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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被人叫住:“朵棉?你这是去哪儿?” 她回头一看,是陆易。 “哦,胖丁让我去办公室帮他改卷子,默写部分。”朵棉说着,凑近几分,很好心地提议:“要不你帮我一起改,还能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分数喔。” “再见。”陆易还了她一个假笑脸,挥挥衣袖,飘然远去。 塑料般的友谊。 她在心里呵呵两声,进了语文办公室。 全年级一共近500人,500份语文试卷默写题的工程量,可想而知。好在老师们也不算太没人性,除朵棉以外,二三四班的语文科代表也被拎了过来当苦力。人多力量大,不到一小时便宣告竣工。 出办公室一看,雨从最初的绵绵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且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还好她有随身带伞的习惯。 朵棉从书包里拿出雨伞,撑开,沿着走廊去往楼梯口。路过一考室时,无意识地往里面看了看。 这一看,愣了。 考号是001的课桌上趴着一个男生。他身形太高大,因此趴在课桌上的姿势显得有些好笑。他脸埋在臂弯里,从朵棉的角度只能看见一个脑袋顶,黑色的板寸头,发质yingying的。 考完试不回家,趴桌子上睡觉,朵棉用脚丫子想都知道这朵奇葩是何许人也。 外面的雨声愈发大,凉风飕飕。 嗯? ……难道是看到在下雨所以没走? 也对,他连书包都没带,当然不可能带伞。 她微皱眉,看看雨,又看看趴在桌上的靳川,内心陷入激烈的天人交战中。叫醒他,or不叫醒他,这实在是一个问题。叫醒吧,她倒是可以撑着伞送他去打车,不叫醒吧,这么睡着貌似很容易着凉…… 同班一场,总不能见死不救。 纠结了会儿,朵棉清清嗓子,走上前,敲桌:“欸,靳川。” 没反应。 她深吸一口气,提高分贝:“靳川同学!” 话音落地,那人总算动了动,醒过来,抬起头。趴太久的缘故,他饱满的额头有很浅的红痕,眉拧成川,薄唇紧抿,整张脸满是被人吵醒后的不满和不耐烦。 惺忪隐怒的眸看向她。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朵棉有点尴尬,生怕这人起床气上来给她一拳,赶紧解释:“今天气温低,你趴在这儿睡觉会感冒的。” 空气安静了三秒。 片刻,靳川闭眼,单手发狠摁了摁两边太阳xue,声音低而哑:“又是你。” “……”这貌似应该是她的台词吧。 朵棉默了默,继续:“我有伞,可以顺路送你到校门口打车” 靳川睁开眼,瞧她,目光清明冷厉,没有说话。 空气,冷飕飕。 气氛,很古怪。 就在朵棉被靳川看得浑身发毛,快要受不了的时候,他终于站起身,两手插兜,大步流星,直剌剌从她旁边走过去了。 风一样出了教室门。 朵棉愣住,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要送老子去打车,”外头冷不丁响起个声音,冷冷的,很不耐烦,显然是起床气还没消,“站那儿装雕像呢。” “……”朵棉被口水给呛了下。 看看,看看,是谁说好人有好报的?这么凶,就应该让他冻死才对。 第8章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朵棉很想朝前方的背影咆哮“其实我刚才说要送你去校门口是开玩笑的,大爷您这么拽还是淋着雨走在冷风中吧呵呵”。 然而这番话最终还是只停留在想象层面。 毕竟对方身强体壮人高马大,动起手来,她好像打不过他…… 朵棉最终选择了默。默默地一垮小肩膀,默默地捏紧小花伞,默默地跟在了那道高大身影后面。 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不,确切的说,是气氛蜜汁尴尬。 下楼梯的过程中,靳川依旧是那张标准冰块脸,一只手插裤兜,一只手拿手机,从始至终,视线就没从手机屏幕上离开过。朵棉则捏着伞跟在后面,时而疾步时而小跑,努力营造出她的个子一点不矮腿一点不短,跟得也一点都不吃力的假象。 没多久,两人走出楼梯口来到教学楼大厅。 靳川步子一顿。 朵棉的步子也一顿。抬头看看天,再低头看看伞……嗯,是时候考验真正的技术了。 人,两个;伞,一把。毫无疑问,她要和旁边这位共撑一把伞。 ……好后悔。 所以她为什么要东张西望发现他在睡觉?又为什么要多管闲事把他叫醒呢?高高兴兴地回家吃鸡……啊不是,回家复习不好吗? “啪”,朵棉认命地打开了伞,举起来撑着。 靳川居高临下,脸上没什么表情地俯视着她。 朵棉等了几秒钟,很礼貌次催促:“走吧。” 靳川继续居高临下俯视她,动都没动。 什么情况? 这位大爷,走不走您老人家倒是给句话。 朵棉微微皱起眉,“你不走么?” 靳川:“你拿伞?” 靳川:“你确定?” ……她自己的伞,当然要自己拿了。朵棉觉得他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回答:“对啊。” 这回靳川没再说话。他只是站在原地,伸出手,慵懒地朝她勾了勾食指。示意她走近点。 朵棉举着伞挪动几步。 两人距离缩短。小花伞的伞面边沿,不偏不倚,刚好和对方棱角分明的下巴齐平。 也就是说,他下巴以上,整个头部都在伞顶之外。 朵棉:“……”抬抬手,把伞往高处举了举,伞面边沿齐到他的嘴唇;再努力举举,齐到他的鼻梁,再踮起脚更努力地举举…… 靳川看着眼前努力把伞遮过他头顶的小矮子,凉凉地,漫不经心地道:“要不要给你找个高跷来?” “……”朵棉囧,干咳了一声,“不用。” 然后伞就被人拿走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接过伞柄,电光火石,不经意从她的鼻尖处拂过。她微怔,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烟草味。 “跟上。”他提步就走。 “哦。”她点点头走在他旁边,见他帮自己打着伞,又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哈。” “我只是不想让路人觉得我‘戴’了把伞在走路。” “……”这位同学,说话这么刻薄真的没关系吗? “而且,”他不紧不慢地走着,抽空,拿余光睨她一眼,“这是你的伞,跟我说个屁谢谢。” “……”对哦,要谢也应该是他谢她才对…… 朵棉觉得自己脑子可能有点当机,干脆沉默。 雨丝毫没有转小的趋势。 就这么沉默了会儿…… 更尴尬了。 为什么