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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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魏婴,别跳了,过来陪我喝一杯。”昏暗的酒吧角落,一个强硬的男声突然传出,声音不大,却让舞台上正伴着音乐热舞的男孩身子一颤。 被叫做魏婴的男孩动作僵硬了一下,还是示意音乐先停,自己走到了刚刚出声的男子面前。 酒吧正热闹的气氛被打断,许多客人都露出了不满的神情,还有一人被酒精麻痹了大脑,就要上前去拽男孩,却被还算清醒的同伙拉住了身子。 “不要命了。”同伙低声斥道:“那是江氏的人。” 江氏一出,刚刚还醉的人打了个颤,冷汗顿时冒了出来,急忙拉着同伴的手道谢,将同伴rou麻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边在庆幸自己得救,这边魏婴低着头来到了男子侧前方,拿过男子桌上的酒杯给男子倒酒,双手端起递到了男子嘴边。 男子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喝下酒的同时,伸手揽住魏婴的腰,腰部用力将魏婴压在了酒吧的沙发上,低头将酒液喂进了魏婴嘴里。 同行的人见状,口哨声顿时在角落里响起,和江家jiejie联姻的金子轩还开玩笑的起哄问江澄要不要给他在楼上开间房。 江澄将魏婴从沙发上拉起来,看着魏婴有些迷离的眼神,心里一阵发痒,不过到底是理智还在,伸手拿起搁在旁边的风衣和金子轩倒了一个不太走心的歉抱起魏婴就走。 金子轩笑着捶了江澄一拳:“见色忘友啊你。”紧接着挥挥手,叫江澄赶紧走人。 “魏婴。”江澄俯身将魏婴放到车的后座上,示意司机开车,他刻意压低了嗓音在魏婴耳边问道:“我是谁?” 魏婴的神色还是迷离的,他当然不可能被一杯酒灌醉,谁让江澄坏心眼的在里面加了料,魏婴现在只觉得自己仿佛在大火里烤,神志不清的听着熟悉的声音傻笑。 “我是谁?”江澄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魏婴笑呵呵的将嘴凑到了江澄的耳边:“好师弟,江澄,哥哥。” 魏婴每叫一个称呼,江澄的眼神就暗几分,等三个称呼出口,江澄的眼神凶狠的仿佛能将魏婴撕碎,他一把掐住魏婴的脖子,看着魏婴痛苦挣扎的样子才觉得解恨。 魏婴的脸色已经逐渐青紫了起来,四肢甚至都软塌塌的垂了下去,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沌,这时一个声音将他从困境中解救了出来。 “少爷,到了。” 江澄自然而然的松了手,看着魏婴被突如其来的空气呛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下车。”他看着眼神清明起来的魏婴说到。 “江澄。”魏婴看着眼前熟悉的建筑颤声叫到,伸手去拽江澄的衣角,江澄“呵”的冷笑一声,俯身凑到了魏婴耳边:“怎么?还有夷陵老祖害怕的东西。” “江澄,回来了。”少女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在厨房响起,带着明显的轻快,魏婴不自觉的往江澄身后缩了缩身子,希望少女晚些时候再看到他。可是这些显然是无用功,在江厌离端着做好的菜从厨房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江澄身后的魏婴。 江厌离原本带着笑意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她不满的瞪了眼江澄:“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江澄笑着上前接过江厌离手里的盘子,将江厌离推到餐桌的主位上坐下,低声劝道:“好歹是父亲的血脉,总不能任由着他在外面丢人。” 江厌离考虑了一下,终是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她伸手点了点江澄的额头,表情柔和了下来,只是声音里终究含着冷意:“jiejie知道你和他好过,但是,江澄,别忘了爸爸mama是怎么死的。” 江澄抬头看向站在玄关出有些手足无措的魏婴,嘴角勾起了一抹略带讽刺的笑:“放心吧,姐,我不会忘的。” 魏婴站在玄关处只觉得浑身泛着冷意,江厌离和江澄完全没有避开他的意思,话里对他的恨已经明显到任何人都听的出来,江澄罢了,他在知道江澄也有前世记忆的时候就想象到了这一幕,只是,师姐… “魏婴。”一声呵斥将魏婴从神游状态唤醒,魏婴抬头对上了江厌离的冷脸,记忆中温柔的笑脸和面前厌恶的表情重合,顿时觉得心疼的让人恨不得死了才好。 “哦,哦,”魏婴慢了一拍才回应道:“厌离姐。” “你去把二楼最西边的客房收拾一下,今后就住那吧。”江厌离指了指楼上的房间又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不许上三楼。” 魏婴急忙点了点头,快速逃离了这里让他窒息的空间。 其实,在五年前,一切还不是这样的。 江澄和魏婴相识于学校的一场舞会,江澄是做为被特邀回高中母校的优秀毕业生参加的,一眼就被台上穿着黑T恤留着长发跳舞的男孩吸引了。他装作好奇的问陪同在身边的小学弟:“那个人,怎么留着长发?” 小学弟一脸崇拜的看着台上的魏婴:“学长知道,历来总有几个人学习好到老师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叫魏婴,是我们这一批的年级第一,所有科目都是第一,从来没有失过手,校长是花了血本将他挖来的,只要他的成绩在那,老师对他的容忍度是很高的。” “你很崇拜他。”江澄继续问道:“按理说这样的人会招仇恨的吧。” “没有没有,”小学弟摇了摇手,脸色竟有些发红:“魏婴他,很有魅力的。” “是挺有魅力的。”江澄想到,看着台上的人,一向冷淡的眼神竟有了几分热烈。 追魏婴,江澄花了整整两年,一向没有什么耐心的人竟耐着性子打听魏婴的喜好,为了魏婴,可以不顾疲劳一天辗转俩个城市,终于,在魏婴高中毕业的时候,将魏婴成功拿下。 接下来,是江澄这辈子最高兴愉快的两年,他的欢快明显到公司上上下下上班都是好心情,可是,这一切,在江澄将魏婴带回家后迅速破灭。 魏婴的魅力不是说说而已,在短时间内便获得了江家人的喜欢,也让江澄忽略了父亲闪烁的目光。直到,母亲发现了被父亲藏起来的亲子鉴定。 母亲离家出走,父亲去追,发生了车祸,父亲当场死亡,母亲被送进了抢救室。 坐在医院的等待区,拿着母亲紧紧拿在手里的亲子鉴定,江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处火海,到处都是尸体,他听见自己冲一个人吼:“魏无羡,蓝忘机死就死了,关我们家什么事……我要我的爹娘。” “江澄?”他睁开眼,魏婴正蹲在他面前看着他,看他睁开眼,安慰着拉住江澄的一只手:“江澄,阿姨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江澄嗤笑了一声将魏婴的手打开,伸手掐住魏婴的脖子:“魏婴啊魏婴,你到底要害我几世才肯罢休。” “你在说什么?”魏婴使劲扳着江澄掐着他的手臂。 “你不知道?”江澄猛着甩开魏婴:“那你告诉我,你晚上做噩梦,哭喊着的‘师姐’是谁?” 魏婴被江澄甩到了墙上,撞的一时间脑袋发蒙,还没有回答,江澄已经将手里的亲子鉴定甩到了他身上:“你到底要祸害我,祸害我江家多少次?” 魏婴急切的扫了被江澄扔过来的纸,震惊之下急急忙忙向江澄解释:“江澄,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看着江澄毫不掩饰怀疑的目光,他低头不让江澄看到他流出的眼泪,小声的说道:“我就是太渴望你给与的温暖了。” 江澄伸手给魏婴擦了擦眼泪,魏婴惊喜的抬起头却看到江澄眼里透出的冷意,江澄直直的看着魏婴:“你一开始就知道的,是不是?我真的是个笑话,在你身上浪费了那么多精力。魏婴,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江澄的笑话。” “没有,江澄,我没有。”魏婴急切的摇了摇头,哭喊了出来:“江澄,我拒绝不了,我试过了,我拒绝不了你。” “你走吧。”江澄突然收了手,眼里的情绪被压了下来,坐回椅子上,再也不看魏婴。 魏婴犹豫了一下,看着江澄冷漠的表情,一咬牙,终是拿着刚才江澄扔给他的亲子鉴定转身离去。 电梯合上的时候,江澄突然:“哈哈哈哈”的大笑出声:“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 此后几年,江澄再也没有关注过魏婴的消息,而魏婴也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从他的世界里断了个干净。 直到,准姐夫金子轩将他拉进了那个酒吧,他看着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魏婴,酒意上涌,冲动之下,把魏婴喊了过来,甚至下药带回了家。 客房的隔音效果并不好,魏婴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收拾东西的声音,可是江澄仍然可以隐隐约约的听到。 江厌离不兴的管江澄和魏婴的这些事,吃完饭就上三楼处理文件去了,江氏集团的重担现在都压在姐弟俩身上,她也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这也是幸好江氏存在的时间久远,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体系。 江澄慢悠悠的喝着汤,听着楼上的动静,有水声传来后,他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快速的喝完了最后一口,将碗放到水池里,向二楼走去。 魏婴越洗越觉得不对,身体上那种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燥热感,绝对不是洗澡带来的,魏婴恨恨的磨了磨后槽牙,骂了句:“下三滥。” “下三滥?”江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双手臂结结实实的环在了魏婴纤瘦的腰肢上。 魏婴被冰的一颤,江澄绕有兴趣的舔了舔怀中人的侧颈:“这种招数,用来对付你,不是刚刚好吗?” “江澄!”魏婴扭过身去,奋力一推,将江澄推开:“滚!” 江澄猝不及防下磕到了卫生间的洗漱台上,扶着腰直起身子,看着对面手足无措的魏婴“呵呵”冷笑了两声,转身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出去了。 魏婴长舒了口气,抚了抚因为紧张不停跳动的胸口,才向卫生间门走去,伸手去拧把手,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卫生间的门。 “江澄,江澄。”魏婴试探的喊了两声,听见江澄的声音:“想出来的话,跪下求我。” 声音被门和水蒸气阻隔,虚虚实实的听不清楚,魏婴也不知道,江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又是以什么表情来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跪下你又看不到,你打开门,我跪给你看,好不好?” 江澄在门外冷笑,魏婴一向是这样,哄人的话张嘴就来,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他也懒得和魏婴多费口舌,转身就坐到魏婴刚铺好的床上,打量起房间。 江澄在外面悠闲悠闲的打量,里面魏婴的状况可不好。不知江澄下的什么药,刚刚收拾房间的时候还一点事都没有,现下被水气一蒸,竟发作的如此厉害。 魏婴腿软的根本站不住,只能勉强靠在洗漱台上,伸手去摸自己的下半身。 奇怪的是,体内如此瘙痒,他竟起不了欲望,那根东西一直软着垂在下面,任魏婴着急也立不起来。 “我靠,”魏婴滑坐到了地上,迷迷糊糊的想:“我不会是被江澄废了吧。” 江澄慢慢悠悠的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才好心情的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魏婴正侧躺在卫生间精美的地砖上,蜷缩的身子,腿不时的扭动一下,像一只离了水的鱼。 听到开门声,魏婴挣扎的抬起头看向门口,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脸,只看到了扣的一丝不苟的上衣扣子,和凸起的喉结。 “江澄。”魏婴小声的叫了一声,冲来人伸出了手。 江澄没有搭理魏婴的祈求,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在他脚边呻吟挣扎的人,打量了好久,才慢慢的蹲下身子,施舍一般的,抬起了魏婴的脸。 “你想好了吗?” 魏婴抬起手握住江澄的手腕,死死地握着,紧紧的盯着江澄的眼睛,就是不开口说话。 江澄撇了被魏婴抓着的手腕一眼,没有什么动作,任由他抓着,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好一会,魏婴认命般的垂下眼,一只手撑在地上,将自己的身子扭了过来,抬起上半身,就这样光着身子,跪在了江澄的脚边。 江澄看了眼还紧紧握着他手腕的手,用力一翻手腕,将魏婴的手甩开,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连带着好不容易跪起来的魏婴一起摔到了地上。 剧烈的撞击使魏婴咳嗽了两声,他想再爬起来,虽然他在江澄面前已经一点体面也没有了,但是他固执的想给自己再留一点面子,至少,他挣扎过。 江澄冷眼看着魏婴毫无意义的动作,看了一会便觉得索然无味,他弯腰一把搂住魏婴,将他扔进了浴缸里,紧接着自己也压了上去 “魏婴。”江澄俯身含住了他的喉结慢慢研磨:“别做无谓的挣扎了。” “我,不。”魏婴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两个字,紧接着一抬腿,膝盖袭向江澄的两腿之间。 两人距离过于近了,以至于江澄一时间也没有反应过来。 江澄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紧接着却又恢复了平静。他伸手揪住魏婴的头发,将他上半身微微拉起来一点,紧接着,朝着魏婴的小腹就是拳拳到rou的四拳。 “呃。”魏婴呻吟一声,蜷缩起身子来,冷汗顺着脸往下淌。他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江澄打的移位了一般,疼得恨不得立刻昏迷,连身上一直以来的痒意,都可以被忽视了。 可江澄偏偏不让,他强行掰开了魏婴的身子,让他重新舒展开来,伸手拿过挂在一旁的冲头,对着魏婴的脸就冲了上去。 “别装死。” “咳咳,江澄。”魏婴艰难的睁开眼,一张嘴,就被呛了口水,他的长发被水流打湿,紧紧的贴在身上,好似平白无故的多了层枷锁。 江澄舔了舔嘴角,骂他:“自作自受。” 紧接着他解开了自己的皮带,将魏婴的双手捆在了头顶。双臂一抬,身子向前一顶,就将魏婴的两条腿分开搭在了浴缸两边。 魏婴紧紧得闭着眼睛,重新见到江澄的那一瞬间,他其实就明白自己会经历什么了,挣扎,是不想自己太过难堪。 “睁开眼睛。”江澄拍了拍魏婴的脸,命令道,力道不重,但羞辱的意味明显。 “你要上就上,废的什么话。”魏婴将头扭到了另一侧,没有回应江澄。 “激怒我,你能得到什么?”江澄笑着,挤了一点沐浴露,涂到了魏婴的xue口,一点点的抹开,借机伸进去一根手指。 “本来想给你好好的做一个前戏的。”江澄舔了舔魏婴的耳垂,在他耳边说道,语气轻柔的像是他们热恋那会。 魏婴的耳朵不自觉的动了一下,紧绷的神情也有所松动。 “但是,”江澄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我改变主意了。”紧接这,一挺胯,将自己涨的巨大的分身送进了魏婴刚刚能勉强容下两根手指的xiaoxue里。 “!”魏婴上半身弹了起来,被绑在一起的双手无处借力,只能互相扣着,小腿紧绷着抽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被江澄劈成了两半。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张着嘴,却疼着怎么也叫不出声。 江澄似乎很满意魏婴此刻的表现,他俯下身,轻柔的舔去了魏婴的泪水,甚至安抚性的揉了揉魏婴的长发。 “疼。”魏婴直到此刻才发出来了个气音,身子软软地落了下去。 “乖。”江澄口头安慰了魏婴一句,身子稍微后撤了一点,在魏婴松了口气的时候,向前一撞,才算是彻底埋入了温柔乡里。 而这回,魏婴却连绷起身子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嘴里发出一声哭似的呻吟,被江澄用吻堵回了嗓子眼。 紧接着,完全没有任何的适应期,江澄大开大合的干了起来,每一次都是全部抽出来,再用最大力气撞进去,直直的撞在魏婴体内的敏感点上面。 他们毕竟曾有过两年的蜜恋,哪怕分开了一年,江澄仍然知道如何让魏婴崩溃,只不过当时是情趣,现在却是折磨。 浑身上下酸酸麻麻的,却怎么也达不到高潮,魏婴神色迷离到近乎破碎。 每次快到那个点时,都会被江澄打断,几次过后,魏婴的身子似乎有了记忆,江澄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魏婴禁不住颤抖。 都到这个地步了,魏婴还是咬着唇不肯求饶,江澄也渐渐没了兴趣,几下之后,释放在了魏婴体内,也不再管魏婴,将他扔在浴缸里离开了。 江澄走了很久之后,魏婴才渐渐缓了过来,他把有些酸麻的手举到了嘴边,用牙齿解开了皮带。 魏婴用手将发麻的腿放了下来,躺在浴缸里喘气。 他现在浑身都疼,一动也不想动。 但浴缸里没水,寒气一点点的顺着瓷砖侵袭而来,魏婴觉得冷,凉意一直从身体表面蔓延到了心脏。但他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他不想动弹。 闭眼的时候,魏婴其实是有一瞬间的期盼,盼望自己不要再醒来。 老天跟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如果最后什么都留不住,那为什么要让他拥有。 魏婴是在床上醒来的。 意识回笼,他眼睫颤了颤,迷茫的睁开了眼睛。 看到房间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暗暗松了口气,紧接着又不可避免的涌现出了失落。 他动了动身子,还是好疼,不过清清凉凉的,似乎是上过药了。 魏婴闭上眼,伸手用胳膊捂住了眼睛,他更希望,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一场梦,他和江澄,不该再纠缠了。 魏婴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他该走的,他不能在留在这里了。 打开门,别墅里一片寂静,目光所及,一个人都没有。 魏婴舒了口气,扶着扶手下了楼梯。 一开门,却和江澄撞了个正着。 “你要去哪?”江澄低沉的声音响起,魏婴紧张的不知道手脚该往哪放。 “我该去上班了。”魏婴低头,匆匆找了个借口。 “你说在酒吧跳舞?”江澄勾唇,将手里拿着的行李箱扔给他:“我帮你辞了。” 魏婴的心脏一瞬间紧缩,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江澄慢条斯理的说到:“你的房子,我也帮你退了。” 魏婴惊的退了一步,被行李箱绊倒,摔到了地上。 迎着魏婴惊愕的目光,江澄一把将魏婴抱起,送回了房间。 “江澄,你打算囚禁我?”眼看着江澄拿出一副手铐,魏婴再也顾不得了,翻身下床就要跑。 可惜他身体有伤,又两天没吃东西,还不等他迈出房间,就被江澄拧着胳膊,重新摁回了床上。 魏婴抬腿去踹,被早有准备的江澄一把抓住了脚腕。 “咔嚓”一声,脚腕被江澄硬生生的卸了。 “啊,”魏婴痛叫,声音都被激着尖了很多。 江澄松开握着的魏婴脚腕,蹲下身子,在床边固定了一条拴烈犬的铁链套到了魏婴受伤的脚腕上。 刚才的一系列动作,把体内的伤口再次撑开,此时一平静下来,身体各处的疼痛都在叫嚣。 “江澄。”魏婴往回缩了缩身子,躲避着江澄的触碰。 魏婴眼里的惊恐太过于明显了,江澄顿了顿,将魏婴的一只手铐在床头,径直走了出去。 魏婴费劲的抬起腿了,没有被铐住的手摸索上去,咬着被子,心一横,将自己的脚腕接了回去。 冷汗顺着脸颊流下,魏婴呼痛声被闷在了被子里。 “乱动什么?”江澄冷硬的声音响起,魏婴偷眼去看,看到了端着碗站在门口的人。 “我还能让你瘸了不成。”江澄坐到床边,舀了一勺粥吹凉喂到了魏婴嘴边。 魏婴张嘴,将粥喝了进去,一个喂一个吃,两人之间重逢之后,难得有如此温情的时刻。 “江澄,你就打算一直关着我。”吃完饭,眼看着江澄要走,魏婴终于忍不住了:“我要去工作。” “酒吧驻跳?”江澄冷笑了一声:“云梦顶尖学府金融系的高材生,你就是这样作贱自己。” “我退学了。”魏婴说到:“三年前,我母亲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急需用钱,我本来想找你借钱的,但是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江澄扭头看去,却没有看到魏婴的神色,只能看到魏婴颤动的睫毛。 “她最后还是走了。”魏婴叹了口气,看着江澄,将后半句“能和江叔叔死在同一场车祸里,不知道她会不会高兴”咽了回去。 “魏婴,”江澄将手里的碗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郑重地说道:“之前是我冲动了,对不起。” 魏婴猛得抬起头来,注视着江澄,半响,才发出了一声轻笑,缓缓的低下了头。 “你这样,算什么啊。” “我这样,又算什么。” “回去上学吧。”沉默了一会,江澄接着说道:“我帮你找人恢复学籍。” “好。”魏婴冲他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来。 江澄一句话,就办成了他费劲千辛万苦都没有成功的事。 魏婴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表情,明明是笑着,却更像是在哭。 “我先出去了。”江澄快步的走了出去,连碗都没有拿。 魏婴看着被江澄落下的碗,犹豫了一下,终究是没有伸手。 就算活着万般艰难,魏婴发现,自己依然是想活着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走出门的江澄,脸色却有些难看,他自认了解魏婴,不到万不得已,魏婴绝不会轻言放弃,所以魏婴退学,绝不会是那么简单。 “姐,”下了楼,江澄有些意外的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江厌离。急忙走了过去,挨着她坐了下来。 “姐,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帮我查查三年前魏婴为什么退学。” “江澄,你还是喜欢他的吧。”江厌离叹了口气:“你嘴上说着恨,其实是在给自己催眠。” “姐,我…”江澄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江厌离伸手摸了摸江澄的头:“看在我弟弟的面子上,帮就帮了。” “谢谢姐。”江澄冲江厌离笑道。 “是因为同性恋被劝退的。”江澄翻阅着手里的文件,面前的特助擦了擦脸上的汗,点头到:“是的,当时这件事闹的还挺大的。” “那魏婴的学籍?”江澄抬头问道。 “这个江总放心,”特助说道:“魏婴的系主任偷偷的将他的学籍保留了下来,只办了休学,后来校长被辞退,他却没有魏婴的消息。” 江澄将资料递给魏婴的时候,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他并不想再次揭开魏婴的伤疤。 开学前的这段时间,他们像是又恢复到了五年前的关系。三人的关系在回暖,就连江厌离和魏婴也能偶尔也能说上一两句话。 要离开的时候,魏婴也有些不舍,他很羡慕厌离姐和江澄的性格,和自己完全不同,他们是向阳花,心怀良善,而自己,只是路边的杂草,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魏婴看着手里未发出的短信,一字一字的读了一遍,最后按了删除,关了机,坐上了前往M国的飞机。 其实在他和江澄相遇之前,他就已经通过了M国顶尖学府的入学申请。 江澄想的是对的,他不会随随便便的放弃。 魏婴看着窗外流逝的云,和江澄的两次相遇都是意外,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好,乱葬岗死亡再次醒来,他本来并不打算和前世的人有什么交集的。 “如果江澄一直没有前世记忆就好了。”魏婴想:“伤害这种东西,不是原谅了就可以当不存在。伤就算好了,也是会留疤的啊。” 对江澄而言是,对他而言,也是如此。 至于会不会第三次偶遇江澄,魏婴缓缓的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放松了身子,未来的事情,交给未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