上话。 毕竟人多耳杂,她如今是被万分细心地照顾着的少夫人,到哪里都有人陪着,大家都怕她这个祁太太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磕着碰着,损了这宝贵的祁家子嗣。 但偶尔得以喘息机会,祁柳也只会借着姑嫂之名亲近她,那接触往往是一触即分,勾连指尖,轻吻脸颊,快得如滴水入池塘,涟漪都不现,只一点似有若无的亲昵暧昧和留存空气中的独特香味,在众目睽睽下提醒宋依枝她们之间泥泞的关系,以及不堪的秘密欺瞒。 宋依枝找不到开口诉说的机会,却又寡廉鲜耻地被这种偷情一般的危险亲昵举动屡次给打动,好几次过后,她再想说出来,却自觉没有这种底气了。 如此,她便只好独守寂寞和不安,不仅要愧疚面对祁家人的无微不至,还要把一切情绪伪装得恰如其分,同时如沙漠中迷失的囚徒一样渴求着祁柳一星半点的目光停留和虚妄的甜言蜜语,以乖哄和劝说自己继续下去。 这个荒唐的游戏,甚至要持续十月之久。 这时间久得宋依枝连去关注祁柳有没有遵守约定,以及孕中期的时限将至都没有注意到,只陷入了自己的内耗当中。 家庭医生看出不对劲,委婉暗示她负面情绪也会对胎儿产生影响,但宋依枝只是勉强笑笑,她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也承受了太多不必要的心理负担,但就是.....无法控制。 她缺少安全感和固定的信赖支撑,但这个支撑,却也是最不可靠和安全的。 所以不能说,也无从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